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小心些,别碰坏了护国公府的东西!”
一行人在逛院子,萧朗还不忘提醒这些来搜查的人。
“是,大人。”
他们的确如萧朗所说,即便搜查都在轻拿轻放,如此懂礼,也不让奚儒说些什么出来。
“其实这次的事确实是不好办,但是毕竟皇后娘娘还没找到,如此叨扰官员和百姓也是情非得已,真是不知哪个杀千刀的,敢绑架皇后。”
某个杀千刀的就在旁边走着,听到萧朗如此说嘴角抽了抽,因为他自己就是那个杀千刀的。
“额,下官有感而发,护国公可不要嫌弃下官粗俗啊。”
萧朗其实看到了奚儒的表情变化,只不过都当没看见。
“这……怎么会呢?武安伯行事随性,是朝堂之上最好相处的官员。”
奚儒听见萧朗这么说,也只能应承,萧朗确实看着好相处得很,对,看着。
“那倒是,我也觉得我这人好相处。”
真是从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我在朝为官多年,几乎没得罪什么官员,但是御史大夫王大人,朝堂上上下下,包括陛下都被他在朝堂上说过,那才是得罪了不少人呢。”
朝堂之上,敢这么议论官员的,萧朗全头号人物。
“御史官员可上谏天子,下检查臣子,干的就是得罪人的活儿,王御史,很合适这个位置。”
如今朝堂上下最害怕的就是御史大夫王鸣了,朝堂上的官员但凡说错一句话都能被他抓住不放,骂上半天。
“那确实很合适,王大人年轻时曾在大烨为官,就是因为看不惯那亡国之君的行事,上了篇谏言,结果举家流放,当年那篇谏言,可是震惊的诸国。”
“后来大烨亡国之后,天元大赦天下,便取了流放罪臣的名头,但那时王大人对仕途已经不那么看重了,还得了原太子今恕王的垂亲,亲自请他再度入仕,当时原太子也是受了先帝的属意。”
这么一番话说完,都是再说王鸣的好处,奚儒又何尝不知呢?虽然御史大夫这个官职的确讨人嫌,但是架不住这是个好官啊。
“王大人的确是为好官,我回到望城之后,也在朝堂上见过数次王大人的本事,的确是位为国为民的好官。”
国公府太大,一时搜查起来也没那么快,所以已经走到国公府花园了,还没搜查完。
“不过我曾听闻,萧大人曾为原太子所用,这后来又是为何……”
奚儒的话题转的太快,连萧朗都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这件事……陈年往事了,若要提,那就不得不提皇后娘娘,当年皇后娘娘家中获罪,与王大人夫妇一同流放到安宁,正好我萧家自被贬后,就从兰陵搬出分散各地,我们大房最严重,也算是被发配了,恰好也在安宁住了很多年。”
“对,陛下曾在安宁蛰伏多年,皇后娘娘,王大人,萧大人,都在安宁待过,这件事我是知道的。”
走进小花园,萧朗有意无意往知道的地方走,在奚儒以为他知道时,萧朗又不经意走向了别的地方,如此反复多回。
“不错,我们即便已经到了望城这么多年,还依然觉得,安宁城是个好地方,是我们所有人认识的起点,那个时候,皇后娘娘成为萧家药铺的郎中,恰逢大烨亡国,我也正好有满腔抱负。
“起初,确实觉得原太子乃明君之像,即便那时已与陛下交好,可是原太子后来的行事就……护国公也知道了,他未为国为民考虑,后来才真正知晓,原来陛下才是英明的君主,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为当年的事恕罪,只盼在六部矜矜业业,不出差错。”
说了这么多,萧朗也没提自己是周玄卿安插在恕王身边的卧底,毕竟这件事,大家其实都是心知肚明的。
虽然这种行为看起来为人所不齿,但是萧朗自然有萧朗的法子,他能在原太子身边待上多年并且委以重任,最后全身而退,官拜户部尚书,这才是他的本事。
且新帝重用,他行事也基本没出什么差错,朝堂上如今虽然看起来是文武百官,但其实周玄卿信任的那些人,基本都是曾经跟随他一起的人,至于旁的,无功无过,晋升也才稀松平常。
虽朝中定有大臣看不惯,但是一没人家运气好,二没人家有能力,几年过去,反而释怀了。
“我曾听闻,兰陵是个很不错的地方,萧家世代居于此地,如今武安伯功成名就,就没想过回乡看看?”
其实奚儒知道一些,但是却不知何为萧朗的真假,一来二去,便还是想问问。
“原是有这个打算,帝后在看到天元盛世之后,也能出去游玩些日子,可是自从去年回来,这事儿一桩接着一桩,忙的人是脚不沾地,我也不知道陛下干什么要让我统领六部,六部各自有尚书给他禀告不就好了?”
“结果如今,六部大大小小的事都要经过我手,先是万寿节,再是长福郡主及笄宴,然后皇后娘娘生产,结果后来又有了贪腐之祸,皇后娘娘,还有几位王爷被刺杀,如今皇后娘娘甚至不知所踪,不管是哪件事儿,我都抽不出身来。”
原本前面的是好事,后面的,都是旁边这奚儒生出来的事。
萧朗如今还得面带笑意得看着他,想想就觉得头疼。
说了这么多,萧朗站在一边,似乎是要歇歇,手也搭在了一旁的假山上。
原本这奚儒也没觉得有什么,但是抬眼一看,眼神不由得一缩,萧朗竟把手放在了地牢的机关之上,就是没有转动。
这……
完了完了完了。
“萧朗!陛下重病,传召众大臣,快些跟我进宫!”
不知何时,赵庆竟然凭空出现在了护国公府,还说了这句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的话。
“我的天呐!”
皇后失踪,陛下多日未合眼,于坤宁宫倒下一病不起,宫中紧急传唤太医,派人去请了临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