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仙花汁染纤手缓缓攀上男子的手臂。
女子腰肢轻轻摆动,带着些许魅惑,嗓音勾人,“陛下,妾身去去就回。”
苏奕君捏住她的手腕,狭眸微眯。
“你现下怀着身孕。”
拓跋彤红唇勾起,撩拨着说道:“陛下,妾身已经悄悄问过太医了,太医说臣妾的胎像很稳,只要动作轻一点,不碍事的。”
苏奕君闻言,慢慢放开了她的手。
“清儿,你随我一起去沐浴吧。”拓跋彤转过身,对着一旁低眉顺眼的清儿说道。
“诺!”
拓跋彤走过屏风,从清儿的手中接过赤红色的瓶子,最后看了眼倒影在屏风上,男子的身影,凤眸之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最终还是打开了瓶子的瓶塞。
踢到了一旁隐蔽的角落。
很快,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异香,悄无声息地和香炉之中的香混杂在一起。
无人察觉。
偏殿。
拓跋彤心不在焉地躺在浴池之中。
“娘娘,开弓没有回头箭,那蛊人派人来传话说,这蛊虫最少要一刻钟才能见效,您多等等再回去吧。”
清儿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后怕,连带着身子都跟着轻轻颤抖。
拓跋彤轻轻应了一声。
许是沐浴的时间太久,守在门外宫人不放心,敲了敲门。
“何事?”
清儿警惕询问。
“娘娘,您没事吧?”门外传来宫女小声的询问声。
拓跋彤和清儿对视了一眼,无事。
感觉到时间差不多了,拓跋彤从浴池之中站起了身,清儿连忙替她更衣。
“娘娘,这小半个时辰过去了,想那蛊虫应该已经发挥功效了。”
拓跋彤摸了摸有些湿润的发梢,“知道了。”
绞干头发之后,拓跋彤才在清儿的搀扶之下慢悠悠地回到了主殿之中,殿里面依旧只有苏奕君一人,只是内室的烛火被吹灭了几根。
想来是苏奕君突然想要休息,这才吹灭的。
拓跋彤走进内室,一眼就看到了侧卧在榻上的苏奕君。
他单手撑着脑袋,面朝着里面,背对着两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陛下?”
拓跋彤小心翼翼地轻唤了一声。
男子似乎是睡熟了,并没有一点反应。
拓跋彤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与此同时,心底隐隐有些不舍。
但想到父皇的任务,那一点不舍也转瞬即逝,侧头看向清儿,“你去通知大国师,事情已经办成。”
“可是,娘娘您一个人在这……”清儿有些不放心。
甄娆面带不耐,“这苏奕君已经中了蛊虫,并且已经昏睡,我能有什么事?”
清儿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唇瓣。
“好,娘娘您自己小心,奴婢这就去联系大师。”
说罢,清儿就走了出去。
听着清儿的脚步声消失在内殿,拓跋彤上前几步,像是不忍,却在距离榻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拓跋彤眸中闪过一抹挣扎,“若是,你不是北炎国的帝王那该有多好,我就能求父皇只是砍断你的手脚,将你留在我的宫中……”
拓跋彤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前言不接后语,大部分在说自己,偶尔也会提起别人。
直到一道陌生的,冰冷的冷哼声在殿内响起。
没想到三公主竟也是个留情的人。”
男子的声音沙哑无比,十分难听。
就仿佛是指尖摩擦老树皮的声音。
拓跋彤止住了话,转过头看向来人,凤眸之中闪过一丝惊惧,脸上露出一个赔笑的笑容。
“大师,我好歹和他有过一段露水情缘……”
说着,拓跋彤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肚子,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很快又放下,“简单地做个告别罢了。”
来人是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脸上戴着诡异的面具,从进入殿内之后,他的视线就放在榻上的苏奕君身上,并没有注意到拓跋彤的小动作。
面具之下,眉头微微蹙起。
似乎是察觉到了男子的异常,拓跋彤奇怪地开口问道:“大师,怎么了?”
男子负手而立,指腹轻轻摩挲,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却又不知哪里不对。
他的确能在苏奕君的身上感受到那一只蛊虫的波动,想了想。
男子没有说话,而是不动声色地开始催动体内的另一只母蛊。
片刻钟过去,榻上之人依旧一动不动。
男子这才轻轻松了口气,转过身看向拓跋彤,“果然是牡丹花下死,堂堂北炎国的帝王,竟然就这般被我们控制了。”
“大师,这不还是因为咱们公主国色天香,否则,这苏奕君哪里能上当啊!”清儿在一旁谄媚着说道。
公主答应她了,事成之后,会为她指一门好亲事,而这大师对她也只是利用罢了,一番权衡利弊之下,清儿自然要替拓跋彤争取最大利益。
“国色天香?”
男子下意识喃喃,重复了一句。
“对呀,这苏奕君可是日日都留宿咱们公主的信阳宫呢。”清儿忙接着说道。
“嗤!”
男子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捂唇轻嗤了一声,紧接着似乎也不怕引来外面守卫的注意,放声大笑了起来。
“国色天香?”男子看向拓跋彤,仔细打量了一番,从怀中拿出一块方帕,放在鼻下猛地深吸了一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就你?”
拓跋彤的脸彻底黑了下来。
男子仿佛的陷入了魔障之中,双手捧着手帕,喃喃自语着说道:
“你看,这世间男子大多薄情寡义,喜新厌旧,
只有我,小师妹,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
你为什么不能看看我?我到底比他差在了哪里?”
拓跋彤看着男子这般模样,眉头微微蹙起,透过幽幽的烛火,眼尖地看到了方帕一角上绣着的荷花,一看就是女子之物,且应该是一位绣工极好的女子。
荷花看起来栩栩如生,宛若跃然于手帕之上。
且看手帕的颜色,似乎用了许久,有些年岁。
男子大笑之后,猛地想起了什么,目光死死地盯着榻上的男子,从怀中掏出一把见血封号的匕首,在烛火之下反射着凌凌冷光。
“你死了,小师妹就是我的了。”
“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