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言而无信。”
“今天结婚啊,就今天破例一次,放心,我肯定老实。如果今天朕不在这屋睡,保准明天大明宫后天长安城都知道了,到时候不是埋汰我就是指责你,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来。”
柳芸儿想了想,觉得是这个道理,但心底依旧有些抗拒。
“你放心吧,今天肯定老老实实的。”
“信你一次,你要是敢不老实我明天就回家,以后再也不会踏入皇宫一步。”
“肯定的,来人,更衣。”
四名宫女立即走进来,还没开始脱衣服,柳芸儿先把灯熄灭了。
这可是七月初二,月亮是一点都不亮,只有正殿内才有依稀的光芒照过来。
抹黑的两人上了床,李佾从背后抱住柳芸儿,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轻柔的说:“乖,休息了啊,安心睡觉。”
紧张、愤怒、羞涩,各种心情纷至沓来,迷迷糊糊很长时间,柳芸儿到最后才安心睡去。
睡的比较晚,第二天天大亮才悠悠醒来。
“醒啦?”旁边响起李佾温和的声音。
李佾走出房间,从外面推进来一辆床上餐桌,正好横在床上:“怎么样?这是我发明的床上餐桌,专门给睡懒觉或者是身体不便的人准备的。你昨天就没吃东西,晚上也没睡好,想着你没准就是饿醒的。”
“先漱口,擦手擦脸。”
柳芸儿有些懵。
“这是我专门做的披萨饼,放了许多鸡蛋虾仁还有水果,第一次做,而且新发明,也不知道好吃不好吃。”
“吃之前先喝一口温牛奶。”
“这四个茶叶蛋也是第一次做,不知道怎么的不上色。”八壹中文網
李佾一边说着一边摆弄。
柳芸儿愣愣的看了半晌,微微低着头小口的喝着牛奶,吃着中西合璧鸡蛋饼披萨,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暖意。
吃完饭李佾一拍手,宫女们推着车出去。
“请安的我都已经打发走了,你好好休息,我上午要处理点政事,午膳咱们十四个一起吃。”
宫女更衣,李佾走出含凉殿。
柳芸儿自始至终都有些懵懂,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李佾来到宣政殿御书房,第一个前来的就是刑部侍郎郑畋。
“韦保衡一案直接牵扯官员共三十二人,间接牵扯官员三百一十五人,现如今已经全部缉拿归案。共查获金钱五百三十五万贯,良田五十六万顷,各类资财八百三十万贯,这是奏表,请陛下御览。”
李佾打开厚厚的奏表看着,同时问道:“怎么会这么快?”
这些巨贪不是应该消极抵抗吗?
许多涉及到天下各州的贪官,一来一回就是不少时间,怎么会这么快?
郑畋欠身:“回陛下,此次刑部、大理寺、神策军积极配合,神策军参与审案,星夜疾驰缉拿人犯。刑部大理寺通宵达旦,并且之前已经掌握不少罪证,另外就是江北地区居多,所以才能如此迅捷。”
李佾无语了。
神策军审案!!!
啧啧……
神策军威名赫赫啊。
之前是军威震天,现在是太监掌权心狠手辣。
你说不说?
不说?
把手剁了!
就这么简单。属于典型的依法办案却不依法审讯。
“审结人犯可有死伤?”
郑畋诧异的看一眼李佾,低下头老老实实的说:“回陛下,三人死亡,二十五人重伤。不过这都是罪证确凿却抵死不认情况下才施以酷刑。原刑部刘侍郎就是如此,以为自己做的隐蔽,并且还主动递奏表告的韦保衡,别人还要指望他在量刑审问时隐瞒偏袒不会揭穿。在打死一人后第二人就揭发了他的罪状,而且有真凭实据。”
“以后不要让神策军参与审案了,避免冤假错案。”拿起御笔朱批核准,“樊成贵~”
“草民在。”今日兼职中书舍人的年仅十七的樊成贵起身行礼,身体紧绷极力压抑着激动。
“出皇榜。用白话文说,所涉贪墨侵吞抢占资财发还苦主,凡是苦主蒙冤入狱的国家赔偿一贯钱,致其残疾赔偿五贯钱,亡故的赔偿十贯。和他们说,是朕对不起他们,让他们受苦了。”
樊成贵心情激荡,躬身大喊一声:“草民领旨。”
郑畋诧异的看一眼樊成贵,他坐那个位置是中书舍人的位置,但他根本没往这位是中书舍人这方面想。
这刚多大?
还没自己儿子大呢。
而且这是什么?皇帝说对不起?这特么和罪己诏差不多了,你就那么堂而皇之的答应了?
“丁大全~通知大理寺拟定公文告示的时候要详细说明申领程序,并承诺苦主提出申请后有详细证据的,一旬内必须返还。”
郑畋离开后是王徽。
“陛下,这一次吏部几乎瘫痪,上到侍郎,下到吏员折损一半以上,还请陛下能支持臣。”
先是说了一番话,这才递上奏表。
李佾打开查看,小叶子悄无声息的走进来在丁大全耳边耳语几句,丁大全比较喜欢这个小太监,示意他亲自跟陛下说。
小叶子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陛下,今早上值的时候崔相和王相发生了争执,王相想要户部员外郎孙偓,崔相不同意。”
李佾点点头,小叶子躬身回到御书房外。
奏表里第三个是孙偓,拟任司封郎中,后面还有备注原品级从五品上。这已经算是提升很大了,原户部员外郎是从六品上,跨了一个正六品下,正六品上和从五品下三个等级,属越级提拔。
后面还有孙偓的个人详细资料,只有三十四岁,非常年轻了。
“司封~”李佾沉吟少许,朱笔御批核准。
一名郎中,三名员外郎,两司郎中一一核准,至于主事等级别还倒不了皇帝这里,吏部果然是塌了半壁江山。
吏部掌管官员晋升罢黜,自古以来就是重中之重,出现贪腐大案也都是重灾区。
“陛下~臣惶恐。”王徽再次躬身,“三省十部主官品级提升,不知陛下对其下属官员有何考量?臣不敢擅自妄为书写奏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