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出,骆家禾和贾乐意的视线都落在了他身上:“你有昨晚上的视频?”
江莫望镇定的摇了摇头,掏出手机,亮光映在她清冷冷的脸上:“我没有,就算我有您也不会相信,我要给您看的是另外一个视频。”
她把手机双手递给骆司令:“这是我和贾乐意在来的路上拍的视频,就是您家附近这条路的画面,您应该很熟悉吧。”
骆司令点了点头,粗声粗气的:“这能证明什么?”
江莫望指了指手机里的画面:“这个视频我只拍了一分多种,从路上的一个路牌开始,到您家大门结束,您不觉着少了点什么吗?”
“少了什么?”
“一个信号塔。”江莫望话一说出口,骆司令就是一愣,刚刚在那个视频里确实没看见那个信号塔。
“我将那个信号塔的画面抹去,而您都看不出来一点痕迹,而这件事情,我只用了一部手机就做到了。”
江莫望低头把那个视频划过去,手放起了原视频,果然没一会,一个信号塔在眼前划过,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骆司令,这个时代早就不是您年轻的那个时代,这个社会也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信息闭塞的社会,人人手里都有一部手机,他们可以用他来拍摄自己想拍的,剪掉自己不想留的。”
江莫望伸手拿回自己的手机:“在这个社会,造谣的成本就是这么简单。”
贾乐意在后面说:“所以你刚才在车上没下来,是在剪辑这个视频。厉害啊!江莫望。”
没人搭理他的话,贾乐意只能悻悻揉了揉脑袋,不说话了。
骆司令眼睛里透着震惊,这是一个跟不上时代的老人对新时代的震惊。
“那你...”骆司令视线转向骆家禾:“你刚才怎么不说呢?”
骆家禾坐在两侧的椅子上,许是碰上了后背的伤口,他‘嘶’了一声:“你早上正在气头上,我跟你说了你能信吗?”
骆司令深深叹了口气:“现在的人怎么都这样了?”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时间仿佛凝滞住,直到贾乐意的声音打破沉寂:“阿喆和大同把昨晚上的监控视频发我了,你们看。”
贾乐意拿着手机上前,江莫望没去看,骆家禾也没去看,就只有骆司令和贾乐意俩人脑袋碰着脑袋看着。
视频中,江莫望说:“你喝酒了。”
接着是骆家禾有些低哑的声音:“那又怎样?”
江莫望屏住呼吸,纵使她知道真相,此刻却不免有些紧张,悄悄看了一眼骆家禾,他却还是那副样子,宠辱不惊,仿佛视频里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
“哪位叫得代驾?”
这声音一出,江莫望猛然松了口气,肩膀不自觉的松懈下来,与骆家禾对视一眼,只见他嘴角勾起一个淡不可闻的笑容出来。
看完视频的骆司令放下手机,似乎愣了一阵:“没想到,我骆文熊也有被你一个小娃娃给教育的时候。”
“行了你们出去吧,让我静一静。”
贾乐意和江莫望齐刷刷的往外走,骆家禾却极为艰难的站起来,一边慢吞吞的往外挪,嘴里还低低的发出痛呼。
贾乐意和江莫望对视一眼,骆家禾这装的实在是有点过于显眼。
骆文熊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知道这次冤枉你了,之前没收你的那辆破摩托,你骑回去吧,不能在街上飙车啊!”
骆家禾的背明显直了起来,也没了刚才疼痛难忍的模样:“谢谢爷爷。”
“快滚蛋。”
......
贾乐意扶着骆家禾上了车,他虽看着跟没事人似的,但是后背的伤确实实打实的鞭子抽上去的:“骆哥你趴着,我们带你去医院。”
江莫望上了副驾,贾乐意发动车子:“苏明喆跟方子同都在学校里等你呢。”
江莫望打开手机,舆论早在监控视频发出来的时候就转了风向,前排清一水都在指责造谣的。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当代网友连这点事都不懂吗?”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我早就说那视频有问题,你们根本没人信。”
“说真的,真相没出来之前骂的最欢的那些人都是仇富心态吧。”
贾乐意听了这些东西,骂了句脏话:“一个个真他妈会见风使舵,刚才骂骆哥的也是这批人吧。”
车上没人说话,这一天仿佛发生了太多事情,将人摇晃的心神不定,心仿佛一直在悬着。
贾乐意一脚油门开到了就近的医院,他扶着骆家禾进了医院,江莫望刚要进去,手机在兜里嗡嗡作响。
她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是她爸。
“喂?”
“你陆伯伯看了你拍的视频,接了这个案子,不过说是只有五成能让翟闻声净身出户。”
“五成已经很好了,这件事只有陆伯伯出马我才放心。”
“那个畜生怎么敢干这样的事?爸爸不揍他一顿实在是心里憋屈,替你姑姑委屈。”
“你打了他我们就没有五成了,为了姑姑你就先忍一忍。”
挂断了电话,江莫望轻轻叹息了一口气,有些疲惫的往车上一靠,眼睛瞄向医院门口,贾乐意已经扶着骆家禾出来了。
“这么快?”她打了这么长时间的电话吗?
“医生说伤口不深,不用缝针,包扎完就出来了。”贾乐意一边扶着骆家禾上车,一边吐槽:“要说他爷爷可真够狠的,皮鞭子沾凉水,那搁以前可都是上刑的招数。”
骆家禾坐上车,打开手机,消息乌央乌央的涌出来,他头往后轻微靠了靠,轻轻皱眉。
校门口,聚众的记者还都在,只不过风向却转变成了造谣,骆家禾他们三人下来,一群人眼尖的把话筒递了过来。
“骆家禾同学,对于昨晚上的事情你怎么看?”
贾乐意要拨开话筒,脸上的厌烦显而易见,却被骆家禾拦下:“等一下。”
“对于这件事,我只回应一句。造谣我的人,我会告到他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