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敢。”
眼见女人小巧的拳头,直奔自己命门。
已然发现不对的萨猡,在千钧一发间,忙用弯刀垫在了丹田处。
锵……
砰……
霍玖儿蓄力一拳击在刀面上,手疼的同时,也将萨猡给震得后退十几步。
“臭娘皮……敢伤我冥主。”
自家冥主命门受袭,看热闹的一百零八煞瞬间变脸。
当即全部朝霍玖儿围了过去。
萨猡缓过神,眼神一眯身形一晃,人便冲到顾以沫身边,一个手刀就要劈向女人的后脖颈。
嗖……
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从背后袭来。
萨猡忙回身抵挡。
韩昀璟长剑连斩,招式又快又利。
而萨猡的弯刀也不慢,两人一时打了个旗鼓相当。
看着从山坳口涌进来的锦衣卫,以及晨风晨阳带领的人。
顾以沫终于是松了口气。
可随之而来的,便是浑身痛得骨头都在发抖。
她刚刚可是一连帮了霍玖儿七八次,这累计的反噬,真他娘的……爽啊!
韩昀璟分心看见软倒下去的小丫头,当即一剑击退萨猡的弯刀。
在晨风替补上来后,男人立刻朝顾以沫跑了过去。
“怎么了?哪里伤着了?”
韩昀璟将人从地上抱起来,嗓音里不自觉带上了颤音。
“没伤,就是……反噬了。”
顾以沫缩在男人怀里,闭着眼睛摇头。
“乖……咱们马上回去找花花。”
韩昀璟弯腰将人打横抱起,对战场上正在拼杀的众人冷声吩咐:“杀!一个不留。”
“是。”
艳阳下,男人抱着浑身颤抖的女子快速离开的背影。
让萨猡面目都扭曲了,他明明都把人带出了燕京城,结果还是他娘的功归一溃。
这让他如何能甘心。
萨猡扫一眼打得有些吃力的一百零八煞。
随即打消了追上去抢人的想法。
他和姓韩的武功不相上下,可天时地利人和他样样不占。
抢个鬼的人。
“撤。”
不撤又能怎么办呢!
总不能真被人一个不留的全杀在这里吧!
萨猡吼完,两把弯刀齐斩,生生将晨风给逼得后退一步。
一百零八煞得到指令,也全都使出搏命一击,趁着对方退一步的两息。
所有人,立刻朝后面的茂林极速退去。
“放箭。”
董邵华大喝一声,刚刚就位的弓箭手立刻拉弓引弦。
嗖嗖嗖……
无数箭羽齐发……
……
另一边。
韩昀璟抱着浑身还在微微发抖的小丫头回到墨院。
径直就要踹开花花闭关的房门。
“别……别打搅它,我好多了。”
听见怀里人儿虚弱的声音,韩昀璟下颌紧绷地开口:“它窝半个多月了,该出窝了。”
见男人还是要踹门,顾以沫赶忙抬起头。
“我真没事儿了。”
花花说过闭关不能被打搅的,她可不能让它出事了。
为了证明自己都好了,她还挣扎着从韩昀璟身上跳了下来。
“你看,我都好了呢!”
顾以沫忍着还有些麻痛的身子,在地上蹦了两蹦。
她没说假话,从城外回来这一路上,身上的疼痛,真的已经减轻好多了。
见小丫头一副坚决不让踹门的小模样。
韩昀璟抿了抿唇,弯腰再次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就在他转身之际,房妈妈和绿箩红杏三个,正跌跌撞撞朝这边跑过来。
三人眼眶红红,一看就是哭得狠了。
“快放我下来。”
“嗯!”
男人嘴上答应,可一双铁臂,却将人抱得稳稳当当的。
房妈妈三个见状,全都停下脚步,低垂着头让到走廊两边。
等楚芸听到消息赶来墨院。
韩昀璟已经被撵出了东厢。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拉着自家儿媳的手,楚芸一个劲儿的往脸上贴。
感觉楚芸的手,比自己的手还要抖得厉害。
顾以沫忙反握了回去。
“娘!我没事儿了。”
任由房妈妈拿剪刀,将套在她身上的寿衣给剪掉。
顾以沫漾起小脸开口道:“我可是圣女呢!哪里是那些人想抓就能抓得到的……”
接下来。
顾以沫将她在马车里睁眼遇到霍玖儿,再到两人被装进同一口棺材里。
然后一路出城,在一个山坳里被放出来,霍玖儿和那个什么冥主打架打不赢。
她用乌鸦嘴帮着扳回战局,拖延时间等到了韩昀璟带人来救等等事宜。
一五一十地跟楚芸说了一遍。
“娘你不知道,霍玖儿那女人以为我是夫君安排的替身,竟一照面就说我这脸看着就烦。
后来那些人要给我们吃毒药,我就让毒药变成了糖果,霍玖儿那时才知道我就是我呢!
后来我们就被抬进了同一口棺材里,等盖上盖子后,我才看清我竟然被画成一个男鬼……”
“呸呸呸……”
楚芸一听这话,连呸三声打断顾以沫的话。
“不许咒自己,我们沫儿可是圣女,是要长命百岁的。”
“王妃……老奴去给您煮柚子水洗澡。”
房妈妈将剪下来的男款寿衣揉巴成一团。
便低垂着头退了出去。
小姐受的这些罪,都是她的罪过。
若不是她将灵汐找回来,小姐如何会在姑爷安排了那么多人手后,还被人给偷了出去。
房妈妈自责的跨出东厢,就见自己大哥一家,正站在那里面如土色。
见自己妹妹出来,房忠忙上前一步开口道:“大春!小姐她如何了,我们能进去给小姐赔罪吗?”
其实,他还想问问灵汐怎么样了……
房妈妈扫一眼在场四人,从他们闪躲的眼神里,看穿了他们的想法。
顿时气得捏紧了手上被剪得稀烂的寿衣。
“闭嘴吧!小姐这几个时辰死里逃生都是因为谁。
你们若是真有心赔罪,就老老实实的跪在外面。”
骂完。
房妈妈抬脚便匆匆往膳食间而去。
这事过了,她就带着大哥一家离开。
房忠呐呐的站在走廊里,整个人比之前苍老了好几岁。
“可是,灵汐是被人控制了的啊……她平时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会……怎么会想要害小姐的啊……”
房忠媳妇闻言,也捂住嘴巴呜咽着小声啜泣起来。
房家老大痛苦的揪住自己的头发,转头就跪到了廊檐下。
“爹……娘……”
房家老二叹口气,不得不上去将六神无主的双亲,给拽着拉到屋檐下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