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不对劲?孤会尽力保你们三个无虞,你何需担心自己的小命?只是如今父皇身子越来越不好,孤才听信三弟的话再连一队私兵,窦忠也已痛改前非,可是……却出了如此差错。”
太子这么说,萧朗在一边儿心底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还保三个无虞,要杀的不就是他吗?
“三哥是跟兄长你聊了什么?他才出了这练精兵的建议,要知道,若是一着不慎让旁人知晓,精兵被说成私兵,是要出大事的。”
周玄卿当然知道不是什么精兵,而是私兵,可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正是因为这件事,他便提了这建议,可是如今人都死了,孤虽在让人料理,不会让旁人知晓,但是窦忠的去向,着实成谜。”
“三哥知道这件事儿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周玄卿成了一计,又生一计。
“什么意思?你是说三弟……”
这个话题转的有些许的生硬,周玄卿直指瑞王,太子虽然也有怀疑,但是周玄卿这么说就……
“臣弟也只是怀疑,只是这事做的太过隐蔽,兄长若是当日让臣弟来练这精兵,兴许今日的事便可真相大白,怎么?兄长和三哥是不信任臣弟吗?”
本来嘛,我拿你当亲哥哥,你处处防着我,如今出了事儿你还来怪我,周玄卿才不会认呢。
“况且今日出了事,臣弟也是才听兄长你说起,怎么,兄长是怀疑臣弟有不臣之心吗?”
周玄渊本来以为自己抓住了周玄卿说话的漏洞,结果却发现是自己睬了进去。
“孤怎么会有这个意思?孤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什么心性孤还不知道吗?这昔日考虑欠妥,当务之急是要把窦忠找到,如今他可是生死未卜啊,所以孤就来看看,你这儿能不能有什么办法,毕竟瑞王府有戎狄的人在。”
周玄珩这解释颇为牵强,周玄卿也没那么容易装着相信。
“兄长就是不信任臣弟,若是三哥府上有梦溪她们,兄长大可以把人叫出来当堂对质,可是兄长没有,而是直奔王府来试探臣弟,臣弟今日才知兄长你在练精兵,三哥不仅是出主意的,后面的精兵情况大概也一清二楚吧?兄长不找三哥反而来找我,不就是怀疑莫肃不在臣弟身边,想知道臣弟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让莫肃去办了,是吧?”
“另外与王鸣是故交这事儿,那时谁会知道王鸣会进御史台,兄长若是不信,明日臣弟便与兄长一同求见父皇,将王鸣委派闲职,塞人进御史台,臣弟还没活够呢。”
周玄卿突然发难,太子都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本以为这事儿是板上钉钉的事,就是他干的,但是他这样的反应……
“璟王殿下,您与太子感情深厚,万不能如此与太子说话,免得伤了太子殿下的心,如今精兵被杀,窦忠不知所踪,若是真有幕后之人,那定是要动荡天元社稷的啊,总得把人抓出来不是?”萧朗知道太子这会儿说话不合适,只得他出来当这个和事佬。
“萧大人说话注意些,咱们在安宁也是旧识,如今你在户部任职,本王又管辖户部,明日本王就去交了户部的权。”
“七弟!”周玄珩知道,这事儿搞大了,本来是心照不宣的事,如今被周玄卿一气儿捅了出来,反而不好收场了。
“这……臣在朝为官,尊的是陛下,忠的也是陛下,王爷说这话做什么?”
萧朗和周玄卿算不上一唱一和,但是萧朗知道,太子怀疑王鸣是肯定的了,安宁的旧识眼下自己最得太子信任,所以肯定得在这个时候摘开关系。
周玄卿给了萧朗一个眼神,萧朗自然知道这话没什么可信度,毕竟谁家忠陛下的大臣,成日跟在太子身后转悠。
“七弟,你还记得当时赵庆刺杀孤时,他说过什么?”
“另有其人啊,我当然知道是谁,那戎狄不是还横插一脚带走了邹澄吗?”
周玄卿依旧一口咬定当初的事。
“孤听到了些风声,有人说,当年要杀你的人是孤,孤以为,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要杀我的,不正是你吗?
周玄卿心头冷笑。
“哪儿来的风声,我还不知道真相吗?兄长日后抓到人就该拔了他们的舌头,这幕后之人明显是要离间咱们兄弟,所以兄长才如此怀疑我,什么都不让我知道,莫肃确实去安宁取东西了,不日便归,取得东西,其中就有当日交换的邹澄配剑,到时候兄长可以亲观。”
周玄卿的话,是为了向太子自证清白,至于东西,送出望城时最简单的,原本准备与太子斗,但是后来,还是觉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更好。
“孤若真看了,不就确定是不相信你了吗?”太子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的结果。
“聊什么呢?聊这么久?我害怕你三人饿了,准备了些吃食来。”
沐漓其实知道今天这儿会发生什么事,太子的身手很高,高永也守在门外,她来偷听不太现实,所以还不如大摇大摆得过来。
“方才孤瞧见了忠义伯,七弟妹,如今忠义伯的身体如何了?何时能好?”
沐漓才着人放下东西,就听见了太子的问询,太子这么问,倒也正常得很。
“约摸小半年左右指不定就能站起来了,眼睛的话,这个还真是为难。”
沐漓的为难,基本是邹澄的眼睛没救了的意思,知道这个结果,周玄珩心下稍安。
后来太子一行又坐了会儿便离开了,沐漓看着远去的人,也不知这次的离间,有没有成功。
“我想着,我一对二太折腾,倒不如让他们打起来,我在一边儿,再拱供火。”
周玄卿看到人已经走远了,才虽沐漓走近王府,这个时辰,该去瞧瞧那个人了。
“太子身边都是高手,不同于那日梦松来我还能偷听,不过看你的样子,想来是不需要我太过忧心。”
“邹澄的伤怎么样了?”眼下莫肃快回来了,后面的事儿也该行动了。
“最多半个月,他想做的事,就都可以做了。”
“那这半个月,就看三哥跟太子怎么争吧,可要跟我去看窦忠?”
“他被我下了药,如今武功尽失,我再去,估计什么话都能骂出来。”
还是不给自己添堵得好。
周玄卿把沐漓送回房间就去了后花园的一处地方,机关一动,阶梯漏了出来,四周燃着灯火,这个地牢,是才建成没多久,窦忠,是第一个住进来的人。
“拿着邹澄的东西,偷偷出城,两日后再正大光明回来。”
“是。”赵庆和莫肃也是才把窦忠偷偷带回来,所以沐漓知道了才去的前厅查看情况,周玄卿便知道,他们回来了。
“那些私兵还真是让我们费了点儿力气,不过结果总是让人满意的,太子吃了个闷亏回去了?”
赵庆看到周玄卿来了,就知道太子已经被送走了。
“我原想着一起对付他们,但是这样好像对我没什么好处,反正他与三哥也是相互利用,如今打起来正好。”
至于窦忠,只是日后,周玄卿把他扔到太子面前的一个工具罢了。
“窦忠,如今落到了本王手里,你就知道,你该有什么样的作用了吧?”周玄卿走到了牢房前,看着里面受了伤的窦忠,说着开门见山的话。
“太子一直怀疑你,他会来救我的!”在窦忠看到莫肃的那一刻,就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