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是寿春宫的大太监,他如今背有些驼了,眉毛都白了,一张脸十分的消瘦,但那双眼睛却极为的锐利。
像一只威武凶猛的鹰。
“袁公公稍等,我这就去安排。”楚榆命人上来新鲜的瓜果和点心,让府中的管家帮忙应付着。
自己去收拾了些东西,楚昭安已经将福婶二十余人召集,瞧那模样,似是还换了身新衣裳。
楚榆带着一行人,乘坐着太后的车鸾进了宫。
才到宫门,便被兰青给截住,请去了金銮殿。
刚走进殿中,便感觉到气氛的诡异。
众朝臣们大多低着头,一副被妈得狗血喷头的模样。
而殿中央,一个编着脏脏辫的红衣丫头,正翘着二郎腿,把玩着手中的——玩具。
“东延国皇帝,你们国家不会每人了吧?文武百官每人能解开本公主的九格连环扣,就派了那么个女人来?还没断奶吧?”
没想到这海国公主说话如此让人生厌和粗鲁不堪。
“女人怎么了?海国公主不也是女人吗?你是觉得你的这个玩具,很厉害怎么着?”楚榆故作不屑的撇撇嘴。
海国公主尖得不能再尖的下巴高高昂起,像极了七个葫芦娃里面那只蛇精的脸,她横眉倒竖,尖着声音道:“什么玩具?这可是我们海国的宝物,除了我们海国的这位卫海大将军和我,再无人能破得了这九格连环扣。”
楚榆看着她嚣张的模样,趁机将那所谓的九格连环锁看得清清楚楚。
这不是什么九格连环锁,而是魔方。
“呵呵呵!”楚榆发出一连串冷笑,招了招手,命人搬来一张太师椅,同海国的公主对立而坐。“在我们东延国,几岁的孩子便能解。还什么大将军、公主的,也不嫌丢脸。”
此话一出,全臣哗然。
楚榆朝周黎安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他做了个手势,把那些个想要上前劝诫的大臣们给示意退了回去。
楚榆的这番话,不仅惹得海国公主的愤怒,便连站在他身边,一直打量这楚榆的海国王子也气得不行,海国王子愤愤地朝周黎安做了个辑道:“东延国陛下,若是东延国几岁的孩子便能解开我九格连环扣,我海国愿意将浴岛为界,划分部分海域给予东延国。
若是不能,贵国应每年向我们海国进贡3万吨粮食,如何?”
三万吨粮食,对刚遭遇过旱灾的东延国来说,可是一笔大数目啊!
若是真的属了,百姓们的赋税又得重上一分。
当即,立刻有言官上前制止,“陛下,请三思啊!三万吨的粮食,这可是要了我们东延国的命啊!”
“是啊!若是动了国家根本,我们东延国危矣。”
“臣等,恳请陛下三思!”
周黎安眼角抽动的看着这群言官的表演,又瞧着楚榆朝她俏皮地眨着眼睛,忍不住戏精上身。
他脸色顿时暗沉下来,忽然站起来,走下龙椅背着手走了几个来回,低着头,似乎是在慎重的考虑此事的轻重。
海国王子和海国公主对视一笑,甚至连跟在他们身后的几个海国大臣们也跟着嘚瑟了起来。
海国公主将下巴一昂,忍不住加一把火,“东延国陛下,你们莫不是不敢吧?不如本公主再给你们加个筹码。
若是你们赢了我们,海盐按最成本价出售你们东延国如何?”
“不知海国郡主最低的成本价是多少?”楚榆歪着脑袋,笑得一脸无辜,但是一双眼睛过于明亮,总觉得那里头藏匿着一抹令人郁闷的情愫。
海国几位时辰凑在一起交头接耳了半响,海国公主满脸傲色,轻蔑地瞪了一眼楚榆,同时伸出五根手指,“五文每斤。”
价格一出,整个金銮殿顿时一片哗然。
“海国的盐又干净又白,听闻朝廷往年进货,每斤最低也要三十文!”
“按照我国的人口,就单单是朝廷就以万吨为单位计算,若是能以五文每斤进货的话,将会剩下一大笔的银钱。”
众大臣两手一拍,“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果然,巨大的利益面前,所有人都想尽力一试。
便有几个大臣你推我搡的上前小声询问,“盛宁公主,您说解开这个九格连环口大概有几层的胜算?”
楚榆摇摇头。
“没有胜算?”大臣直接惊呼出声。
便有人甩开袖子负起地道:“没有胜算在这说什么大话?这是把我们东延国的脸面给丢尽了!”
瞧瞧这墙头草的大臣们,除了能说会道,还会什么?
那头的海国公主听了这番问话,更是得意了几分,又激将法地道:“果真不敢吗?原来这东延国也不过如此嘛!竟全是些懦夫!”
“这……!”被人说懦夫,众臣的的情绪更激动了。
更有不少人开始大声踩低楚榆,“还以为自己多厉害呢?除了说大话还有什么用?”
“就是!也不知道坊间的传闻到底有几分真假。”
“我瞧着也就是会耍耍嘴皮子罢了。”
难听的话,不要钱的往楚榆身上砸,楚榆丝毫无动于衷。
见海国公主和海国王子等使臣们的气焰越发的嚣张,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这才慢悠悠地道:“那我们当即立下文书。若是几岁的孩子都能破解的话,你们刚才说的话可要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