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还有鸡蛋哩!”扭着大屁股跟在后头的卢春花,忍不住补充道。
她刚瞧见,那厨房里没处理的垃圾桶里头藏着好多蛋壳,她还认真的数了数,不多不少,用了整整十个。
她在萧家一年也吃不上十个蛋,这三房刚分家,才两顿就吃上了十个!
三房被赶出来,她亲眼郭氏将那些生了虫和发了霉的米面分给他们。
本以为昨晚就会饿着肚子上门求饶,没想到中午三弟妹便端着浓郁鲜香的鱼汤和大白米饭上门炫耀,那鱼汤和米饭的味儿,她米饭吃不到,但好歹分得了几口鱼汤,那鱼汤滋味儿可好了,舌头都要被鲜掉了哩!
楚榆盯着张秀芹,目光沉沉。
果然如她所料,昨天中午那剩下的鱼汤的米饭居然真的被张秀芹送去了萧家。
不知道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好不容易脱离了恶婆婆郭氏的掌控,自己居然又眼巴巴上赶着去贴贴。
楚榆不得不怀疑张秀芹有受虐倾向。
张秀芹被楚榆盯得有些心虚,她眼神再凶又如何,自己可是她婆婆,她必须得听她的!
“榆丫头听到没有?那鸡蛋米面你都藏哪儿了?还有那做鱼汤的法子,也一并拿出来孝敬你奶。”
楚榆被张秀芹理直气壮的样子给震惊了!
又瞧见郭氏和卢春花一副心安理得的面孔,眼神一点一点的冷下去。
“凭什么?”
“凭我是你婆婆,这家里你得听我的!”见郭氏认可的点点头,张秀芹的婆婆谱气焰又高了几分。
楚榆冷哼一声,“我要说不呢?”
话音刚落,三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特别是郭氏的眼神像利剑似的“嗖嗖”射向楚榆,要不是将那破屋子里里外外的翻了好几遍都找不到东西,也轮不到她一个傻子在她面前趾高气扬。
“关门!春花,搜她身!”
郭氏一声令下,卢春花朝她扑了过来,两只肥腻的双手就要朝她的胸口摸来。
楚榆黑眸里一片阴鹜,灵活的身子往旁边一躲,卢春花扑了个空,郭氏见了气得眼睛都绿了,“死丫头你敢躲?”
“我不仅敢躲,我还敢打人!”楚榆躲开郭氏的袭击,转头朝卢春花硕大的屁股就是一脚,“我若是没记错,在当朝律法里女子成婚前的钱帛归自己所有,若是女子不愿意,婆家蓄意抢夺那就是犯法!”
郭氏闻言,满不在乎的tui了一口浓痰,骂骂咧咧的道:“犯法?在萧家老娘的法!人家县令闲出屁来才管你这三五斤米粮的小事情!”
扭头又朝那瘫在地上的那团肥肉,又道:“春花你别被她唬了,给我搜!那钱肯定在她身上!今日要是找到了那贱皮子的钱,今晚给你单独做碗蛋羹!”
卢春花脑海里想着嫩滑的鸡蛋羹,忍不住口水泛滥。
又觉得郭氏的话说的极为在理,顾不上屁股的疼痛,起身又朝楚榆扑了过去。
楚榆的跆拳道黑带可不是白学的,她灵巧的身子朝旁一闪顺势一个后抬腿,卢春花再次扑向地面,因为身体过于肥硕,落在地面扬起漫天尘土。
郭氏和张秀芹目瞪口呆的瞪着楚榆,没想到口鼻吸入尘土,顿时被呛得咳嗽连连。
郭氏嫁进萧家几十余年,从未被人下过脸。失去理智的郭氏怒吼一声,“张秀芹你还傻楞着做什么?把她给我按住!”
可楚榆一个眼神,张秀芹就不敢动了。
郭氏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这个软弱无用的怂货,自己踩着迈着小脚朝她生扑了过来。
楚榆唇角一弯,满脸鄙夷。原来萧家的女人打架惯用的一招就是生扑啊?那简单。
郭氏尚不触及楚榆的半丝衣角,人已被楚榆一个侧脚飞踹,惨叫一声后落在卢春花身上,卢春花遭到三次猛击,嘴里“哎哟哟,哎哟哟……”痛吟出声。
萧时安和萧云生回到家的时候,两道黑影从天而降被扔出门外,楚榆边拍了拍衣摆上有可能沾染上的灰尘,边警告道:“若是下次还敢来老宅,我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给姐姐滚!”
两婆媳期期艾艾的从地上爬起来,见到萧时安,忍不住又骂道:“看看你们三房养了些个什么贱皮子玩意?你就是这么当儿子的吗?任由自己的儿媳妇欺负你娘?”
萧时安还有些懵。
但楚榆见两人不肯走,又一脸凶神恶煞的朝两人挥了挥拳头。
见识过楚榆厉害的那两婆媳,像被鬼撵似的逃了。
没想到在萧家威武了一杯的郭氏居然还有这么一天。
萧时安按耐住心里的窃喜,虽说郭氏是自己的母亲,但他兄弟众多,自己又是家里最不得看重的儿子,作为儿子他纵使有千万个不甘与委屈,也只能打脱了牙血吞。
子不言,父母之过。
但却很赞同楚榆的做法,于是他不好意思握起拳头咳了咳,朝楚榆问:“榆丫头可有哪里受伤?”
楚榆闻言,与萧云生三人对视一眼,都笑开了。
“进来就问榆丫头受没受伤,我这么大个人躺在地上,一个做丈夫了,一个做儿子的,还有脸子笑?”
张秀芹憋了一肚子气,受了郭氏和卢春花一上午的气,眼下连刚进门两天的媳妇也管不住,如今连自己的丈夫和儿子都不疼了。
“那还不是你自己作的?”萧时安瞪了她一眼,“我昨日就让你歇了那不该有的心思,你不听!平白让家里像遭了贼似的。即是你招来的祸端,你就自个收拾吧!”
萧时安背着手,再不瞧她一眼。
见萧时安走了,张秀芹又将目光落在憨厚的萧云生身上,“云生?”
“娘,您还是听爹的吧!日后还是少往老萧家那边凑。”萧云生人虽憨厚,可到底也过够了被郭氏支配的日子。
见平素里最听话的大儿子也不搭理自己,张秀芹坐在地上,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回不了老萧家,时醒的乡试经费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