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身为天元储君,外界看来,自是一脸仁义祥和之像,为人谦和,或在日后,可成一国明君。”这是外界看来的。
“但是……我明明已经有把握一年之内拿下大烨,可他还是动手了,相反大烨又多撑了几年,他完全可以在我直取大烨后,待我回到望城,杯酒释兵权,圈禁,再杀了我,如此也可保存国力,但是他好像赌不得一般。”这一点,是在说太子思虑不周。
“若王大哥你想看,我可以将这几年搜集的,太子干的好事,都拿给你看。”这句话,周玄卿没有挑明,但王鸣已经知道,太子,没那么简单。
周玄卿没有说的那么直白,其实他掌握的更多,太子如今麻木不仁,杀伐果断,排除异己,不管那人是否真是个高官,或者无辜的人,都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有朝一日,若让他成为皇帝,恐怕天元就会多一个暴君。
“你的谋划呢?若太子不能做一位明君,你当如何?”王鸣问。
“我若说我要谋那个位置呢?”周玄卿既然已经笃定,那他就敢对王鸣说。
“你其实是想当天元下一个皇帝”今天知晓这么多,预示着面前的男人,这么多年一直在苦心经营,如今他已经有了多大的势力,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要试探太子,能不能担得起那位置,势必,可能会你死我活,但是我也要知道真相。”
周玄卿是怨恨的,若是在宫里,从小被打死也就罢了,可他不同,他明明是对自己好了十几年的兄长,可最后,他却成了最想要自己命的人。
但是对于面前的王鸣,不能一下子说的太多,毕竟太过血腥的东西,说早了,也没什么用。
“你要谋之路,绝不是平坦的,一路会布满鲜血,会有死亡,邹澄只是第一个,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这是王鸣对于他的劝谏,若想活着,就安生待在这里。
“可太子已经想让我成为第二个,安宁城中已经暗杀过一次,我与萧朗携手退敌,一个不留。”
听到萧朗的名字,王鸣好像特别意外。
“萧家想东山再起的算盘我早就听到了,你们与萧家的关系,我以为仅仅是因为阿漓。”两人携手,是王鸣绝对没想到的。
“萧家虽然没落多年,但祖训还在,虽然如今巴结太子,也是为了想重回世家之列,太子需要萧家稳定大烨原有的一众世家,但经过最近的事,萧朗已经发现太子的不对劲,只是不想再耽搁时间,日后去了望城,萧家定会重做打算。”
让萧朗成为内应的事,周玄卿没有说,毕竟如今,都还为时尚早。
“那你准备何时回望城?”王鸣如今也没什么想法,但是也多少能猜到一点,今日他给自己说这些,是为什么。
“如今还没考虑,我在寻一个契机,契机到了,自然会回望城,今日说与王大哥听,也是想让王大哥若自行思量好了,再度入仕,玄卿恭候。”
“你知道的,我不会再将阿妍置身危险之中,就像你不愿告诉阿漓一般。”两人都有自己想护住的人,所以行事,必然也会思量许多。
“我会与萧朗去谈,据我所知,萧家会将药铺开到望城去,届时我会想办法让萧家协助保护阿漓与嫂嫂,萧朗有意让阿漓打开名声,就得做一些事才好。”
眼看着对面的男人已经做好了一切打算,可王鸣还是摇摇头。
“我还是劝你,凡事多想一想,这事我今天听了便听了,我明日便忘了,你要做什么事,说什么话,自有你自己去做,殿下,我,也有我的考量。”
周玄卿要报仇,人之常情,毕竟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纵使为了那可爱的两个孩子,邹澄也不该死的不明不白,若是自己,有人要自己的性命,一旦自己有了还手之力,也会报仇。
“可太子如今还在安宁城,他势必不会轻易离开。”这也表明,后面的暗杀,还会有更多。
“我正在想办法让他离开安宁城,一旦他走了,暗杀的频率,也不会这么快,出来的时间久了,我们该回去了。”
王鸣走在回去的路上,却想着,斩草除根是必然,但是太子究竟在怕什么?是怕他将当年的真相宣之于口?还是太子,不想让一些人,知道当年的真相呢?
太守府,一片狼藉。
“废物!饭桶!”
太子已经将凉亭能砸的东西砸了个遍,但还是不能泄愤。
回来的高永和夜樟跪在一旁,伤还没好的窦忠也被拉过来了,都跪在一旁,不敢说话。
“派去那么多人,就让他受了一点伤,死了一个郎将,父皇已经怪罪于我了,那邹澄的命,为何你们还不给孤取了?!”周玄珩气的满脸通红,对于这两起事,皆已失败而告终,邹澄这完全是挑衅。
“殿下,臣有一个大胆的猜想。”夜樟也是许久没见太子这么生气了,大脑飞速运转,才又抓住了一点东西。
“说。”周玄珩依旧久久不能平复。
“当年,那邹澄是重伤从山坡跌下,回的军营,我们去找,除了血迹和脚印外,什么都没查到,会不会,他们根本就没死,当日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夜樟才把猜测说完,太子立马神色凝重,是了,自己此行,不是也为了断一断,周玄卿到底死没死吗?
“殿下,嘶……殿下。”窦忠一听不对劲了,拖着身子就往前跪着走了几步。
“臣是亲眼看到的七皇子坠崖呀,怎么可能没死呢?”这事关系到他的小命,窦忠肯定要辩驳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