姜果脸疼得很,却又说不出话来,只能呜呜呜的哭。
罗三娘到底心疼自家女儿,又看了看软草上躺的那个男人,胸口赤条条的裸着,上面还烫了一个“囚”字。
她眉头微皱,原来这男人是个奴隶。
而且相貌还挺俊美,说不准是这个奴隶欺骗自己的女儿性子单纯,故意勾引她用银子把他买下的。
再加上姜果哭唧唧的模样太有杀伤力了,罗三娘只一瞬间就后悔起来,搂着女儿不停安慰。
“好了好了,都是娘错怪你了,但是你不该把外面的男人随意带回家,你小小年纪,如何懂得怎么玩男人?”
姜果装哭的模样一僵,她还没从她娘的话里回过神来,就听得罗三娘继续开口。
“等你年岁稍长,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娘再教你怎么调教男人,不必急于一时。”
“!!”
亲娘诶,她没听错吧?!
罗三娘熟练地替姜果擦了擦眼泪,再伸手去探季寒铮的鼻息,发现他还有气。
她也算松了口气。
“还好没死,不过你已经夺了他的身子,就把他留在家里用着吧,看你那急色的模样,跟个男人似的。”
“……”
姜果稀里糊涂逃过一劫。
罗三娘不仅把季寒铮搬回前院,还找了大夫给他治病。
大夫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说他活不长了,罗三娘又松了口气。
还好活不长了,不然这男的岂不是要一辈子缠着自己女儿。
姜果虽然免了责骂,但是罗三娘教育她,说这男人是她自己买回来的,就得她自己送走。
本来原身就是个小哑巴,村里谁都不喜欢她,她每天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玩。
这下家里多了个病患,她每天给他喂水喂饭,时不时占点便宜,就像过家家似的。
一晃过了三天,季寒铮才从昏迷中幽幽转醒。
这次昏迷恍若隔世,他躺在床上定神许久,才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
他竟然!被一个小哑巴霸王硬上弓了!!
季寒铮面色难看,又咳出几口血来。
然后就看见那个小哑巴高高兴兴的走进门来,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上面还飘着两根菜叶子。
她自己做的?
季寒铮看着她漂亮的脸蛋上都沾染了煤灰,看上去好不可怜。
但是那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又看得人心生怜惜。
这是她家吗?怎么空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难道说她家只剩她一个人了?
季寒铮,顿时脑补出小哑巴一个人,笨手笨脚的烧火,给他做饭的场景。
他沉默了。
胸中的愤怒顿时一空。
姜果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坐在床边,拿勺子舀起一勺粥就往他嘴里喂。
季寒铮只犹豫了片刻就张口吃了进去。
好歹是这个小哑巴的一片心意。
但是吃进嘴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
那粥的味道稀奇古怪,跟马尿差不了多少。
姜果见他吃了,面上惊喜,又赶忙拿勺子舀了一勺给他喂过去。
这次季寒铮犹豫的时间长了些,但是看着小哑巴干净漂亮的眼睛,他又没忍心,还是张了口。
“咣”的一声,门口出现一个妇人,面色铁青,她把手里的鞋垫子往门框上一拍,张口就吼了起来。
“姜果!!你这个憨货,你用野菜泥巴熬的东西能吃吗?!他只是要死了,又不是凉透了,这种东西能给他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