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气放晴,也觉得,没有昨日冷了,在当地渔民处,搞了几搜渔船,莫肃带人上了船,而周玄卿思前想后,还是与沐漓等在岸上。
“为何我们不上船?”沐漓看着远去的渔船,有些意外。
“渔民的归属,咱们还不知道,我怎么会让你涉险呢?而且海上风浪大,着凉了可怎么好?”
沐漓看着海面,听到周玄卿的话,她竟然找不到话出来反驳。
“我哪有那么娇贵啊,就是找不到王大哥和萧朗,我有些担心,我现在时常都能记起我们离开望城时,嫂嫂看着我们哭的脸,若是真……”
王鸣和萧朗真有个三长两短,不止沐漓,连原来部署的周玄卿,这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你以为我同意让她们扮做渔民出海的原因是什么?我让跟在他们身边的人还留下了一些,昨日给的消息是怀疑官匪勾结。”
“官匪勾结?方知州跟海盗勾结?当初为什么没查出来?”
一般这种贩卖私盐一旦被查出来,都是重罪,搞不好要满门抄斩的,可这方知州却安然无恙得继续做他的知州,沐漓原还以为,只是他办事不力而已,这人跟私盐当是没关系的。
“这一切,就得等到找到新的证据的那一刻才知道了,现在的确没有证据,能够证明,这位方大人,跟私盐有关系,所以目前就只是督察不力,罚了几个月月俸。”
“那我们要去周围找人聊聊吗?”
“不用,我带你在崖州里里外外得逛逛,咱们的目标太大了,去哪儿都会被人盯着。”
彼时,望城天牢。
“太子,我这已经是瞒着父皇和所有人带你来了,你偷偷回到望城,胆子也太大了吧。”
周玄渊已经同意了太子的结盟,包括今天周玄珩回到望城,都是他从中斡旋才没有走漏风声让进来的。
“孤原以为,那沐氏,救了你的命,你会跟七弟结盟才是。”
现在里里外外的人都被调走了,是以太子说话,也不需要太过顾及,两人就站在天牢门口好好聊,都没关系。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父皇最不喜欢七弟了,这么多年,太子的地位也没有被动摇,二哥和几位弟弟们相继去世,如今咱们兄弟,就剩下了四个人,我自然得跟太子你打好关系,毕竟臣弟病了这么多年,太子一直对我多加照拂。”
周玄渊如今一脸感激涕零的样子,就犹如太子做了什么他感激不尽的事一样。
“怎么?你也觉得,七弟突然回来,有些不对劲吗?”对于周玄渊的投诚,太子很受用,但是也不得不防备着些,毕竟他是自己放过的人,心里想的什么?他会不会知道什么,他都得防着。
“七弟小时候被二哥他们几个欺负了好几年,最后是太子你护着他到了十三岁,有什么事,是连太子你都要瞒着,瞒了足足六年呢?”
“那日祭天,他说是才赶到,太子你就真相信吗?”
“六年的时间,足够改变一个人了,这次他毛遂自荐去了崖州,如果事情查清楚,肯定大功一件,焉知父皇不会对他刮目相看?如今的七弟,再不是只会缩在角落里哭的那个弟弟了。”
别问周玄渊为何知道周玄卿的过往知道的那么清楚,原因就是当年他懒得欺负人,后来看着一个个兄弟都没了,他才发现的不对劲,所谓富贵险中求,周玄渊如今,就是如此。
“先去问问窦忠与夜樟,我也没想到,父皇后来直接把夜樟也扔到了牢里。”
不过好在周玄渊从中斡旋,将两人的牢房,放到了一起。
“臣给太子请安,给瑞王请安。”夜樟靠在墙边,突然看到来人,连忙在牢房里跪下,而窦忠听到声音,也才翻身坐起。
“罪臣给太子殿下请安,给瑞王请安。”
窦忠自然知道,这次的事儿,自己惹大了不好收场了,可是太子明明已经离开了望城,如今又突然出现,那肯定是来商量对策的,而且瑞王也在,那瑞王肯定就已经跟他们是一体的了。
“窦忠,孤在你临行前,是怎么告诉你的?想保命这次的事就要小心,可你呢,你做事的结果,如此大的纰漏,父皇竟没斩了你。”
若是直接斩了,太子还不害怕,可如今不斩,一直审着,这才是害怕的,且不说如今他对自己这三弟还没完全信任,可窦忠干的任何一件事儿,都会让他没那么轻易从牢里出去,都足够等到周玄卿回到望城。
“托太子洪福,罪臣这才捡了一条命回来,太子殿下,罪臣对您还有用,您快些救罪臣出去吧。”
窦忠一身的伤,是那日被太子押解回来,昭帝让打的,然后太子离京三日后返回,窦忠这几日基本都没受什么苦,只不过觉得,待在牢里的日子,不好受罢了。
“托本太子洪福,你是要把本太子拖死吧,你和夜樟相继出事,朝中都知你二人是我的人,父皇已经对我不信任了,你还想让我如今把你救出去?你怕不是在痴人说梦?”
事儿都这样了,还想着出去,太子头一回后悔自己找了这么两个人。
“这……殿下,臣知错了还不行吗?日后一定收敛,臣在您身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窦忠跪着,依旧恬不知耻得说道。
“功劳?苦劳?孤让你办的几件大事你哪样办成了?孤怎么原来没发现,你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看着窦忠如此行事,太子头一回有了一种要放弃他的意思,可是偏偏自己培养了这么多年的人,贸然杀了,绝对是极大的损失,虽然犯了错,但是好在这人忠心,是一条让人很放心的狗。
“太子若想让窦大人无事,倒也简单,反正这次督察堤坝的事,又不止窦大人一个。”
毕竟,还有户部的手笔。
“如今甩给户部,会落人话柄,就让他今年在牢里过年吧,好好反省反省。”窦忠要弄出去,但是眼下不是时机。
“还有你,你怎么自己回来了?王鸣呢?萧朗呢?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件事,也足够周玄珩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