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陛下,皇后娘娘回宫。”
好在,文武百官再周玄卿一行人到之前都到了,如今宫门口跪了一地的人马车里的人也被这声音吵醒了。
“好吵。”
沐漓躺在周玄卿怀里醒转,怀了这一胎后,沐漓不仅格外嗜睡,还比怀周云睿时折腾了不少,这才草草结束行程回宫。
“要不你在马车上睡?我下去把他们打发走。”
马车还在慢慢向前行驶,因为皇后有孕,自然不能太过颠簸。
“不行,睿儿一定也在外面等我,我要下去。”
半年没看胖儿子了,沐漓一想起来,顿时就精神了不少。
到了宫门口,周玄卿先走下马车,随即亲手将沐漓扶了下来,皇后三个月大的肚子微凸,有的人一眼就瞧见了。
这也算又堵住了百官的嘴。
“众爱卿平身。”周玄卿叫了起,随即起身屙周云睿就跌跌撞撞跑了过来。
“周云睿站在原地。”周玄卿看到儿子跑过来的步子,一定不能让他撞上阿漓。
“哦。”
周云睿有些委屈得看着沐漓,沐漓先是瞪了旁边人一眼,这才朝着周云睿摆了摆手。
“来,到母后身边来。”
周云睿听到沐漓的话,这才开心得走了过来。
“恭喜陛下!恭喜皇后!”
先开口的是丞相,其实百官也都看到了。
“好了,不拘这些虚礼了,有事明日再来乾坤殿。”
“恭送陛下,恭送皇后。”
“睿儿,父皇交给你的功课今日有做完吗?”
沐漓提出想走一走,所以就不乘马车了,一行四人身后跟着奴才丫鬟们往宫里去。
周玄卿虽然对自己儿子有要求,但因为出生时自己并不在他身边,所以还是有些亏欠,这也是他和阿漓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格外看重。
“嗯嗯,睿儿这半年,未有一刻停歇呢。”
听到自家儿子点头的时候还连带着脸上的肉肉都在晃,沐漓着实有些看不下去了。
“长福,你觉得你弟弟可怜不?”
姑娘大了,所以行事就不如之前一般,如今在外人面前,也有了郡主的样子,装出了一副不多言的样子,但到底是自己养大的闺女,沐漓还是十分了解的。
“可怜。”邹青虞如实道。
“是啊,也不知我儿子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爹。”
两人中间站着周云睿,爹娘一人拉一个小手,沐漓也在一边儿跟邹青虞吐槽。
“三个月大就被抱到乾坤殿听朝政看奏折,如今奏折上的字都还认不全呢,也不知当时看什么。想想那个时候,儿子不见了,我去乾坤殿找,你弟弟就窝在丞相怀里睡着了,那一幕,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惊悚。”
原本沐漓还心疼邹青延,后来发现,邹青延简直太好过了。
“我这叫你说的,从娃娃抓起,你回来的路上老念叨着在安宁住的时间太短了,我不得把咱儿子尽早培养起来,再带你去好好住上一段时间。”
周玄卿听着沐漓的吐槽,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是想着总得反驳几句,虽然反驳也没什么用。
“他才三岁!三岁啊,笔都握不稳呢,你就给他交代功课。”
对于儿子的教育问题,沐漓已经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是没有用,如今也就是吐槽吐槽,过过嘴瘾。
“对了,我们走之前,让你偶尔去瞧瞧那个老家伙,你可去了?”
老家伙,说的自然是临空子。
“母后您说临空子爷爷啊?我和哥哥去看过,如今身体还算硬朗,但是没有前几年爱折腾了。”
听到这个结果,沐漓倒是也能想到。
“肯定啊,都八十多岁了,还怎么折腾啊。”算算年纪,临空子也是快九十的人了。
“其实有一日,我听父亲说,许多人都讨厌临空子爷爷,但是许多人又都想成为临空子爷爷。”
这话,沐漓知道是什么意思。
临空子的年纪,在古代,已经算长寿了,而且如今只是不能太折腾,但身体好歹还算硬朗,肯定还能为祸人间好几年。
“因为你临空子爷爷呢,他活的岁数,已经超过很多人了,有很多人都羡慕临空子的长寿。”
人类所不能攻克的,就是死亡,其实临空子一生这么折腾,大事儿上却半点都不含糊,一辈子当神医,虽说脾气怪了些,但是也救了很多人,如此积德行善,这辈子却也有遗憾,反观沐漓,有了这次机会,如今的人生,倒过得还算圆满。
“母后说的没错,我听说,如今有许多人,都去向临空子爷爷求长生之道呢?”
求长生之道?临空子没打人吗?沐漓突然有些疑惑。
“说起来,我也是许久没瞧见他了,不过如今正值深秋,我若是去了,他肯定要拉着我干活儿,我还是等到明年春天的时候再去吧。”
“他住在山里,等到明年春天,你都七八个月了,还去瞧他做什么?”
周玄卿有些头疼,这女人说风就是雨,半点都不想着自己和孩子,若不拦着,到时候想起来,她还真敢去。
“我……”虽然沐漓觉得周玄卿说的有道理,但是还是不愿意就这么把出去玩儿的机会葬送了。
“怀睿儿的时候,就是夏末,如今怀上这个也是夏末,马上就是万寿节了,紧接着就是长福的及笄之礼,肯定又会忙的不可开交,罢了罢了,我去见那老家伙,他肯定就想着要我的什么宝贝,不去了。”
方才还想着去,如今又不去哦,沐漓的反复无常,周玄卿习惯得很。
“这些都有礼部去做,但是需要你的首肯,我的女儿,及笄礼,肯定是天元独一份儿的。”
“多谢父皇母后,为长福如此考虑。”
其实,在天元,女子及笄之后,或者及笄之前,就该议亲了,只是这两年,长福有些怪异,好似对这事并不上心,沐漓思来想去怕还是当年事,与周玄卿商议,也没个对策。
次日,乾坤殿,周玄卿拿出一份奏疏,看了许久,都没有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