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板,您来了。”
沐漓正在后头算着账,突然听见店铺掌柜毕恭毕敬得说了句话,凌月婵?那是谁?
“我们望仙楼的姑娘们,缺了些胭脂水粉,自你家开了店,我们便用的你家的,如今还有多少货?我全要了。”
望仙楼?望城第一妓院?!
沐漓这几个月只管账目上多了多少钱,没管店里的常客都有谁,这望仙楼的老板好像确实是姓凌,难不成是店铺里的老主顾不成?
“有货,凌老板稍等,眼下这处还有些散客,请您到后厅稍坐,前面忙完了就给您收拾,请。”
这是要把人请来后面?
沐漓听着话,不多事,店铺掌柜就带着一个红衣齐胸襦裙的女子走了进来,这女子瞧着年岁不甚大,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穿衣极为大胆,要是在大街上,肯定回头率满满,不过如今就这么被带了来……
“接待客人不是有专门会客的地方吗?怎么带来了这儿?”
面前的女子很美,刚才听掌柜说她是老板,这么小的年纪,就当妓院的妈妈了?
“王妃,这是望仙楼的凌老板,来这儿该是得了王爷的吩咐。”
掌柜说了几句便离开了这处,独留两个女人在此处大眼瞪小眼。
“今儿个总算是面对面见了你一回,早年我在安宁城落难时,见过你一面,那年你该是才十四岁。”
见过原主?
安宁城落难?
难道?
面前的女子,的确有让男人为之疯狂的本钱,只不过她跟周玄卿是什么关系?
叫沐漓迟迟没说话,凌月婵好似是清楚了什么一般,接着说道。
“你不用多想,我今儿个来等他,是有要事禀告,我爱过的男人啊,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凌月婵实话实说,不过说到她爱的男人,坟头草都三米高了,明明是带着笑意说的,眼底却又闪过了一丝落寞。
“你是在他手下做事的人?”
凌月婵点点头。
难怪方才掌柜将人带到之后,就贴心得还把此处门关上了。
“或者说,我们都是大烨人,不过我比你更早流放到安宁,咱们的命运都差不多,等你们走到安宁,你家中就剩了你一个孤女,后来你嫁给了王爷,而我呢,我们被流放到安宁时,我身边儿还有个青梅竹马,本来我也以为,我们到了安宁,就能过安生日子,这样一辈子也挺好,可是安宁那个时候有一群地痞无赖,想要欺负我,后来他替我挡着,结果他被活活打死了,我快被欺负时,是你男人和莫肃从天而降,这才救了我。”
原来,她也是昔日的流放官眷?
“后来呢?”沐漓从来没听周玄卿说过,他手下,还有这么一号人。
“后来,我痛恨大烨,就是因为家中亲长上朝打扰了那亡国昏君睡觉,我们便被举家流放,家破人亡,连他,也因为护我被活活打死,我告诉你男人,我想报仇,我要让大烨万劫不复,后来他就让莫肃教我武功,再送我入这望城,功夫不负有心人,大烨,终于是亡了。”
说到这里,凌月婵眼底有了痛快的神色。
“不过这些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我帮他打探消息,他也着人送我入大烨皇室,收拾了那亡国昏君一顿,今日来,确有要事,否则我不会这么冒险来的。”
是了,堂堂一国王爷,手下有侍卫暗卫什么的不稀奇,可是有一个望城最大妓院的老板,那就值得人深思了。
“王爷进宫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这是实话。
“我知道,望城的探子网,什么都知道,包括他今儿个进宫是为了挨骂去,我们也知道。”
知道的这么多?
“那你们还知道什么秘密吗?要不要说给我听听?”对于一些隐藏性八卦,沐漓还是相当感兴趣的。
“秘密?嘉敏县主给你男人下药的事儿就是我们查出来的。”
怎么说这个?
一想到那次下药吃亏得是自己,沐漓就差点儿咬碎自己的牙,那嘉敏县主的脑子真是不知道好使,还是不好使。
“然后嘉敏县主跟戎狄梦溪公主还有密谋的事儿我们也知道,这事儿就看她们准备怎么动手呢。”
“密谋?密谋什么?”那天那件事,不是已经完了吗?
“只想要名利的女人,不会一次两次就罢手的,我们查到那俩是想与你男人有肌肤之亲,好让你男人娶了她俩。不过那梦溪公主被禁足了,还不知道他们做不做。”八壹中文網
沐漓默了。
“你还是等他,看他什么时候回来吧。”这女人,什么都敢说,还三句不离自己和周玄卿,还是别问的好。
“不过那嘉敏县主也是厉害了,找的药是勾栏瓦舍里最上不得台面也最厉害的药,你即便是名医,该也没治成他吧?”
这……
“你要不还是去别的屋子里待着?我还得清账呢。”
凌月婵看到这里就知道该是什么样儿的结果。
“早年临空子碰到这药,就自顾自走了,说他不管,你是怎么解的他的药性?!”凌月婵越问越起劲儿,沐漓也是没想到,大家同为女子,她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你该不会……”
“闭嘴!”门被打开,沐漓像看到了救星一般看着周玄卿,这人挨完骂,终于回来了。
“你敢再多说一个字,本王就让人把你打出去。”方才的话周玄卿大概听了几句就知道这女人在干嘛了,如今这女人胆子越来越大,说闲话说道阿漓面前,他自是不能忍的。
“有话就说,没话说滚回你的望仙楼,别在这儿教坏她。”周玄卿护沐漓的意识,还是比较准确的。
“我就是想跟她说说话,有什么不可以?再说了,我又没瞎猜什么。”
“没正事是吧?莫肃,送客。”
莫肃听言就从外面打开门走了进来。
“别别别呀,有正事儿呢,戎狄去拿脉案的使臣回去之后,戎狄十万大军向天元边境推近三十里,再走十里,就到两国线上了。”这件事,是她必须来一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