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的胃也不知是什么构造，桌上的点心吃了一大半，柳寒轻只吃了一两口就吃不下了。
吃饱喝足的祁淮终于是想起看病这回事，他示意柳寒轻把手伸出来。
一股温润的魔气在柳寒轻体内游走，因为柳寒轻体内都是灵气，他必须极为小心。
君慕予让手下的人都出去，不能进来打扰，天塌了也不许进来，若是柳寒轻有个三长两短，他非得把这魔宫碾平了。
祁淮是正儿八经的魔族人，柳寒轻是他医治的第一个非魔族的人，光是诊脉就花了不少时间。
君慕予也不催促他，只是默默地看着柳寒轻。
柳寒轻和他对视一眼，又垂着头看着祁淮修长的手指。
君慕予伸出挑起柳寒轻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
师尊怎么可以看别人。
祁淮这时也松开了手，他看了一眼君慕予：“尊上可否回避一下？”
君慕予道：“不可以。”
柳寒轻揉了揉眉间：“你别耽误大夫看病。”
君慕予嘀咕道：“不耽误，看不见师尊我会害怕。”
柳寒轻对着祁淮道：“让他在这吧。”
君慕予心满意足了。
祁淮点点头：“那便冒犯了。”
柳寒轻还没参透祁淮的冒犯是何意，两只手便横在他胸前。
君慕予抓着祁淮的手腕，眯起眼睛瞪着他。
祁淮有些无奈，从一进门他就感觉到君慕予对柳寒轻的特殊，再加上谷雨石的千叮咛万嘱咐，他万万是不敢对柳寒轻越线的。
可这是看病啊……
“慕予！”柳寒轻睨了他一眼。
君慕予不情不愿地把手放下，然后他盯着祁淮的手，看到祁淮的手心在柳寒轻胸口处停留，没多久后，手继续往下。
君慕予眯起了眼睛。
柳寒轻轻咳一声：“祁大夫这是做什么？”
“检查灵丹。”祁淮道。
柳寒轻警告性地看了一眼君慕予，君慕予低着头瞥着祁淮的动作，看到祁淮把手贴在柳寒轻丹田处，只是握了握拳头。
柳寒轻拍了拍君慕予的手背，不料却被君慕予反手抓着手十指相扣。
祁淮眼观鼻鼻观心，一心给柳寒轻查看灵丹。
“柳仙尊这灵丹可是碎了？”祁淮道。
柳寒轻点点头：“是。”
祁淮松开了手，他皱着眉嘀咕道：“这倒是奇怪……既然灵丹已碎，为何会有新的灵气在体内……”
柳寒轻听到这话，并没有想太多，江诗谣和鹿南晴也是在好奇这个问题，可那两人都没想出哪里不对劲。
祁淮的视线在君慕予和柳寒轻十指相扣的手上多看了一眼。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祁淮目光逡巡在君慕予和柳寒轻脸上，他顿了顿，道：“尊上和柳仙尊可曾进行过灵气互换？”
柳寒轻摇摇头，君慕予点点头。
柳寒轻见状，便道：“若是疗伤也算的话，那便是有。”
“不是。”祁淮淡定道，“我的意思是，你们双修过了吗？”
柳寒轻脸色变得有些奇怪，君慕予正襟危坐，一脸无辜地看着柳寒轻。
祁淮又道：“行过房事了吗？”
柳寒轻：“……”
怎么还越问越直接了？？？
柳寒轻轻咳一声：“没有。”
祁淮蹙着眉：“那就奇怪了。”
一直没说话的君慕予忽然开口了：“如果行过房事，是不是就……”
柳寒轻掐着君慕予的手心阻止他继续往下说。
君慕予吃痛，闭上了嘴巴。
他看了一眼柳寒轻，只见他那师尊依旧是一本正经的表情，可耳垂却爬上了一抹淡淡的红。
君慕予暗忖，他还是私底下再问问祁淮吧。
祁淮接着君慕予的话继续下去：“尊上要问的，可是双修后可否让柳仙尊重塑灵丹？”
君慕予点点头。
祁淮摇摇头，道：“我方才只是一个猜测，若是柳仙尊在灵丹碎掉之前有过和尊上行房事的经历，尊上的灵气停留在柳仙尊也是有可能的。”
“但……”祁淮继续道，“既然没有的话，那便不可能是尊上的灵气残留。不过祁某劝告一句，柳仙尊此时的身体，扛不住尊上的魔气，当然，灵气也不行。”
祁淮的一番话如同一桶冷水浇灌在君慕予头上，冷冰冰的，凉到了心里，让他一时无法反应过来。
柳寒轻看向君慕予，他拍了拍君慕予的肩膀：“你先出去，为师有话要单独问问祁大夫。”
君慕予翕张嘴唇，瞪了一眼祁淮后，才走了出去。
看着君慕予走出去，柳寒轻叹了口气。
祁淮不解道：“柳仙尊为何要叹气？”
柳寒轻摆摆手，拒绝回答祁淮的问题。
他能不叹气吗，才和君慕予确定关系，这边却告诉他，君慕予以后要当和尚了。
他的小慕予也太可怜了。
原著里没开过荤，现在又……
“没有别的办法吗？”柳寒轻不死心地问道。
祁淮愣了一会才明白柳寒轻问的是什么，他蹙着眉，脸上的表情极为纠结：“也不是没有。”
“什么办法？”
祁淮道：“一，柳仙尊有修为便可以承受得住。二，尊上放弃一身修为。”
柳寒轻想了想，不对劲啊，平时修士也可以找普通人家成亲，怎么到了君慕予这里，就什么都不能做了。
他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祁淮悠悠道：“尊上可不是一般的修士。”
柳寒轻：“……”
好像也是。
祁淮又道：“先不说尊上高贵的魔族血统，光是尊上体内的两颗内丹，就已经很特殊了，既然拥有了强大的力量，那总该要失去些什么的。”
“……这失去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柳寒轻无声地叹了口气，“但是我体内不是有灵气吗？这也不行？”
祁淮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建议柳仙尊不要随意尝试。”
柳寒轻颔首表示理解，祁淮出去写药方的时候，君慕予走了过来。
“如今的师尊，是不是连我一招都承受不住？”君慕予问道。
祁淮点点头：“是。”
“那若是有人要对师尊不利，岂不是……”
祁淮道：“尊上大可不必想这么多，柳仙尊倒是不在意这件事情。”
君慕予依旧担心，他满脸愁容：“师尊问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