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柴进便登门拜访了,可以看得出他昨晚定是没睡好。 而且,他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消息。 此时,他显然已经知道黄震的身份。 “柴大官人,此来所为何事?”
黄震看着眼前局促不安的柴进问道。 柴进不安地拱手解释道,“国师大人恕罪,在下御下不严,庄客私自调换大人的马匹。此人已被拿下,等候大人发落。”
黄震叹了口气说道,“此事我已知晓,没有当场大闹,便是想给大官人一个面子,私下解决。只是大官人,你虽是功勋之后,手握丹书铁券。但也应该低调一些,不要什么人都留住家中。”
柴进歉然地低着头拱手道,“在下知错了,回去后,在下便清退门客,还望国师大人恕罪。”
黄震摆摆手道,“我未曾怪你,只是有些不忿罢了,堂堂功勋之后竟被门人如此愚弄,早晚要出大事啊。”
柴进低着头虚心接受道,“国师大人说得是,在下回去后定当遣散门客,闭门谢客。”
黄震笑道,“柴大官人言重了,江湖豪杰还是可以结交的,只是那种作奸犯科,滥杀无辜之人还是谨慎点好,不然早晚会祸害到大官人的。”
柴进连忙拱手说道,“在下谨记国师教诲,回去定当辨明是非,对那些偷奸耍滑之人决不姑息。”
黄震对他所说的话不置可否,反正该说的都说了,至于他听不听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于是他便不再说这事了,只是重新又问了一遍宋江之事,“不知柴大官人是否有宋公明的消息?”
柴进闻言,顿时知道自己露馅了,他只能尴尬地解释道,“好叫国师大人得知,宋江此时正在庄上,只是之前他犯了事,所以便未曾告诉国师大人。”
果然,吴用猜的没错,那天他果真是骗自己的,自己按照吴用的指示,一诈就诈出来了。 不过想来也是正常,自己又不是江湖上有名之人,略加防范也是正常。 于是,他便对柴进说道,“不知柴大官人可否引荐一下,在下确有要是找他。”
柴进连忙答应道,“公明此时便在庄上,不若国师和我一同回去,我给二位引荐一下?”
黄震大笑道,“如此甚好。劳烦柴大官人了。”
随后,柴进当众把那个门客扭送官府。 虽然对黄震有了一个交代,但是对他江湖上的名望多少有一些损害。 不过此时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得罪了这个新晋国师,怕不是什么好事。而且据他得来的消息,当今官家对此人甚是宠信。 比起名望,还是人脉来得重要些。 门客的事自有人会去打理。 柴进则亲自带着黄震回到了庄上。 进门后,他便把黄震一行人带到了庄园深处的一处大厅中。 此时厅中,宋江已经等着几人了。 黄震一见此人便确定了,这人就是自己梦中的那人。及时雨宋江。 他也不等柴进介绍,拱手向宋江说道,“这位便是江湖人称及时雨的宋公明了吧。”
宋江笑着拱手见礼道,“在下宋江,见过国师大人。”
接着他好奇地问道,“不知道国师大人找小的有何事?”
黄震随便编了个谎话说道,“我最近掉了一块玉佩,经查是被一小贩拾取,据他交代已经买给你了,可有此事?”
宋江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后说道,“确实有一些印象。前些日子,在下确实买了一块玉佩,只不过已经送人了。”
黄震连忙问道,“送给谁了?”
宋江说道,“送给在下外室阎婆惜了。”
黄震皱眉说道,“也就是说东西还在郓城?”
宋江摇头道,“在下不知,那日送给此淫妇后,便未曾见过此玉佩。”
黄震问道,“可有玉佩的线索?”
宋江回想了一下后回道,“无非就是三处,奸夫张文远处,阎婆惜母亲阎婆处,还有就是阎婆惜的棺椁之中。”
黄震又问道,“此三处哪处嫌疑最大?”
宋江想了想后说道,“阎婆处可能最大,此人贪财如命,一般我给阎婆惜的东西都会被她收去。”
“那个奸夫张文远处也有可能,阎婆惜可能将此玉佩送于他。”
“阎婆惜处的可能最小。她本就不喜我,应该不会把我送她之物随身携带。”
黄震拱手谢道,“多谢宋兄弟了,我这就回郓城找这几个人。对了,你若是无事便和我一起去吧,我让时文彬撤了海捕文书。”
宋江连忙拱手谢道,“多谢国师好意,在下还是暂时待在此处便好,这押司之职不干也罢。”
黄震也从书上看到过一些关于宋代小吏的传闻,便也不再劝他,只是说道,“宋兄弟请便,我会让那时文彬撤了海捕文书。若是宋兄弟想回家随时能回。”
宋江闻言大喜,抱拳谢道,“那便多谢国师大人了。”
黄震拱手回了一礼说道,“这次便算我欠你一次,以后若有事尽管来汴京找我。”
宋江拱手说道,“国师大人客气了。日后有暇定当上门拜会国师大人。”
既然黄震已经得到玉佩的下落,他便急不可耐地准备走了。 于是他抱拳向宋江和柴进两人道,“二位,黄某先行告辞了,此物乃是家传之物,恕在下失礼了。”
柴进拱手说道,“国师大人请便,如此重要之物当然得早些寻回。”
接着,他向外叫道,“来人呐,帮国师大人备马。”
黄震抱拳道,“二位,后会有期。在下告辞了。”
说完,他便跟着下人去往马厩。 马厩中,黄震的马车已经套好了,不过已经不是来时的那辆,此时在他面前的是一辆华贵异常的马车。 “公子,这是柴大人送您的。”
看见他不住打量这辆马车,石勇主动解释道。 黄震点点头暗道,这柴进有心了,把自己那个破车换成了这辆好车。 不过,自己家中本来就有官家赏赐的一辆马车,只不过这次为了低调点才没有用那辆。 谁知道柴进又给自己一辆新车,他好心反而办了坏事。 不过问题不大,自己本就决定摆明车马快速回到郓城。换了就换了吧,自己承他这个情。 于是,黄震让石勇把五匹马都套了上去,“我们日夜兼程,快些回郓城。我要的东西还在那处。”
石勇点点头答应了一声,之后一行人便驱车往回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