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沈修承竟然觉得自己一向冷静地大脑宕机了。
“你怎么进男厕所？”他的嘴巴最先反映出的就是这句话。
电话对面的人声音一肃：“是谁？”
沈修承的大脑紧接着反应过来。
妮妮刚刚是不是听到他说话了。
那一瞬间他身上的戾气无法掩盖。
他猛地单膝跪下，一掐住妮妮的脖子，声音狠厉：“你是不是听到我说话了？”
他知道自己最小的妹妹小，但是直到掐住她的脖子那一刻才知道她竟然这么一点点。
他收紧的动作不由停下来，但是仍然没有松开。
“你听到多少？”
妮妮本来没多在意沈修承的谈话内容，只是想让他帮个忙。
但是沈修承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让妮妮忽然警觉。
“三哥哥，你是不是在干什么坏事？”
沈修承知道妮妮全部听到了。
他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你敢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大哥，你就死定了。”
他说完这句话，妮妮的电话手表就响了，上面的来电显示是沈琉许。
沈修承伸出一根手指划掉，继续说：
“你把今天这件事情给我咽到肚子里——”
“嗡嗡——嗡嗡——”
是妮妮的电话手表，因为要看比赛，妮妮还特地把电话手表调成了震动模式。
沈修承眉眼闪过不耐烦，一把扯掉妮妮的电话手表，直接扔进厕所冲下去。
他回过头，就见妮妮手臂上留下一道青紫的勒痕。
“我的手表！”妮妮扑上去，“那是大哥哥送我的手表！”
妮妮生气了！
他凭什么把大哥哥送的手表扔掉！
妮妮扑上去一口咬在沈修承的小臂上。
小精灵尖尖的虎牙刺破皮肤，沈修承倒吸一口冷气，把小臂抢回来的时候只见上面两个带血的洞洞。
“你——”
他刚一张嘴，妮妮就把她的手伸进沈修承的嘴里。
“我上完厕所没洗手！”
“艹！”沈修承疯狂躲避。
他没什么别的毛病，但是他的洁癖极其厉害。
妮妮这一招真给他恶习到了。
沈修承呸呸吐了几下，这次是实实在在的掐住妮妮的脖子。
妮妮的脸一下憋红了。
“你敢恶心我？”他手指逐渐收紧，“不想活了是吧？”
电话那头的人也很严肃：“我劝你最好把这个人解决掉，别心慈手软，否则后患无穷。”
沈修承慢慢恢复了一点理智。
他松开手，拽住妮妮的领子。
“你跟我走。”
走出卫生间的沈修承又折回来，粗暴地抓住妮妮的手在水底下打上洗手液清洗干净。
妮妮被沈修承甩上了一辆车。
车子急速行驶。
在深邃的夜色中，车窗外的风景像是一幅流动的画卷，飞驰而过，让人抓不住任何具体的细节。远方的公路曲线绵延，仿佛一条巨龙在黑暗中蜿蜒。路边的树木和标识牌在夜色中迅速后退，化作一团团模糊的影子，张牙舞爪像是一个巨兽大张的口。
树木的影子在灯光下扭曲，像是被痛苦折磨的鬼魂，无助地在这个世界上游荡。那黑影快速在沈修承脸上闪过，像是恶魔的黑影只在这样的夜晚被放出。
电话那头人说话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子里听的很清楚。
“别心软，这件事情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沈修承停顿一下：“知道了，到了那边再处理吧。”
妮妮没有手机，又是一个没有危险的小孩，沈修承紧张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变回了那个伪善的三哥哥。
“妮妮你怎么进男厕所啊，没人教过你男女有别吗？这事情可不敢再干了知道吗？”
妮妮安静的待在角落，听到他这话才慢慢的回。
“我估计我没命干了。”
沈修承眼睛危险的眯了眯。
“来，我的好妹妹，你给我说说你都听到什么了？”
“听说你要做什么不好的实验。”
沈修承声音轻轻的笑起来。
“听力很好嘛！”
“不瞒你说，我就不会让你活着离开的，所以不妨让你知道更多。”
“我发现了世界上一种新奇的物种！她真的很美丽，能听的懂人类的语言，也会说。而且她浑身都是宝！她的眼泪是珍珠，她的鳞片磨成粉能治疗百病，她的头发剪下来变成天底下最美的丝绸！拥有她，就是拥有世界上最多的财富！”
说到这里沈修承大笑。
“很多钱！知道钱意味着什么吗小屁孩！”沈修承嘴角的弧度堪称完美，眼底却不带一丝笑意，“钱，就意味着我们不会饿肚子，不会被人瞧不起，不会为了想要写一本习题集而去买别人做过的书。”
妮妮看着沈修承。
“饿肚子的又不是你一个人，大哥哥也饿过肚子，二哥哥也饿过肚子，为什么只有是坏人？”
沈修承伸手过来按住妮妮的脑袋：“我一个坏人还不够吗？你还想要大哥二哥都变成坏人？我一个坏人就够了，让大哥二哥过最好的生活。”
妮妮讨厌沈修承这样触碰她，
他身上的负面情绪太浓烈，妮妮作为小精灵本来就更敏感，这时候沈修承碰她，让她的不适感最大化了。
“你以为你要是被抓住大哥哥还有好日子过吗？”妮妮嘀咕。
“我不会被抓住了，没有人能在听到这些事情之后活着。”
沈修承伸手捂着胃。
“你是听到的第一个人，也是要死的第一个人。”
说着他难耐的皱起眉头，身上那股让人讨厌的戾气全都消散了。
他好像一瞬间脱力，整个人倚在车门上，伸手艰难的从包里拿药。
好不容易摸出来一盒药，车上又没有水。
沈修承挤了四颗胶囊放在手心，一仰头全部干咽下去了。
就这么几个动作，他的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
妮妮看着他，想起了五哥哥说大哥哥有严重的胃病。
既然当时他们都饿过肚子，那就是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都有严重的胃病。
但是妮妮宁愿把全部灵力都给大哥都不愿意管这个坏人三个。
她往更角落缩了缩，整个人窝舒服了。
“三哥哥你呀，真狼狈。”
沈修承一把将药盒子从窗口扔出去：
“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