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如今再说,的确没什么意思。
“那你且说说,你今日特地来找我,是做什么?”
梦溪听到沐漓的话,便也在一边坐了下来,想着,这话该怎么问出来比较好。
“你放心,我是个嘴严的人,你若是不愿再将这事让旁人知晓,那我便不会对第三个人说。”
沐漓虽然这么说了,但是梦溪却摇摇头。
“被人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反正我也知道,王爷他不喜欢我。”
说到这里,梦溪面色有些淡然,好似关于周玄渊不喜欢她这件事,很无所谓。
“从当日哥哥告诉我,我兴许会嫁给瑞王时,后来哥哥给我说了许多大道理,我才同意的,可是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可是后来发生的那么多事,我也没再给你和璟王的大婚之事上生事,今日我就是想问问你,瑞王的肺痨,是真的吗?”
瑞王的肺痨?那自然是假的,可是这事儿告诉梦溪,若她某一日口无遮拦让旁人知晓了,那下一个就是自己。
“怎么突然想起,问瑞王的肺痨真假了?”
她是觉得奇怪,还是发现了瑞王的什么?若是发现了什么,那关于肺痨真假这件事,沐漓就要好好审时度势一番了。
“我就是听说,肺痨这个病是治不好的,但是他们又说你治好了瑞王,所以我就想来问问你。”
梦溪虽然在如此问,到底眼底闪过一丝躲闪的目光还是让沐漓发现了。
她果然知道了什么。
“我治好的痨症病人不止瑞王一个,今次虽然来的世家女儿居多,但是京兆尹的女儿苏氏也来了,她也曾吃的我的药,如今痨症也好了,三嫂不如去问问她?”
还不知道梦溪究竟知道了什么,所以沐漓也不敢轻举妄动,她问什么,自己便答什么。
“所以,瑞王曾经得的痨症,是真的吗?”
瑞王的痨症……
“我是个医者,若瑞王府无人得痨症,那我为何曾经要往瑞王府送那么多药呢?”
沐漓只说,瑞王府有人得痨症,但是没说瑞王得痨症,根据这梦溪的脑回路,她听不出来。
“那他的痨症,是怎么得的呢?”果然,她没反应过来。
“不清楚,只听说是生病前接触了什么人吧,后来就被诊出了痨症,一病多年,不过这病不难治,如今瑞王就跟个正常人一般。”
“其实我问你,是昨夜见到了我哥哥与瑞王在一起谈论什么,后来我被他们发现了,便没再听,所以今日就想问问你。”
听完,沐漓真是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这个梦松连墙头草都算不上,那是想遍地开花确保万无一失。
“王君不日将离开天元回戎狄,想来是有什么事,要嘱咐瑞王,三嫂别多想。”
沐漓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也知道,肯定不是这么回事儿,不然她也不会特意跑来问自己。
只不过今日有几个世家女子想往太子,瑞王,璟王跟前凑被训斥后。成了几日的谈资。
邹澄的眼睛拆线后,沐漓发现还有些不对劲,邹澄只见了片刻光芒又被盖上了纱布,这一日,总该没问题了。
“青延,青虞,一会儿你们爹,应该就可以看到你们了。”
邹青延和邹青虞站在周玄卿的旁边,沐漓面对着邹澄最近,眼下邹澄脸上的伤和身上的伤,已经没了痕迹,后面只需要一两个月站起来就好。
“邹大哥,你可以看见了。”
邹澄蒙着眼睛的纱布被沐漓一圈圈取下,直到露出所有面容,沐漓才退到了一边。
“真是与当年的邹澄,一模一样。”赵庆也在,这眼睛上的伤口,的确是一点儿都没了。
“我……看到了更亮的光。”邹澄的声音难掩激动,这光,比那日的光,还要明亮。
等到一双黑眸睁开,还有些不太适应今天外面的好天气,眼睛眯了眯,没有什么不适,看了看周围的人,再到站在周玄卿身边的两个孩子。
周玄卿在两个孩子背后推了一把,两个孩子缓缓朝着邹澄走了过去,沐漓也回到了周玄卿身边。
“很想对你说声谢谢。”周玄卿眼下是说不出的满足,因为邹澄是真的好了。
“若不是他,指不定我也死在安宁城了。”
其实那个时候,流放的官眷在安宁,并没有什么人权,甚至还有不少人因为没有劳作的根本而饿死,所以那个时候,王鸣做主将原主嫁给周玄卿,也是这个原因。
“爹爹,干爹说,我和娘亲长得很像。”邹青虞先说了话,邹澄贪婪得看着两个孩子,两个孩子是双胞胎,但是长得并不像,邹青延如今长了几岁,长得越发像邹澄,而青虞,却是长得像已经没了的娘亲。
“是,你跟你…母亲,长得很像。”
虽然沐漓不知道,邹澄死了的那位夫人是怎么跟邹澄认识并成为夫妻的,但是偶尔听莫肃提过几嘴,据说两人的关系很好。
“如今邹大哥就要好了,我这替他的职位也做到头了,邹大哥,交给你了。”
沐漓还说方才莫肃半途走开了,原来是拿东西去了。
“这些东西是什么?”刀剑,还有沐漓不认得的东西。
“我在安宁立了一座衣冠冢,将邹澄与孩子母亲的东西都放了进去,这些东西对邹澄尤其重要,所以我就派人回了安宁,将这些东西都拿了来。”
“回了安宁一趟吗?”沐漓没想到,这事儿自己还不知道,东西就已经拿回来了。
“放心,咱们的屋子都被保护得很好,再过几年若得空了,我就陪你回去住些日子。”
周玄卿知道沐漓想的是什么,毕竟安宁城,是真的安宁。
回去?眼下这种情况,其实安宁城很难回去了吧。
“王爷,王妃,请恕邹澄一拜。”
眼看邹澄要从座椅上下来,沐漓还没反应过来,周玄卿就已经将人扶了上来。
“从前我不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但你还活着,我也不用每日活在悔恨当中,我还有事要你去做,你如今要做的事,就是站起来,把你的武功捡起来,太子已经动手了。”
邹澄即便难掩激动,但是也知正事要紧。
“我会尽快站起来,为王爷办事。”
周玄卿听完点头,整个院子里,都萦绕在一片喜事当中。
“如今邹大哥的身份,王爷说还不能让旁人知道,不然王妃会有危险,所以望城的活儿就交给邹大哥和四皇子了,我要出望城了。”
邹澄将目光看向莫肃,眼底有些奇怪。
“你出望城做什么?”邹澄想不到。
“太子在他的母族之地练私兵,我潜入东宫将布防图通通拓印了下来,莫肃此番去,是要结果了那些私兵,包括活捉窦忠的。”
这件事才刚到二月,最多三个月,莫肃就可以解决这件事情,深知这件事一旦暴露,那太子和自家王爷,那就是在明面儿上的争了。
“这么快,王爷可有必胜的把握?”邹澄总觉得,这么快,反而会更危险。
“若是如今不动手,那太子的私兵再有几个月便成了,偷偷潜入望城,充当军营扩充之人,反而不利于起事。”
“那如此,不就是跟太子在明面儿上得争了吗?”邹澄知道,自己一定要赶快站起来。
“我原以为,太子和三哥有了梦松的助力,会很麻烦,但是后来梦松反悔,给三方都提供了支持,所以这样争,其实还是回到了原地。”
所以就证明,梦松会帮三家忙,可能有的帮的厉害些,有的不尽然,亦或者是三家在他眼里,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