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政委,”魏微望着这偌大的基地,询问道:“你们这的赵医生住哪?这两个警卫员的伤势不能再拖了。”
熊杰英听到被背着的才是警卫员,就急了,“走,我带路,赵医生在卫生所。”
能当警卫员,体能都高出普通人一截,这都一路未醒,熊杰英不敢想象伤得多重。
“赵医生,”熊杰英一进门,就叫唤道:“这里有两个重伤的警卫员,快来看看。”
赵清源从里间出来,指挥他们将人放在病床上。
“行了,其他人先出去,闹哄哄的对病人不好。”赵清源一心扑在病床上的伤员身上,压根没注意魏微在场。
当然,也是魏微尾随在最后,就站在门边上,就差不进门了。
实在是魏微对着赵清源,心情复杂。
“好了,我们走吧,带你们这几个去今后该住的地方。”熊杰英主要点的是蒋书毅,这里,也就他是青壮力,以后大事小事都要担起来。
“熊政委,没想到你们建设兵团刚建起来,配套设施已经有模有样了。”袁通感觉这位政委,很有几把刷子。
“卫生所是建设兵团步入正轨后成立的,就为了方便看病,当然,也是我幸运地遇到了赵医生,不然,这卫生所是建不起来的,”熊杰英边走边解释道。
熊杰英:“赵医生虽然成分不好,但上面特赦他可以戴帽行医,是卫生所实际上的负责人,手底下有好几个卫生员。”
听到这情况的几个下放人员都松了口气,不会故意磋磨人就好。
众人跟随熊杰英,往日后自己该住的地方走去,一路上,一个人都没看见。
“熊政委,这人都哪里去了?”范元媛忍不住问道,总不能这么大的建设兵团,没几个人吧?
但这也是严寿辉、蒋书毅等几个之后要生活在这里的人密切关注的问题。
但现在没有他们说话的份,老实听着就是了。
“现在是上工的时间,他们还在田间劳动,或是去开荒,”熊杰英嘴角含笑,“我们走的地方,是居住区,自然看不到人。”
“没孩子吗?”范元媛知道建设兵团刚建没多久,可总不能一个孩子都没有,这就奇怪了。
也是变相在帮以后要生活在这的人打探消息,首先就从人员构成开始。
“有啊,这黑龙江建设兵团的成员,一小半是退伍军人、知青和革命干部,来的人都是正直好年华,自然会有拖家带口的。”
熊杰英对同样响应党和国家的号召,跟他一样怀着建设边疆的壮志来到这里的‘同志’是特别欣赏的。
“但一大半是从别处迁来的女同志,她们也一样勤劳能干,家里家外一把抓,还特别团结,不生事。在这里,是可遇东北虎,莫惹母老虎啊,就是她们孩子特别多,基本都是女娃。”熊杰英感慨道。
曾耀明:“那孩子哪去了?”总不能都关着吧?
“我们也有学校,不拘年龄段,大的带小的,有好几个女知青暂时充当老师,校长是魏明月魏同志担任,对了,她的爱人就是刚刚的赵医生。”熊杰英无限感慨,这对夫妻,对他帮助最大。
当然,也最不能得罪,毕竟那群女同志闹起脾气来,谁来都不好使,除了魏明月。
明月!
严寿辉激动了,没想到,小时候怕苦怕累娇气得很的明月,竟然出息了,还当起了校长。
魏微眼神陡然闪了下,魏明月当校长?
以魏微对她妈的了解,这么辛苦的事,她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是不肯干的。
咂摸了下,怎么越来越觉得,当初她妈坚持要来这的目的不纯呢?
都怪她妈在她心里单纯善良柔弱不能自理的形象深入人心,以至于魏微现在才琢磨出点怪异来。
不会吧!她妈不会是把她当初救下的那批人,当魏家的从属在培养吧?!
不要吧,那些人,都够可怜了,魏微希望她们余生为自己而活,而不是被不知名的枷锁束缚。
“微微,你想啥呢,怎么一直在走神?”范元媛拍了下魏微的肩膀。
魏微收敛自己发散的思维,“没,只是心情有点低落,不想讲话。”
谈话间,熊杰英带蒋书毅几人来到了牛棚——的隔壁。
几个即将入住的都怔愣住了,摇摇欲坠的棚子,还不如那隔壁的牛棚。
“就是这里,规定就是规定,你们只能自己动手理一理。”
“本来是要直接让你们住牛棚里面,但是,最近牛棚两只母牛生了两只小牛,就不能让你们过去抢它们的位置了。”熊杰英压根不觉得他这话有什么问题。
本来现在就是牛比人重要,这几头小牛,就是全建设兵团的希望,他还派了几个人轮流守着呢。
“不远处,就是赵医生的家。”熊杰英指着那间泥土房,虽然也不好,但比这棚子,那就好太多了。
能怎么办,蒋书毅等人只能打扫住进来,这种情况下,保住命就不错了。
“几位同志,下放人员也算安置好了,你们觉得,这样行吗?”熊杰英总算想起来,这些人住哪,还真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行,”袁通讪笑,这一趟说是下放,其实是保人,“如果棚子坏掉,得允许人自己搭建,我们也不是那么苛责的野蛮人。”
范元媛悄声询问魏微,“那我们就回京吗?”她已经没了主意,第一次干这种事。
“我留两天,看他们适应得如何,”魏微小声回道,“看你们要不要先回去。”
范元媛:“不,我要跟你一起回去。”
“那好,我有事,先离开一下,不用找我。”魏微低声嘱咐。
熊杰英引着范元媛三人要去参观田间劳动时,魏微直接问熊杰英,“我能自己行动吗?不去哪,就去学校看看。”
“没问题,去吧,学校在插着国旗的地方。”熊杰英指着远处随风飘扬的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