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跨院。
见谢沐霆独自一人离开抱夏。
韩昀璟桃花眸微眯,他慢悠悠摩挲着腰间的白玉环佩,挑眉扫一眼豁达亲厚,谈笑风生的靖王谢赫。
呵!
这父子二人从一进来,便将话题有意无意往仙逝的岳母陈雪茹身上引。
看来,他们是有了谋些猜测了。
朝父亲韩霄使了个眼色,便让晨阳推着他,也出了西跨院。
“如何?可找到人了?”
谢沐霆将杜飘飘拉到假山后面,语气颇有些急切的问。
“霆哥哥!人家为了帮你找顾以沫,这么大热天的满丞相府转悠,你不说关心人家累不累渴不渴,一见面就只问那女人的消息,你将人家置于何地啊?”
杜飘飘委屈的一甩手!便蕨着嘴转身背对着谢沐霆生闷气。
顾以沫那死女人也着实可恶,前脚还在朝闻院,后脚就跑去了主院。
等她到了主院,她又跑去了膳食间。
总之,每次她赶过去,都会迟那么一步。
这一上午,她脚都磨破了。
好不容易确定她回了清风院,这人还一点不关心自己,一见面就知道问那女人的下落。
杜飘飘越想越委屈,她用力扯下旁边一丛绣球花,再将之当成某人的脸狠狠蹂躏。
谢沐霆压下眸底的不耐,轻笑着从后面将少女圈入怀中:“飘飘这是呷醋了?”
“放开,不理你个没良心……唔……”
杜飘飘气鼓鼓的挣扎,却被男人尽数吞进了喉咙里。
另一边的假山内部凹陷处,顾以沫没听两句话,便被啧啧的口水相交声给恶心了一把。
今日她忙得脚不沾地。
而杜飘飘在满丞相府晃荡的事,她一早就知道了。
可她忙着呢!
爱晃晃呗!
反正累的又不是她。
丞相大人去马府接亲走了后,她才有空将被忽悠得满府乱窜的杜飘飘引到清风院。
可这女人确定她在清风院后,却又径直离开了。
她想看看她在搞什么鬼,便尾随着跟了过来。
这才看到……不对,是听到了这辣耳朵的声音。
就在顾以沫考虑是不是要捂个耳朵时,一双大手,抢先一步盖在了自己耳朵上。
谁!
顾以沫吓了一跳,嘴里的惊呼声,在对上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后,便自行压了回去。
“你怎么来了。”
顾以沫没好气的用唇形问。
“为夫跟着谢沐霆来的。”
韩昀璟眉眼含笑同样用唇形回。
旁边的暧昧声音越来越出格,这边的假山凹陷空间又不大。
为了不被假山后面的人发现,两人的身体,几乎是没有缝隙叠和在一起的。
这处境,让顾以沫尴尬得脚趾都能抠出一个三进的院子。
“你来监听他们密谋什么吧!我先走了。”
不走她就得吃亏了。
顾以沫想溜,可也要前面的男人让开才行啊!
而韩昀璟能放人才奇了怪了。
如此正大光明吃小丫头豆腐的机会,他傻了才不好好把握。
“乖!别闹,被发现就不妙了。”
男人唇角含笑,昳丽容颜上端的是一本正经。
顾以沫气得指甲发痒,真特么想要狠狠挠花这张人神共愤的脸。
可旁边那对野鸳鸯还在发情,她是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飘飘……”
听见旁边的喘息声终于停了下来,顾以沫也管不了两人的身体接触了。
她一把将耳朵上的大手给扯了下来。
嘶……
韩昀璟眉头紧蹙,手掌猛的僵住。
顾以沫低头一看。
好家伙。
白色的绷带上,又浸出四抹血色。
她呲了呲牙,这次,她很肯定这混蛋是在碰瓷。
昨晚那一巴掌,她是用了些力道。
可刚刚,她用一百两银子发誓,她就是抓住他手腕往上一点,碰到一点点纱布将他的手给扯下来的。
见小丫头一副抵死不认的倔强样儿,韩昀璟唇角的笑意,又加深了三分。
“乖!为夫没怪你。”
“怪得着吗?怪得着吗?你自己用内力震开的伤口,你真当我是笨蛋啊?”
顾以沫张牙舞爪比划完,见面前的混蛋又要张嘴说话,她立刻用手捂住他的嘴巴。
“闭嘴,好好听旁边的人说话。”
韩昀璟乖巧的点头:“好,都听娘子的。”
掌心被蠕动的薄唇划过,顾以沫触电般将捂住男人嘴巴的手收了回来。
真是……
这混蛋成婚后是没用毒舌怼她了,可还是能将人气得想要挠死他。
假山后面。
谢沐霆抵着衣衫凌乱的少女靠在假山山体上,餍足的神色却没有蔓延至眼底深处。
“霆哥哥……你……你何时去跟我父亲提亲啊?”
杜飘飘将湿漉漉的小脸埋在谢沐霆胸前,嗓音绵软低语的问。
“放心,过两天我便去提亲。”
谢沐霆身子后撤,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帕子递了过去。
“谢谢霆哥哥。”
杜飘飘脸颊滚烫,眼眸含春的接过帕子,随即便背过身去整理衣裙。
谢沐霆眸色淡淡理了理衣袍,唇角却勾起一抹轻嘲。
他尊重顾曦嫣那女人,最越矩的,不过就是亲吻了她的额头。
然!
那女人,却给了他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这次。
他要在杜飘飘的肚子里,留下自己的种子再去提亲。
杜家、施家、董家三家是姻亲,而这三家在朝堂上地位颇重。
他成功娶了杜飘飘,这三家,就只能站在他靖王府的阵营里。
“霆哥哥!顾以沫这会儿在清风院,你找她……到底有何事啊?”
杜飘飘将自己收拾整洁,便嘟着嘴不满的问。
“傻丫头……还醋着呢!”
谢沐霆收敛一切情绪,抬手捏了捏少女挺翘的鼻梁。
“还是刚刚为夫没有身体力行的证明够,那,为夫在努力一次?”
“不要啦……人家相信你还不行嘛……”
杜飘飘躲开男人的手,小心翼翼的接着问:“那现在,你要去找她吗?”
“我去她干嘛!”
谢沐霆轻笑着捻起一丛绣球花:“是你要去找她。”
“哦!”
杜飘飘松口气:“那我找她干嘛呢!”
谢沐霆轻笑出声,将艳丽的花瓣轻轻碾碎:“你告诉她,风起云涌,良禽择木而栖,方为上策。”
假山内的凹陷里。
顾以沫眉心一跳,谢沐霆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别慌!他这是在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