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不救你，你现在还能活着？”
沈修承感觉自己喉咙紧紧的，像是一根巨大的鱼刺呛在里面越扎越深。
有什么真相好像要浮出水面，但是沈修承不想懂也不敢懂。
“什么意思？”他最红艰难开口问。
“字面意思。”沈英纵却不想再给他多做纠缠。
他意识迷茫的往四周看了看，最终转过头跟陈特助说：
“我们上山。”
*
山脚下。
妮妮的手在水里泡的都泛白浮肿，可是手掌被烫伤的地方依旧激烈的疼痛。
疼的妮妮直掉眼泪。
鲛人在旁边心疼的直掉珍珠。
精灵在一边这儿捡一颗那儿捡一颗。
“这么好的珍珠不要白不要！能换不少钱呢。”
精灵边捡边嘀咕。
“好歹算是我半个女儿，一日三餐不能少，还不能含糊，钱越多越好！”
鲛人囔着鼻子：“要很多钱？好的，看我的！”
然后眼泪不要钱一样的掉。
“我跟你们将，我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深海大珍珠，品质很好的！”
说着又从腰上就下来一块鳞片。
“看到没，变成宝石了，应该也值不少钱。”
妮妮见不得鲛人这样自虐式乐于助人，赶紧去拉他的手。
“嘶——没事的，有钱没钱我都行的。”
说着话，妮妮的手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精灵停下忙碌的脚步。
“你的灵力增加了？”
妮妮茫然：“啊？是这样吗？我不知道哎。”
精灵伤口的愈合是自发的，除非到了灵力干涸的情况。
妮妮从来没有在灵力干涸之后能这样恢复伤口。
“是有人对你的信仰之力让你的灵力增加了。”精灵斟酌开口，“只有这一种可能。”
可是，这个人是谁呢？
“不会是沈修承吧？”精灵觉得这几乎不可能。
他那样的人？哎哟，还是算了。
“会不会是火灾里面幸存下来的人啊？”鲛人不懂他们精灵是怎么搞这些的，猜测道。
“那没有可能。信仰之力必须是在知道信仰者的前提下才成立的，那些幸存者不会知道是我们把火灭了，所以信仰之力到不了妮妮身上。”
“哎呀不想了不想了！”妮妮可没有精灵和鲛人这样那样的担心，“既然我的手都已经好了，那咱们就上山叭！”
山里的空气潮湿，散发着这股绿树的清香，就算是鲛人长期不在水里，待在这样的环境也觉得分外舒服。
“原来是我以前见过的世面太少了。”鲛人伸手摸摸树，“其实我还挺喜欢海面上的世界的。”
走在最前面的妮妮停下了脚步，鲛人要不是回神快差点就被小家伙绊倒。
“妮妮，你怎么不走啦？”他不懂。
妮妮一脸无语的表情，小嘴一嘟，抱着手臂看他。
鲛人：？
妮妮：“小美人鱼，你没资格评价海面上的世界。”
鲛人一下就想起了妮妮曾经给讲过的童话故事。
“哎呀我倒是也没有那么单纯啦！”鲛人摆手，“更何况我在这里也遇见了你们两个好人不是吗？”
妮妮皱眉。
“这世界上有很多坏人的！”
妮妮话音刚落，旁边一道灰色的影子快速冲过来扑倒鲛人。
鲛人：“啊啊啊啊啊什么东西？”
妮妮也被吓了一跳，但是很快认出了这是当初从沈秀才手底下救出的小狼。
“哈喽小狼！”妮妮热情的打招呼。
小狼喷着热气的鼻子就从鲛人的脸上抬起来凑过去舔了舔妮妮的脸颊。
鲛人惊魂未定的坐起。
“你们认识？”他拍了拍胸口，“太可怕了，这个世界一点都不好玩！”
妮妮摸摸小狼的头，又笑眯眯的摸了摸鲛人的脑袋。
“这才对嘛！世界还是很危险的。”
小狼的嗓子咕噜咕噜，然后问出了一个他见到妮妮之后就很想问的问题。
“怎么大半年没见你还是和之前一模一样啊？”自己都从小小个变成大大个了，怎么小精灵一点变化都没有啊？
妮妮：......
遇见了小狼，很快他们就顺着小狼指引的路线找到了狼王。
上一次来的时候是黑夜，这里看起来很萧条的样子。
这次妮妮来的时候是白天，油青高大的树木和郁郁葱葱青草，还有花团锦簇的鲜花，全都是妮妮喜欢的。
“你要在我们这里常住？”狼王听了露出獠牙，吓得鲛人一哆嗦。
“不让住就不住了呗，干嘛还要吓人一跳！”他不满。
狼王：？？？
“我什么时候吓你了，我是在骂小精灵的哥哥。”
鲛人：“用脸骂吗？”
狼王：“嗯对，用脸骂。”
鲛人：......
狼王回过头看妮妮：“当初你哥哥上山磕头的时候多诚恳我就觉得他多恶心。这才半年时间他就不记得他当初说的话了，果然人类每一个好东西。”
妮妮摸摸脑袋，小心翼翼的替五哥哥说话。
“不是他啦，这次是因为我别的哥哥。”
狼王再一次露出獠牙。
“还有别的？所以我就说人类没有好东西。”
妮妮：不敢吱声。
狼王将他们住的最好的洞穴腾出来给妮妮，小狼们还拾捡一些柔软的嫩叶给妮妮铺床。
不同于家里柔软的席梦思，大自然铺成的床同样柔软舒适。
“这样不行。”精灵却否认，“虽然是嫩叶可是还会有边边角角，妮妮娇嫩，还得要床单才行。”
“啥是床单？”狼二憨憨的问道。
“就是需要一些布，”狼王解释，“扑在床上。”
狼二一听耳朵立马竖了起来：“这还不简单！等着俺！俺去去就来。”
果然没一会一群狼叼着颜色不一样的破布冲了过来。
“不用感谢俺！这就是俺们从上山的另一波人身上撕下来的。”
鲛人：好残暴qaq
狼王：我真是没眼看。
倒是妮妮一块一块认真把这些碎布在床上铺好，开心的鼓掌。
“好啦！这下就不怕被扎了！”
精灵也只能妥协。
“这会儿有点晚了妮妮你先凑活着睡，明天给你买新的床单。”
说着精灵就要变回魂体消失，却被鲛人一把拉住。
“我的床呢？”
精灵：“你不是睡在水里吗？”
鲛人：“啊啊哦哦，差点忘了我不是人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