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眼前乱窜的邪祟,自知速战速决才好,以足尖轻点,凭风而起,一跃至于妖兽的背后。
她一剑注了三成的力量劈在妖兽的后颈之上,那邪祟反应迅速,以爪子挡下了这一击。
邪祟的利爪与她的剑刃相击,她虎口一麻。
但邪祟的爪子应声而断,落在了地上,洒落一地鲜血。
邪祟的凶性再度被激发,它发出一声粗粝的嘶号。
这一声嚎叫掀起巨浪,挂飞了周遭的屋顶,冲着洛临烟而去。
洛临烟念动咒语,催动符篆,符篆将其包围、
她再度掏出琴,以咒入琴音。
只是此地空旷,在加上凡人居多,难免束缚了她。
大大削减了她的力量。
洛临烟看着那邪祟再度向着自己再度一击,以琴音相抵。
“本看你这张皮的分上不想杀你的,但如今,还是杀了你好。你这般下手狠毒的女人,放在枕边又怎么能安心?”
洛临烟心中多了几丝烦躁:“那我便看看是你先死好事我先死。”
“我今日就取了你的皮,也不算可惜了你这张漂亮的脸。”
邪祟此刻的攻击比之前来的要凶猛很多,这一击震得洛临烟心口一疼。
她的嘴边溢出了一丝鲜血。
方才邪祟分明没有这般厉害的,怎么在被她砍下爪子后的凶性翻了倍?
洛临烟眯了眼,不过一瞬便明白了,它定然还有旁的倚仗,否则不可能这般嚣张。
洛临烟自知不能与它这般磨下去,自储物囊中取出一株补气草,含在口中。
只是眼前邪祟的攻击越发猛烈,一招强过一招。
她咬破指尖,抹在琴弦上。
这一次,她弹出的音浪比先前的更强,似一柄无形的利刃没入邪祟的身体。
接着,她知晓机会来了。
拔出自己的剑刃,念动咒语,将剑刃划破自己的掌心。
掌心渗出的血顺着雪白的剑刃流下,但在到了剑尖的时候却消失了。
那灵剑竟是将她的血视作养料吸收了!
接着,洛临烟握着剑朝着那邪祟刺去,剑芒大盛,泛着朱红色。
饶是邪祟再如何反击,却也没有躲过。
洛临烟一剑将其身体劈开,邪祟巨大的上半身落在了地上。
她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勾了勾唇,极为满意。
虽然过程波折了些,但好在,有惊无险。
从一开始,她看到这老妇人的身体,便察觉不对。
她第一日来到这里的时候,给那些人灵石和药草的时候便见过这两张脸。
那个躺在床上的青年显然是早该没了声息,明显是什么东西灌了气息强行做出了一副还活着的假象。
这明显,就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局。
她跃下房檐,足尖轻点,在那邪祟落下的上半身边上停下了脚步。
她手中握了一柄匕首,向着邪祟的心口刺去,准备取出其妖丹。
但一瞬间,匕首竟未刺破邪祟的心口。
似乎别有玄机。
洛临烟往匕首注入灵力,再度朝着邪祟的心口挖去。
待这次匕首似乎碰到一个硬物的时候,洛临烟更加用力,将其挖了出来。
还未等她仔细看。
“不错。”
身后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似夜风一般带着凉意。
洛临烟回首,才发现不知不觉,屋檐上又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脸上覆盖着一张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身着一身玄色衣裳,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
淡淡的月光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高挑的身形。
洛临烟呼吸一滞,只觉得体内的血液都跳动的快了些。
她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张了张口,几乎说不出话。
在她片刻晃神之间,身后的邪祟似乎用着残余的力气一般,挥出一道掌风。
洛临烟及时反应了过来,往后一跃,足尖掠过屋檐。
但那道掌风似乎带着意识一般,追逐着她。
