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要告诉主银……你趁她睡觉觉爬床。”
“呵……据说炙烤猫头鹰味道不错,本世子很想尝尝。”
“你……你是坏蛋……花花要带着主银离家出走。”
顾以沫还未睁眼,耳边就传来一人一鸟的吵架声。
好吵啊……
能不能让人安心的睡觉了。
她想要开口将这俩货全都赶出去,可却感觉喉咙火烧火燎的刺痛。
压根就发不出半点声音。
这个时候,混沌的脑子也稍微清醒了些。
墨院被袭的一幕幕画面,像放电影般快速在脑子里闪过。
浑身软得动不了半根手指头,喉咙又痛得发不出半点声音。
这简直就比三年前她刚接手这具身体时还糟糕啊!
当时她虽然动不了,可至少嘴巴还能说话。
顾以沫瞬间慌得一批。
她不会是解毒不成功,还是要变成白纸一张的傻子吧!
夜袭墨院的黑衣人有忘忧蛊毒,很明显,他们就是玲珑阁的余孽。
出动那么多高手来抓她,还企图想要洗了她的记忆。
她有理由怀疑,他们就是冲着自己圣女身份来的。
思及此。
顾以沫哪里还躺得下去,她费劲睁开眼,猛一下就对上两双黑黝黝的眸子。
见主人终于睁开了眼,花花立刻张着小肉翅膀,朝女子脸上扑了过去:“主银……花花好想……啊……坏银……”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袭来,直接将小东西从顾以沫胸前拍飞。
矜贵清胄男人俯身,低沉暗哑嗓音里带着浓浓的担忧关切:“娘子……可有哪里不舒服?”
韩昀璟桃花眼眸光灼灼,修长如玉手指轻柔的将小丫头一缕发丝拢到而后。
床榻上。
顾以沫僵硬着身子动弹不得。
眼前是男人压过来的放大俊颜。
斜眉入鬓,五官如玉,积石如玉,列松如翠,桃花眸里还溢满了化不开的柔情。
翩长的睫毛轻颤,宛如停在花蕊上的蝴蝶,昳丽倾城,矜贵无双。
苍白性感的冰凉唇瓣挨得极近,气息交缠,触之可及。
要死……
这男人长得太犯规了。
顾以沫脑子本就还有点晕乎乎的,被这么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压下来。
她脑子犯抽,鬼使神差下,微一仰头便在那张性感的薄唇上啵了一口。
呃……
冰冰凉凉……
触感极好。
顾以沫眨眨眼,在男人错愕黑眸陡然变得炙热危险时,忙缩回了脖子。
苍白的俏脸瞬间爬满红霞,漂亮的丹凤眼四处游离,就是不敢看对上男人灼热的视线。
夭寿啊……
她怎么就被美色迷花了眼啊……
这冰豆腐可是有毒的,她现在口不能言,还浑身动弹不得,接下来肯定没好果子吃。
韩昀璟侧身而窝,在唇上猝不及防被小丫头偷香的一瞬,两日来的焦虑不安,当即被狂喜取代。
修长如玉手掌轻轻捧住女孩儿染满红霞的娇颜,男人唇角上翘,嗓音轻柔低低开口:“娘子……为夫……心甚悦……”
小丫头都主动了,他怎可不给予回应。
扣扣……扣扣扣扣……
两唇相接间,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即将掀起的浪潮。
“滚……”
听见内室传来冰冷透骨的一个字,晨阳苦着脸,他也想立马就滚。
“主子……密报……”
寝室内。
紫檀雕花大床上。
韩昀璟闭了闭眼,压下眸中翻涌的情潮:“你的忘忧蛊毒已然解了,不过要养几日才能开口说话。”
在小丫头羞红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乖乖的……为夫去去就回。”
——滚吧你……
顾以沫抿唇瞪他。
“呵呵呵……娘子别气,为回来定会好好补偿你。”
韩昀璟极其暧昧轻笑出声,又在小丫头额头上啄了一口,才翻身下榻提步离开。
“主银……主银花花好可怜……”
见男人走了。
被拍落在床另一头,撞得头晕眼花的小东西扑过来,蹭着自家主银好一通哭诉。
“主银……您终于醒啦……花花都被那坏银欺负死了啦……他不给花花吃……不给花花喝……还不准花花挨着您睡觉觉……”
小东西说着说着,就被委屈得闭着眼睛嚎了起来:“呜哇……主银您也看见了的……花花刚刚……差点就被打死了呢……”
房妈妈端着药汤和蜜饯进来时,就看见自家小姐,差点没被花花的眼泪给淹没了。
“花花快别哭了,姑爷可没欺负你。”
她将蜜饯和药碗放在床头柜上,没好气的把花花从小姐脖子边拿开。
“小姐别听花花瞎说八道,姑爷可心疼您了。”
房妈妈将小姐软绵无力的身子扶起来,另一只手,忙拿了软垫垫在小姐身后。
“小姐昏睡的这两日,全是姑爷侍候您换衣洗漱……”
换衣……洗漱……
顾以沫不可置信的张大了眼眸。
“呵呵……小姐不用害臊,姑爷能衣不解带的侍候您,说明他啊……是真的对您爱重有加呢!”
房妈妈敛下眼底的酸涩,笑盈盈坐下舀了一勺黑浓的药汁吹了吹,才将勺子送到顾以沫苍白的唇边。
“这药有点儿难喝,不过白神医说了,只要您好好喝上两日,就可以开口说话了。”
药汁入口,腥臭夹杂着苦涩直冲味蕾,顾以沫赶紧一口咽下。
天……
这哪里是有点儿难喝,这是非常难喝好吧!
将房妈妈送来的蜜饯含进嘴里吃完,顾以沫用眼神示意她不用勺子喝了。
这一大碗药,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喝,还不如直接一鼓作气,一口闷了来得干脆。
“行!长痛不如短痛,一口喝了也少受些罪。”
房妈妈会意,站起来揽住自家小姐的肩膀,然后将装满药汁的药碗,整个凑到她唇边。
顾以沫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屏住呼吸,张口直接咕咚咕咚将一碗苦药给全干了。
“快些含个蜜饯甜甜嘴。”
见小姐被苦得一张小脸全皱到一块儿,房妈妈心疼得赶紧拿了蜜饯塞进她嘴里。
花花从床内侧,又吭哧吭哧爬到主银胸口上趴着。
“主银……这药很苦吗?”
顾以沫嚼着蜜饯点头,嗯!不止苦,还臭。
花花歪着圆圆的小脑袋:“可那坏银每日都用嘴给你喂药,他咋就没觉得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