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轻顿住，好像是该解释他穿越的问题了。
他看着君慕予，他的情况可比君慕予要难。
君慕予起码还是这个世界的人，而他，是来自现代的人。
他不属于这里，可他因为君慕予，又很喜欢这里。
因为一个人，爱上一个地方。
“我不是柳寒轻……”柳寒轻想了想，这么说好像不对，“我是叫柳寒轻，但不是那个柳寒轻。”
君慕予噗嗤一声笑出来。
柳寒轻瞥了他一眼。
君慕予刮着柳寒轻的鼻尖：“师尊真可爱。”
柳寒轻拨开君慕予的手：“我是认真的，我没有开玩笑。”
君慕予收了收脸色，一副“师尊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表情。
柳寒轻在心里想了很多个不一样的开场白，到最后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他索性自暴自弃地看了一眼君慕予，开始诉说他的故事。
“我和你差不多，醒来后发现自己在这，不一样的是，我不是原来的我，而是来自不同时空的我。”
“醒来后我一直期待和你的见面……看到你要拜掌门为师，不愿意当我的徒弟，我很生气，摆出了仙尊的架子一定要收你为徒。”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不愿意做我的徒弟，明明……现在一想，你那时候看到我，恨不得掐死我吧？”柳寒轻瞥了君慕予一眼。
君慕予摇摇头，决定撒谎：“没有。”
他暗忖，那些恶毒的想法可不能让师尊知道了，那是对待柳和风的手段，才不是对待师尊的手段。
柳寒轻发现自己在现代的生活没什么好说的，他的生活一直很无聊，童年也是充斥着不美满，他所有的美满，都是在遇到君慕予才发生的。
“师尊一直期待和我的见面？”君慕予忽然抓住了重点了。
柳寒轻点点头。
君慕予眯起眼睛：“师尊认识我？”
柳寒轻点点头：“算是认识吧。”
君慕予幽怨地看了一眼柳寒轻：“认识就认识，不认识就不认识，怎么……”
柳寒轻凉凉地瞥着他，胆子大了，还敢学他说话了。
“在那之前，我好像没见过师尊。”君慕予想了想，如果他见到了一个和柳和风一样的人，不可能没有印象。
“这事说起来有点复杂，你是我在小说里面看到的一个角色，小说，你能理解吗？就是书籍。”柳寒轻想了想，这里好像没有小说这个概念。
君慕予思忖片刻，道：“话本吗？”
柳寒轻想了想，说是话本，勉强算是吧，一个概念。
君慕予脑子转了转：“师尊在话本……小说里看到什么了？”
“呃……没什么，就是一些你的故事。”
君慕予没有抓着这个重点不放，柳寒轻既然不愿意说，那他就……以后再问。
来日方长，师尊的秘密，他都会一个一个挖掘出来。
不过眼下他最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师尊既然早就认识我了，而且还期待和我的第一次见面，那师尊是不是早就喜欢慕予了？”君慕予说这话的时候，眸光里闪闪发光，知道柳寒轻很早就喜欢上自己，这比他修为长进了还要高兴。
柳寒轻点点头，喜欢君慕予这件事，哪怕再害羞，他也不会否认。
尤其是和活生生的君慕予相处过后，他发现自己对君慕予的，何止是喜欢，是偏爱，也是占有。
“那师尊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君慕予委屈道，“我还以为……师尊不喜欢我……”
“是柳和风不喜欢你。”柳寒轻淡淡道，“而且我觉得我表现的够明显了，三个徒弟里，我对你最好，有什么好东西我也是第一时间想到你，而后才是诗谣和凌风。”
“是吗？”君慕予想起之前的种种，“是我错怪师尊了。”
他那时候为什么还会觉得，柳寒轻是偏心凌风尧呢？
现在回想，柳寒轻哪一次不是向着他，也只有他还在傻乎乎地把柳寒轻当成是柳和风，对他的一片好意嗤之以鼻，甚至把柳寒轻的好心当作驴肝肺。
“那时候刚醒过来，又想到自己的遭遇，害怕会重蹈覆辙，我不是故意要说那句话的……”君慕予慌忙解释，“要拜掌门为师也是气话，不算数。”
柳寒轻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他勾了勾嘴角，君慕予急切解释的模样让他感觉到自己是被需要的，君慕予心里有他，君慕予在乎他。
“我知道。”柳寒轻道。
“在仙云门的时候，让师尊受委屈了。”君慕予抿着唇，他想起了什么，陡然说道，“师尊给我留的衣裳和手帕我都还留着呢。”
柳寒轻挑了挑眉，幅度很小，但看得出他此刻的心情很好。
如果是之前他会高兴的发疯，但知道君慕予是重生的之后，他可不认为君慕予会把他的东西留着。
于是他眉眼含笑：“哦？是么？拿出来让为师看看。”
君慕予有些紧张，柳寒轻那套仙袍他之前踩脏了，洗干净了应该看不出来，那些手帕……他撕烂了好几条，即便是找了最好的绣娘缝好，也还看得出痕迹。
柳寒轻直勾勾地盯着他，等着他把东西拿出来。
“罢了，没有就算了。”柳寒轻微乎可微地叹了口气。
“有的。”君慕予硬着头皮把仙袍和手帕都拿出来。
柳寒轻拿起仙袍看了一眼，回忆涌上心头，那些手帕……
怎么看起来好像少了几条？
君慕予忐忑不安地看着柳寒轻，师尊应该不会记得自己给过多少条手帕吧，少了几条应该也看不出来……
的吧。
“还有呢？丢掉了？”柳寒轻手里扬着手帕，含笑看着君慕予。
君慕予低着头把那几条缝好的手帕拿出来，柳寒轻看了一眼，看到了上面不明显的缝合线。
“你……”
“都是意外，手帕我已经找了最好的绣娘缝回去了，可还是有痕迹。”君慕予抿着唇，一副乖乖认罪的模样。
柳寒轻有些激动，他没想到，君慕予真的是留着。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没想到君慕予会给他这么多惊喜。
“既然已经看到了，时候也不早了，师尊是不是应该休息了？”君慕予惦记着柳寒轻不太好的身子，提醒道。
柳寒轻点点头，他抬眼看了窗外：“为师是该休息了，你这几日就到书房去吧。”
君慕予一头雾水：“为什么？”
“想到你之前辜负我的好意，我需要和你分开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