她手腕一翻,以灵剑将那道掌风向着另一个方向打去。
正是那玄衣男子站着的地方,玄衣男子挥出一道掌风,将那道掌风粉碎。
洛临烟敛了眸,御剑向前,直冲那男子而去。
他察觉到了她的动作,却并未躲开,好似在原地等待着她一般。
洛临烟的视线中此刻只剩下了他脸上的那张银色面具。
她手中的匕首向着那男子的心口而去。
他弯了弯唇,一只手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体温隔着衣袖传到洛临烟的手腕上,有些滚烫。
于此同时,洛临烟的手掀开了他脸上的面具。
带血的指尖擦过他的脸,在他的左脸旁留了一道淡淡的红。
看着眼前熟悉的容颜,洛临烟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在此刻都凝固住了。
二人之间那本可以再多维持一下的表面和谐此刻被洛临烟的这一个动作撕了个粉碎。
她有些后悔,是不是不该揭下这个面具。
如果没揭下这个面具,她带着伪装自己束法,他们还能再寒暄片刻,共同对今夜的月色指指点点一番。
只是如今二人的伪装皆被撕破,只剩下了那些血淋淋的债和仇恨赤.裸裸的摆在二人眼前。
她的嘴唇碰了碰,几乎说不出话:“谢宿渊。”
谢宿渊的面貌未曾改变多少,只是眉眼又锋利了几许。许是这些年做上位者做惯了,他的眉宇间还有一股上位者的威压。
他嗤笑一声。
这一声笑随着二人的距离拉近此刻分外清晰。
洛临烟并不意外,但猜想证实的那一刻还是有些惊讶。
多年未见,一朝故人重逢,却不想是如今这幅情形。
二人的距离此刻十分近,呼气吐息之间气息已然纠缠在了一起。
月色旖旎,为这一幕添了不少暧.昧。
谢宿渊看着眼前的人,松开了她的手。
她面容白净,此刻以一根极为简单的白玉簪子挽起了而发,露出光洁的额头,还有鬓边的碎发。
她脸上沾了不少血污,连唇畔好友一丝殷红。她未涂唇脂,更显得苍白,脸上的血也艳了起来。
眼前女子眉眼盈盈,比起十年前,张开不少,更加灵动。
连人也不似十年前那般跳脱,似乎沉稳了不少。
谢宿渊的视线最后落在了她的匕首上,开口:“十年前临烟仙姬一剑置本尊于死地,今日,还想故技重施?”
洛临烟语塞,想要解释,但动了动嘴唇,还是罢了。
说出来自己都不信的事情,她又怎么能指望谢宿渊信呢?
何况在谢宿渊那里,他前半生在清幽宗所受之辱,让他没有现在即刻就杀了他便算好的了。
洛临烟垂下眼眸,不知如何面对谢宿渊。
如果按照自己的梦境来,他很快便会打上清幽宗,讨回在清幽宗那些年所受之辱。
面对自己,他应该也是不例外的吧?
如果有例外,那可能是把她单独拎出来弄死。
一瞬间,梦境里让她彻夜难眠的那一幕浮上她的脑海。
她骨子一冷。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知晓谢宿渊成了八荒之主的时候还是有些突然。
毕竟她在剑冢过了十年,剑冢之间几乎感觉不到时间流逝。
那日将他一剑捅下九重烈火,似在昨日。
她的这幅样子落在谢宿渊的眼里倒像是心虚了一般。
片刻后,几个黑衣服的魔卫跃上屋檐,恭恭敬敬的跪在在谢宿渊身前。
“尊上。”
那几人以陨星为首,看着眼前的女子,似乎早有预料一般。
陨星看着眼前的女子,不知该不该说。
但在视线触及到谢宿渊脸上的那一抹红时,怔了怔,暗道一句女色误人。
纠结再三还是朝着洛临烟行了个礼,恭恭敬敬道:“尊上夫人。”
谢宿渊:“……”
洛临烟:“……”
二人之间的那点剑拔弩张顷刻消失。
洛临烟看着眼前这个魔卫,心里越发紧张。
谢宿渊这个属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就好像是生生在提醒谢宿渊,他们从前有过婚约。然后作为未婚妻的她,从未给过这个未婚夫半点好脸色,甚至一剑将其捅下九重烈火。
与此同时,另外几个魔卫显然没有发现二人之间的剑拔弩张,面面相觑。
权衡之下还是跟着陨星一般,恭恭敬敬道:“见过夫人。”
谢宿渊的目光凝固了一瞬,“给本尊将她拿下。”
魔卫们彼此对视,似乎没明白这又是哪一出。
陨星向他们使了个眼色,暗示:小夫妻之间的情趣。
几人心中有数,拔剑上前:“夫人,得罪了。”
