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予顿住，他不满道：“师尊怎么一回来就叫别人？”
柳寒轻拍了拍君慕予的肩膀：“为师有话想问问谷雨石，你先到房间里等我。”
君慕予抿着唇：“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师尊有事瞒着我。”
“没有。”柳寒轻道，“乖，先回去，不许偷听。”
君慕予点点头，离开前，他警告性地看了一眼谷雨石，谷雨石目不斜视地看着君慕予离开，又僵硬地转过身看向柳寒轻。
柳寒轻想到自己臭名远昭的名声，外面的人传言柳仙尊最讨厌魔族，谷雨石又是半人半魔，说不定心里也讨厌着他。
“不用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谷雨石摇摇头：“柳仙尊有什么便说吧。”
柳寒轻单刀直入道：“有办法可以让慕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吗？”
谷雨石顿住，他没想到柳寒轻是要问这个。
柳寒轻又道：“他之前也是连续这么多天，都出现幻觉？”
谷雨石想起了君慕予方才交待过的事情，点点头之后又摇摇头：“尊上不让我说。”
柳寒轻背着手，他这个师尊是越当越顺手了，即便是没有了修为，可看着谷雨石的那双眼睛，也足够令人胆颤。
“你说了他也不会知道，说吧，不说你就别想离开斩情峰了。”
谷雨石沉默。
柳寒轻又道：“你也知道他如今这幅模样，只听我的，我若是不让他回魔界，你们觉得，还能有第二次把他带回魔界的机会吗？”
谷雨石顿住，他看着柳寒轻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柳仙尊想知道什么？”谷雨石问道。
柳寒轻道：“他在魔界的那段时间，过的可还开心？”
谷雨石摇摇头：“不知道，尊上的心情反复无常，但每回出现幻觉时，都是极为痛苦的，不仅仅只是出现幻觉，更多的是心魔。”
柳寒轻静静地听着谷雨石说话。
“因为在魔界见不到柳仙尊，尊上会做出很多伤害自己的行为，他以为这样，柳仙尊就会出现。”
谷雨石发现君慕予居然不在附近偷听，他怔住。
柳寒轻一句话，尊上居然忍得住不来偷听。
柳寒轻翕动嘴唇，但还是什么都没说。
谷雨石继续道：“柳仙尊在尊上心中，自然是非常重要的。”
柳寒轻问道：“他……有说找我是为了什么吗？”
谷雨石摇摇头：“没有。”
柳寒轻又问了一些君慕予犯病，哦不是，出现幻觉的时候干的傻事。
谷雨石简明扼要地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东西告诉柳寒轻。
君慕予是他的恩人，也是魔界的魔尊，谷雨石自然是希望君慕予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这样一来，君慕予才有空闲时间去管理魔界。
“我知道了。”柳寒轻淡淡道，“你先回去吧。”
谷雨石点点头：“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和尊上说。”
柳寒轻瞥了他一眼：“是去跟他汇报我和你聊了什么吧。”
谷雨石不置可否。
柳寒轻轻轻地叹了口气，他打开门走了出去。
君慕予一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好几次想过去偷听，可一想到这样做柳寒轻会不高兴，他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里。即便他知道柳寒轻不会发现他，但他不想做一切让柳寒轻不高兴的事情。
听到门外的声响，君慕予连忙走到门口打开门。
柳寒轻身后跟着一个谷雨石，他蹙着眉：“你怎么还没走？魔界这么闲了吗？”
谷雨石哽住：“尊上，我……”
柳寒轻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们有话要说吗？”
谷雨石点点头。
柳寒轻了然，他看了一眼君慕予：“为师好久没去水月峰坐坐了，你们聊，为师去和南晴讨杯茶喝。”
柳寒轻从青竹峰回来之后和谷雨石待在书房聊天，现在又要去水月峰，君慕予哪还会允许。
他拉着柳寒轻：“师尊，慕予没什么话和他说的，该说的都说完了。”
谷雨石：“……”
柳寒轻淡淡道：“是吗？”
君慕予点点头，他瞥了一眼谷雨石，谷雨石点点头：“嗯，尊上说的对，我先回去了。”
谷雨石转身走了两步之后又折回来，他看着君慕予，道：“尊上，魔界不可太久无主，总该是要回去的。”
君慕予怔住，他惊慌地看了一眼柳寒轻，待谷雨石走了之后，他抓着柳寒轻的衣角：“师尊，我不想回去，那里没有师尊，我不想回魔界。”
“可你是魔尊。”柳寒轻道。
君慕予转过身：“这魔尊爱谁当谁当，我不想回去，师尊不是说过，只要我想回斩情峰，师尊就永远欢迎我吗？”
柳寒轻顿住，他是说过这样的话，可目前来说，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峰主还能做多久。
沈若竹今天已经给他打过预防针了，等他控制不住舆论的时候，沈若竹也保不住他了。
君慕予知道自己在逼柳寒轻，他想起柳寒轻的种种，又想到仙云门对他的评价。
“师尊，我想下山。”君慕予道。
话题转的太快，柳寒轻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下山做什么？”
君慕予扯了扯身上的衣裳：“师尊好久没给我买新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