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吗？陆斯年！”
苏瑾一时忘了这是在排戏，脱口问出。
陆斯年被这声呼唤叫的回了神，才发现，眼前的，不是他心底的人。
那般刻骨铭心的心痛再次席卷他，他快速的别过脸，整理情绪。
他转着身不敢看苏瑾，“你说什么是我吗？”
他不敢看苏瑾，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看到苏瑾的时候总会情不自禁的想起沈雪漫。
可他心里清楚的知道，那个日思夜想的人已经不在了。
苏瑾不太自然的眨了眨眼，“没什么，我怕你太入戏了，叫你一声。”
她赶紧转换话题：“尧哥你知道该怎么演了吗？”
秦旭尧只顾着研究演技，完全没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微妙变化，歪着头还在研究：“差不多明白了。”
陆斯年调整好表情，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拍拍秦旭尧的胳膊，“那你们再试一次，我去看镜头。”
正说着，远处制片人带着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都拍着呢，斯年，先让大家休息一下吧，常总探班了，给大家买了喝的。”
制片人叫左亦东，是陆斯年进修导演系时的师兄。
他这人向来八面玲珑，他说导演需要艺术细胞，而他只有赚钱的细胞。
后来没做导演，转行做了制片人。
有人问他，那为什么还去学导演。
左亦东就俩字，乐意。
拍了一下午，大家也都累了，陆斯年道:“大家休息下，去喝点东西吧。”
左亦东领着常总过来热络的打招呼，陆斯年和他见过，在之前的聚会上。
“以前我就特别喜欢陆导演的戏，可惜呀，你后来不演了，不过这次总算能合作上，也挺好的。”
陆斯年淡淡一笑:“您过奖了。”
没聊几句常总的眼神四下飘:“哎？小许呢？”
“常总我在这呢！”许娇娇小跑着过来，“您来了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工作太忙了，我也说不准几点，我让人买了你最爱喝的杨枝甘露，送到你房车了。”
“谢谢常总，您对我最好了！”
常总挺着肚子笑的没了眼睛。
当初所有角色都定了下来，常总硬要把许娇娇塞进来，选角导演知道陆斯年的脾气，只能找了个不太重要的脸色给撤了，换成许娇娇。
“常总一会儿就到我的戏了，您留下来看看吧。”
“是吗？那我可一定要看看！”
秦旭尧和苏瑾互相对视一眼，一挑眉，有些话不言而喻。
只求一会陆斯年能留点面子，别骂的太狠！
有了刚才的示范，秦旭尧和苏瑾的戏份一条过，接下来轮到许娇娇。
她的排面是够足的，所有人屏气凝神的看她演，也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太激动了，一连三条都没有过。
见陆斯年的脸色不好，许娇娇急忙说道:“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我一定行！”
左亦东不动声色的拍了拍陆斯年的肩:“师弟，别着急嘛！”
“这已经是第五遍了，今天也是你的最后一场戏，才你有很多时间可以研究剧本，但你好像并没有！这是最后一次，再不过，换人！”
许娇娇一听害怕了，求助的看着常总，常总干笑了一声：“陆导平时挺严格的嘛！”
左亦东出来打圆场：“这是好事，为咱们的电影质量把关！陆导不是说还有一次机会吗，许小姐好好表现，一次过了不就好了。”
许娇娇赶紧补道：“我一定能过的！”
果然这一条许娇娇真的超常发挥，表现的还不错。
收场时常总看出来陆斯年不高兴，笑眯眯的说:“陆导别着急嘛，要不今天就到这吧，我请全剧组吃饭，犒劳犒劳大家。”
左亦东道：“巧了我刚才看了今天的排戏，再有两场就结束了，正好大家一起，斯年你也来。”
他又看了看身边的秦旭尧和苏瑾：“男女主角也一定得来呀，常总做东，咱们好好放松送。”
反正秦旭尧和苏瑾晚上没事，总比吃盒饭要强，他们两一口答应。
见陆斯年不说话，左亦东又继续叫他：“斯年！”
陆斯年不理，他就再叫。
“斯年！”
陆斯年看了一眼身边的苏瑾，点了点头：“好，一起吧。”
收工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附近的饭店。
剧组人太多，分了好几桌，田甜几天前杀青走了，苏瑾本来想和沈飞蓝她们一桌，还没进门口被陆斯年拉住，“你去哪？”
“我去那一桌呀！”苏瑾指了指旁边。
“你是女主角，就坐这边！”
说着拉了苏瑾一把，把她拉进屋里。
什么女主角，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今天的女主角是许娇娇，常总和她一看就是相熟的，吃饭的时候都坐在一起。
苏瑾即使坐在这一桌也是低头默默吃饭，她左手边是陆斯年，右手边是秦旭尧，还好都是熟人，自在些。
一桌子人在推杯换盏间一点没妨碍苏瑾吃饭。
秦旭尧笑：“你食欲是真好，谁都打扰不了你干饭。”
苏瑾吐槽：“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的盒饭多难吃，我中午都没吃饱！”
“哈哈！”
忽然常总看着苏瑾点名道：“这位是苏小姐吧，就是风起上京的女主角！你本人可比照片上还漂亮！”
照片？他从哪看的自己的照片？苏瑾想了想，大概是热搜上吧，毕竟这个月她没少上热搜。
他眼里泛着不怀好意的光：“来来，我敬苏小姐一杯。”
一旁的许娇娇撒娇道：“常总，我不比照片上好看吗？你都没和我喝呢！”
常总安抚着她说：“一会儿，一会儿，一个一个来嘛。”
苏瑾前世别的不说，酒量是一流的，在娱乐圈混少不了饭局，她的前经纪人就说过，如果不想在酒桌上吃亏，那就练成千杯不醉。
把所有人喝倒了，你自然吃不了亏。
“好呀！”
她刚要拿起酒杯，秦旭尧抢先一步端起了她的酒杯，“常总，苏瑾最近胃不好，这杯酒我替她喝了。”
说完一杯酒仰头下肚，而一旁的陆斯年默默放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