洛临烟的匕首此刻还在手中,听到谢宿渊这句话后连忙转卵管方向,将其对着这几个魔卫。
几人打斗起来。
在剑冢中磨练了十年的洛临烟对于各种剑法多多少少都习惯了。
何况这几人不知道误会了什么,对付她的招式此刻都有所保留。
十几招下来,几人没办法拿住洛临烟。
谢宿渊眸中一冷,冷冷吐出两个字:“废物。”
亲自上前。
他一剑挑落了洛临烟手中的匕首,抓住她的手腕,将其牢牢制住。
洛临烟方才除邪祟,又与那几个魔卫一战,此刻怎么也不是他的对手。
谢宿渊抬手,在她身上施了一个术法,封住了她的灵力。
“把她押回去。”
“是。”陨星看着眼前的洛临烟,心知她定然是不能用寻常押法,摆手恭恭敬敬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只是接下来,谢宿渊似乎并没有见她的意思。
她也不知道谢宿渊是要把她鸭到哪里去。
看着身侧的陨星,她开口:“大哥,请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显然,在她眼里陨星比谢宿渊好说话一些。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启禀夫人,我们如今是回八荒。”
洛临烟一听这两个字,险些晕过去。
谢宿渊这是要把她带回八荒折磨致死吗?
陨星看着她的脸色,耐着性子解释:“夫人放心,八荒并没有那么可怕……有尊上在,不会有人敢动您的。”
洛临烟:是啊,因为你们魔尊会亲自来折磨我。
她一直知道谢宿渊是个睚眦必报的,在他手里折磨人的法子多得是,她几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己怕是下场凄惨。
也不知到底是死在妖兽的蹄子下惨一些,还是死在谢宿渊的手里惨一些。
陨星再度开口:“夫人与尊上之间的过往,属下并不清楚,不过夫人若是和尊上有何误会,说开了就好,尊上定然会原谅夫人的。”
“……”
生死之仇,也能原谅吗?
洛临烟用脚丫子也想的到,不太能。
这种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要被恨的咬牙切齿的。
“大哥,我求求你,放我走好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她欲哭无泪。
“那你能把封我灵力的术法解开吗?
“……夫人莫要为难属下。”
她被拒绝了。
“我们……还有多久能到八荒?”
“几个时辰,夫人不必担心,属下已派人去安排夫人的住处了,自然会准备妥当。”
“……”
她的天字号牢房正在预热中。
比起八荒未知的危险,洛临烟突然怀念起不久前死去的邪祟了。
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像除邪祟一般轻松简单就好了。
洛临烟怀着害怕恐慌的心情,被绑来了八荒。
在抵达的那一刻,她愣住了。
与修真界处处仙气缭绕的地方不同,八荒的迷宫金碧辉煌,金灿灿的建筑一看就是用钱堆积起来的。
张扬奢靡,丝毫不低调。
与她想象中的怨气四起、破败不堪根本沾不上边。
险些刺瞎了她的眼。
众人抵达之际,魔宫门前的两排魔兵纷纷跪下。
“见过尊上。”
由于魔宫的众人没有被陨星提前吩咐过,所有人看到魔尊带回来了一个女子也并未多在意。
洛临烟看着这浩大的阵仗,在心底暗暗道:气派,实在是气派。
就在此时,魔宫内走出一个女子,见到谢宿渊,她的眼中亮光更甚。
那女子满头乌发以一样灵蛇一般的发饰妆点着盘起,细眉高挑,露出丰满红润的唇来。她的脖颈纤细,上半身只着抹胸,露出圆润白皙的肩膀,和纤细的腰肢。
她的下半身穿着一条开叉至大.腿的裙,两条白皙纤长的腿在其间若隐若现,令人遐想。
她行至谢宿渊面前,开口:“九玄见过尊上。”
洛临烟看着眼前美.艳的女子,还有她眼中对谢宿渊明目张胆的倾慕,不由一愣。
谢宿渊冷冷应了一声,便离去了。
那自称九玄的女子看到洛临烟,皱起了眉头。
眼下谢宿渊不在,她行至洛临烟面前,扬了眉:“你便是尊上带回来的女子?”
