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了得?!
曹润青当即扔出心爱的水壶,狠狠砸向路人甲。
尽管路人甲应声倒地,但曹润青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
只见曹润青像头小狮子一样,“嗷”的一声冲过来,捡起落在地上的水壶,对着路人甲的脑袋,就是一通猛砸。
曹润青大声咆哮道:“坏人,你这个大坏人,居然要杀我哥哥,好大的狗胆!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
不得不说,曹润青可比她哥哥给力多了。
曹润生用板砖打人,打了两下,连对方的油皮都没能擦破。
曹润青用水壶打人,“哐哐哐”,一下又一下,对方很快就见血了。八壹中文網
这个时候,曹润生已经回过头来,并猜出了前因后果,不由得呼出一口气。
呼,侥幸逃过一劫。
曹润生深恨眼前这家伙,恨不得他立刻去死,看到妹妹痛殴他,心里十分解气。
不过,眼看这家伙脑袋成了血葫芦,曹润生想了想,开口道:“润青,差不多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别打了。”
曹润青闻言,素来听话的她,这一回手里没停,继续“哐哐哐”,满不在乎的说道:“我还小呢,打死了他,不用偿命,最多坐吃几年牢饭。弄死这坏人,还能吃几年国家饭,这桩买卖稳赚不赔。”
曹润青出身于邻省的偏远农村,那里的很多人家都挣扎在温饱线上,吃不饱穿不暖是常态。
更有甚者,有些人家时常断顿,挣扎在死亡线上。
曹润青的远房堂伯家就是这样。
前几年,他们家得罪了小人,被针对了,一大家子人几乎都饿死了,就剩下了一个半大小子。
那小子自知留在老家,必死无疑,就偷偷摸摸混进了省城,想在城里找碗饭吃。
奈何像他这种盲流,在这个年代,是很难找到活干的,一经发现,就会被遣送回原籍。
回到原籍,别人或许有条生路,但等待那小子的,却是死路一条。
那小子不想死,只得像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隐匿在省城里,趁着别人不注意,捡些垃圾糊口。
这样的日子,自然是朝不保夕的,说不定哪一天吃了不该吃垃圾,人就没了。
因此,那小子迫切的想要改变现状,找到一条真正的活路。
这一天,那小子为了捡垃圾,辗转来到了一家招待所附近。
恰好那时候,有一位领导下来搞调研,当地的接待人员安排他下榻这家招待所,开着车将他送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那小子二话不说,冲上前去,就扇了那领导一耳光,然后伸出双手,当场自首。
就这样,那小子如愿以偿的住进牢房,吃上牢饭。
尽管很不光彩,但他活了下来。
年幼的曹润青听了这则传言之后,三观悄然发生了变化——在她幼小的心灵里,牢房并不是很可怕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是个不错地方。
是的,在她看来,提供食宿的地方就是不错地方。
基于这种想法,曹润青并不畏惧坐牢,她现在一心一意想要打死这个差点弄死哥哥的坏人,哪怕坐牢也在所不惜。
曹润生自然不愿意妹妹手里沾上人命,眼见妹妹不听劝,他只得亲自出手制止。
就这样,兄妹俩一个非要打,一个不让打。
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陈思为和沈静芝循着声音,赶了过来。
沈静芝当即出手救治沈佳妮。
与此同时,她通过曹润生兄妹之口,简单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尽管曹润生说到某些小细节的时候,有些支支吾吾,但沈静芝迅速查看了一番沈佳妮的身体状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拳头硬了!
这一刻,沈静芝想打人,打死瘫在地上的这个人渣。
沈静芝眯着眼,盯着路人甲,眸中凶光闪烁。
陈思为拍了拍沈静芝的肩膀,温言道:“这家伙就交给我来处理吧。你带着你堂妹,还有曹家祖孙,先回沈家吧。”
沈静芝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
不久后,看到沈佳妮被曹润生背了回来,沈家顿时鸡飞狗跳。
“没事的,没事的,大伙儿不要紧张。”沈静芝气定神闲的说道,“刚才佳妮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不小心跌进了河里。因为润生哥搭救及时,她只是呛了两口水而已,睡上一觉,休息一晚,她就能像以前那样活蹦乱跳了。”
说着,沈静芝就指挥沈广燚,将沈佳妮抱回房里。
接着,沈静芝又吩咐刘素芬等人,帮着曹家祖孙收拾屋子。
片刻功夫,偌大的堂屋里,就剩下了沈静芝……以及赵丽君。
整个沈家,除了沈静芝,就属赵丽君最有眼力见儿,就在刚刚,她注意到,沈静芝隐晦的朝她使了个眼色。
最重要的是,赵丽君敏锐的察觉到,沈佳妮的衣服皱巴巴的,却一点都不湿。
这可不像是落水之人的衣着!
于是,赵丽君留了下来,她想要听真话。
眼见闲杂人等都退去了,沈静芝不在隐瞒,实话实说。
说到最后,沈静芝沉声道:“佳妮之所以昏迷不醒,应该是中了迷香的缘故。这个不要紧,要紧的是……其他的地方。刚才在外面,我不便深入检查。这会儿回来了,趁着佳妮还没醒过来,你赶紧仔细检查一下。不管结果如何,你都不要声张,悄悄告诉我就行。”
顿了顿,沈静芝补充道:“你放心,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那个歹人的!”
赵丽君双眼含泪,“嗯”了一声,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不幸中的万幸,沈佳妮身上只有一些擦伤,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沈静芝顿时松了口气,凝视着赵丽君:“这一回,你可得好好感谢曹润生,如果不是他及时撞破这事儿,后果不堪设想。尽管这事儿不能声张,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报答他一二。”
赵丽君眼圈泛红,用力点头。
说话间,陈思为就过来了,朝沈静芝使了个眼色。
沈静芝当即跟在陈思为身后,离开了堂屋,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