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丫头,别听你娘的啊!自家人不说钱!”萧时安瞪了眼张秀芹,警告她,
楚榆摇摇头,还是固执的道:“爹,家里现在这个情况您心里自己也清楚,不说时醒乡试赶考迫在眉睫,大哥都十七了也该娶媳妇了,还有两个妹妹,再有几年也得说亲。
按我们家里现在这样的情况,饭都吃不饱,而且房子四处漏风不说,若是再下场暴雨,肯定得塌。爹,我知道您是不想占我便宜,可您别忘了我也是萧家的一份子,我这么辛苦的忙里忙外,不就是为了这个家嘛?
再说了,您曾也说过一家齐心才能把日子过好,我现在需要您们的帮助,可你们却百般推脱,这明摆着是不把我当自己人看。我看您还是把我撵出去得了!”
楚榆越说越激动,萧时安又想起早时才跟这丫头说要当人家亲爹爹的话,这可怎生是好?
他心里不是滋味,旁边的沉默的萧云醒却忽然劝说道:“爹,您就听榆儿的安排吧。”
知书达礼的萧云醒都这般说,他这个做父亲的哪还敢有其他的置喙。
毕竟,榆丫头说的那些字字在理,他可以不考虑自己,但是云生、月芙和月栀三人的将来,他不得不考虑。八壹中文網
当下即拍板,“行,就听榆丫头的安排!”
于是楚榆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爹,我瞧月芙和月栀人小心细,还格外的聪慧,我想培养两姐妹给我打下手,每个月就给一两银子怎么样?大哥人高力气大,就给我守着铺面,别人便也不敢上门闹事!爹爹认字,人脉广,平日没事,就给我当采买吧!给爹爹和大哥三两银子的工钱,好不好?”
“那娘呢?”张秀芹见大家都安排了工作,唯独她没有,不免有些着急。
楚榆笑了笑,便解释道:“娘,家里不能没人,还有二十只鸡要养呢!总不能日日都叫刘婶婶帮忙照应吧?”
“这有何不可?你这铺里这么赚钱,给你刘婶婶几百文,照看几只鸡还不简单?”
楚榆真是要被张秀芹的话给气笑了,“这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做一个几百文,又一个几百文,再除去吃用,开支,这铺面确定真的能挣钱?”
张秀芹不服,小声嘀咕,“这咋就不能挣钱?今天这些功夫东西就挣了一两多银子,也没怎么使力。”
“你是没怎么使力,可你怎不见榆丫头和月芙、月栀早上几点起来的?我看是没了娘督促你,你越发的懒惰起来了。
以后家里的早食你负责,衣裳你自个洗,你自个看着办吧!别整天起那歪心思,好好的呆在家里干活!”萧时安拍了拍桌子,一脸郁气。
楚榆翘了翘嘴唇,有个仇不知道当不当报?
哼,不给她点颜色看看,真把她楚榆当hellokitty,任由她搓扁。
“我呢?”见事情大概都尘埃落定,萧云醒不由得发问。
楚榆双眸闪了闪,反问道:“你?”
“我这休沐加上春耕假得有二十天的假。”意思是,我也可以帮忙。
楚榆‘哦’了一声,有目的的搪塞道:“那你帮管账吧。”
都说读书人向来清高,视钱财如粪土,她倒要看看萧云醒要如何接招。
“好。”
他风轻云淡的回应,并无异样。
吃过午饭,休息了小半个时辰,见萧时安和萧云生还在给她改造厨房,张秀芹也苦着脸在院里头搞卫生,两小妞则在帮忙处理辣椒,楚榆将自己要买坛子的需求同萧时安说了一遍,又给他留了二两银子。
眼下就自己无事可做,便惦记起了那宝藏凤凰山。
凤凰山连绵不断,衔接好几个村落,从码头进凤凰山也并不远。
背起背篓,提上篮子和水桶,顺便夹带了柴刀和小锄头,削尖的竹棍,准备上山挖宝。
可转眼的功夫,楚榆便看到身穿窄袖短袄的萧云醒背着弓箭,立在他身旁,颇有一副保镖的模样。
楚榆疑惑的看了眼他。
“我去猎只兔加餐。”
这是解释?
虽然知道他人高冷话又少,可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不是看到自己要上山,故意而之?
楚榆背起背篓,“哦”了一声,不再理会他。
可萧云醒总是与他保持着一米的距离,楚榆故意走快,他也加快脚步,楚榆放慢脚步,他便也稳稳地跟着。
楚榆怒了,质问他:“你干嘛总跟着我?”
萧云醒目光坦然,一丝杂念也没有的样子,“上山只有这条路。”
楚榆气得牙痒痒。
萧时醒撇见她生动的一面,不由得翘着嘴毫无察觉的笑了笑。
此番上山,楚榆也没有什么目的,自然是看到什么捡什么。
这才进山,便看到那清澈见底的山沟里爬满了拇指大的石螺,还有巴掌大的鱼数不胜数,时不时的见有小虾惊弓之鸟似的在水底弹跳,十分热闹。
这个季节,正是吃石螺的季节,现代的夜生活,小聚熬夜,来上一碟炒螺蛳,配个小啤酒,简直是生活的巅峰。
巴掌大的鱼,虽然刺多,可那禾花鱼刺可不多,明天就安排个剁椒禾花鱼吧!
眨眼的功夫,楚榆便脱掉鞋袜,捞起裤腿下了水边摸螺蛳便弄陷阱抓鱼。
萧云醒看着她那白花花的小脚丫,忍不住挪开视线:非礼勿视。
有心想要提醒几句,可看了看四处并无外人,便也由着她的性子胡闹。
忽然,草丛里飞快的窜出一只灰兔子,像是特地过来找水喝的,只是没想到忽然看到楚榆和萧云醒两个庞然大物在这水源处守着,顿时受了惊吓,四处逃窜。
楚榆只见萧云醒麻利的搭上箭,弓被拉到了极致,“嗖”的一下,那利箭朝那飞奔的灰兔射去,正中前脚,箭穿过它的脚死死的钉在地上,只剩下兔子惊慌狂窜乱叫。
这得多大的力气才能做到如此程度?楚榆不敢想。
萧云醒走过去抓住灰兔的耳朵将它提起来,又将箭从它的腿上取下来,从旁边的草丛里抓了一把茅草熟练的绑住野兔的腿,然后放进了楚榆的背篓里。
楚榆盯着背篓里挣扎的野兔,不悦的问道:“你干嘛?”
“送你。”
楚榆忍无可忍,看着萧时安刚给她编的背篓染了血,忍无可忍的道:“可是你把我背篓弄脏了!”
“没关系,你背。”
楚榆:???
难道他萧云醒有洁癖,就不能她楚榆有洁癖加强迫症嘛?
他一定是故意的。
这时,草丛又是一阵急促的晃动,萧云醒反应极为迅速的搭上箭,楚榆还未看清,便听到草丛里一只色彩斑斓的山鸡哀嚎。
楚榆怀疑的盯着萧云醒,都说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眼前这个书生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萧云醒再次将用茅草捆得结实的野鸡扔进楚榆的背篓里,翘着唇,似乎在反驳楚榆无声的质疑,“谁说书生皆无能?”
当初要不是这一手打猎的好功夫,前世被迫分家后,他们三房能够安稳的活着,便是靠他打猎维持生活的。
这一世有了她,这本事似乎成了摆设。
可他分明看到楚榆婉转的鹿眼里淌过一抹惊艳,他想:能用来取悦小媳妇也枉费自己重生后苦练技术。
“既然这么厉害,想必这位公子捕鱼抓虾也不在话下,那么就劳烦这么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