俨然一副正室抓小三的口吻。
“不过是样貌好看了些,倒也称不上有什么特别的。”
她眉宇间的警惕少了不少,讥讽。
洛临烟开始猜测这女子的身份,莫非谢宿渊已经娶妻了?
想来应该也是,十年了,谢宿渊若是娶妻了,倒也正常。
如果是在人间,怕是孩子都生了一轮了。
只是她一想想,几个小孩子叽叽喳喳给谢宿渊喊“阿爹”的场景,心中就有些微妙。
自己此刻就像极了一只来鸠占鹊巢的鸟,洛临烟选择了闭嘴。
陨星自然不能让九玄为难她,开口道:“九玄护法勿要为难她,她是尊上带回来的人。”
陨星在这个时候还是懂得分寸的,没有说出一些别的让人误解的话来。
只是眼前的九玄显然是一个蛇蝎美人的人设,挑了眉头:“我若是执意为难,你又怎样?”
陨星此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三个女人一台戏。
如今才两个便让他头痛不已。
他好像明白了尊上方才为何急急忙忙就走了。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说:“尊上的吩咐你也不听了吗?”
“呵。”九玄退了几步,但显然没有这般放过洛临烟的意思,丢下一句:“你别以为尊上能护你一辈子。”
洛临烟看着眼前这一幕,还是觉得闭上了嘴。
其实护不护的倒是不必,谢宿渊不杀她,她都已经谢天谢地了。
陨星将她带到了一个宫殿的侧殿住着,还安排了一个侍女来伺候她。
“夫人一路疲惫,想来也是想休息的。属下还有要务在身,便不打扰夫人休息了。这是往后来伺候夫人的侍女,有事吩咐下去就好。”
随即便离开了。
侍女叫萨淮,是个看着稳重的女子。
她看到洛临烟,结合刚才陨星的称呼,自然明白了。
“见过夫人。”
“……别,这不太好吧?”洛临烟看到这个女子,显然没有先前那么紧张了。
萨淮自然有分寸,又开口,“夫人从今日在魔宫住下,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就是。”
“……好。”
“如今夫人入主魔宫,想来以后是少不得九玄护法的为难,不过夫人也不用怕,尊上自然会为夫人撑腰。”
“九玄,是谁……是不是一个长相美.艳的女子?”
“是,九玄护法性子不大好。夫人看到她还是避开的好……”萨淮点头,随即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问道:“夫人……是已经见过九玄了吗?”
“啊……是啊,她方才一副想把我直接丢出去的样子。”
洛临烟松了口气,谢宿渊还没娶妻。
若真是娶妻了,取了那个九玄为妻子,那自己岂不是要被他二人混起来打??
“九玄护法跟夫人你说了什么?”
“她跟我说来日方长。”
洛临烟也懒的去纠正这个称呼,看样子萨淮似乎并不知道她捅了谢宿渊一剑。
毕竟这是谢宿渊的人,若是让她知道,怕是立刻就要来为他们的尊主出气了。
“……九玄护法虽爱慕尊上,但只要夫人握住了尊上的心,想来九玄也不能拿夫人怎么样。”
洛临烟自然听出了萨淮的言下之意。
反正她已经得罪了九玄,那就好好抱好谢宿渊的大.腿。
其实在她心里,谢宿渊,远比九玄可怕的多……
“那萨淮,我现在在哪啊,这里是哪里啊……”她看着眼前的院落,这么气派也不知道是哪里。
萨淮露出了一个有几分艳羡的笑容,开口:“这是魔宫的主殿。”
洛临烟点点头,主殿啊。
比起她想象中的天字号牢房的待遇强多了。
萨淮看着她,又开口:“知晓夫人一路风.尘仆仆,已经为夫人放好了沐浴的水,夫人可要去洗漱一番?”
“好,那便有劳了。”
横竖她现在被谢宿渊抓进了魔宫,还被封了修为。即使是要跑也要想尽办法,她眼下怕是连眼前这个侍女都打不过。
温热的泉水泡的她骨头都几乎软了,她舒服的叹了口气。
萨淮就在一旁侍奉她沐浴。
水汽氤氲了她的双眼。
萨淮为她的浴桶里又倒了一些花瓣。
艳丽的花瓣与水交织,贴在洛临烟的肌肤上,更显得她的肌肤白腻。
萨淮的眼底露出了一丝羡慕,她们长在八荒,八荒的环境是最差的,养不出这般好的皮肤。何况眼前的洛临烟还生了一张令人神魂颠倒的脸。
她缓缓道:“夫人生的真好看。”
洛临烟没有说话,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闭眼任水汽氤氲。
她突然开口问道:“萨淮,你知道谢……你们尊上是怎么当上魔尊的吗?”
萨淮笑了笑,眼中带了几丝仰慕:“尊上是八荒最强的强者,我们所有八荒子民都臣服在他足下。不过这其中经历了什么,我倒也不清楚。”
“嗯。”洛临烟并不诧异这个结果。
陨星是谢宿渊的贴身属下,由他来安排自己的住处,自然也不会给她安排一些太容易便套话的人。
自己本就是修真界的人,此次能够进入魔界,并不代表就能轻易的离开。
魔卫重重,她想打出去自然也没那么简单。
洛临烟又起了一声叹气,何况她本来的修为也不能轻易的逃出此地。
一时间,她要想办法多了解一下这个地方才是。
何况如今她的修为被封,她还要想个办法才是。
她是没想到,自己勤勤恳恳练出几乎快要元婴的修为还是轻而易举就被谢宿渊制住了吗。
可能这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吧?
不过谢宿渊的修为到底到了何种程度呢?
他又为何会出现在那个小镇,还带着一堆属下。
洛临烟怎么都想不明白,等它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出去的门口要人来访。
“夫人,九玄护法说想见见你。”
“……”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位谢宿渊的仰慕者,真是抓紧了时间营业。
她前脚到,九玄后脚就到了。
生怕她跑了似的。
洛临烟起身,将发前的碎发捋到了后面,起身穿衣。
萨淮将她来时穿的那身衣袍放置一旁,转而拿起一套魔族的衣服递给她。
“夫人换上吧,魔族的女子,大多都这么穿。”
洛临烟看着那身黑色的衣裳,想了想还是屈服了。
她那一身修真界才会穿的道袍,在此地确实太显眼了。
就像是明晃晃的告诉别人,她要从这里越狱。
萨淮帮她穿好了衣服。
她一愣,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失神。
萨淮拿给她的是一身玄色的衣裳。
这间衣裳穿在她的身上,很合适。
但露出了胸.前大片的肌肤,锁骨、还有若有若无的沟壑。
上衣很短,露出了纤细的腰身。袖子的地方则是一大片纺纱,露出若隐若现的手臂,还有几分轻盈。
而下半身,也是一身裙装。
裙装如荷花的花苞一痒层层叠叠的绽开,开叉至于大.腿那里,比九玄的低一些,但走动之间也依然能够露出白皙的腿。
萨淮俯下身,在她身前蹲下,为她的足腕处带上一根足链。
足链是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上面还缀了一排铃铛。
还有她的上衣下摆,也有一排的金线流苏垂下,压住了这玄色衣料的轻盈,带了几分金属感。
洛临烟看着萨淮又为她的手腕带了一组臂钏,碰撞之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萨淮为她绾了发,在她的发间缀了一朵艳丽的花。
灼灼盛放,却丝毫不能与镜中的女子争夺风华,反而沦为其陪衬。
她的脸上被萨淮上了妆,只是淡淡一点,与她这身衣服相配,倒有几分异域风情。
只是她的五官本就是清冷灵动那一卦的,此刻也不难看,与这一身衣服比起来,更显的极为好看。
走动之间,衣料摩梭过她的腿,腕间的铃铛清脆作响,更添几分轻盈。
洛临烟听着这清脆的声音,突然想起,自己的足上从前也是带有铃铛的脚链的。
那时只是为了好看,如今这般,倒像是笼中被喂养的金丝雀。
穿着最华美的衣裳,带着最好的配饰,去取悦主人。
这种错觉不太好,她蹙眉。
只是此刻九玄已经在等她了。
眼前的纱幔重重,一重似乎就是另一个世界。
她掀开珠帘,走了出去。八壹中文網
萨淮愣住,满堂金银玉器,半点不敌眼前人的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