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莫望早上来的时候,总觉着一路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她不明所以,但这种所有视线聚集的感觉让她十分不舒服,她快步走回班级,没注意到公告栏那里围了一群人。
班级同样的热闹,黑板那里人声鼎沸,诡异的是,所有人在看见江莫望来了之后都闭上了嘴。
范明朗站在人群外面,犹豫着指了指黑板:“江同学,你还是看看吧。”八壹中文網
她于是走过去,人群自动给她分散出一条路来,而那中间的黑板上挂着一张彩色打印纸,上面赫然是自己穿着兔女郎的服装。
一瞬间,她的世界仿佛崩塌了一般,那照片只有一个人有,就是骆家禾。
她往后退了两步,轻轻摇了摇头:“不,不,这个......”
她没有辩解的余地,照片就是她,她仿佛看见了所有人视线里混杂着的厌恶,这张照片会传遍这个学校的每一个角落,然后她会被强制退学吗?她不知道。
方子同一大早的就给骆家禾打了电话,彼时他还在睡梦中:“骆哥,出事了。”
骆家禾坐起来,语气不耐烦:“什么事?”
“江姐,江姐她...”方子同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只能着急道:“你快回班级里看看吧。”
江莫望的事情,骆家禾一下就清醒了,收拾完戴上个鸭舌帽就出了门。
在教学楼的公告栏前,他听见有人在说江莫望的名字。
他眉目一凛,上前,竟然在公告栏上看见了江莫望的那张兔女郎的照片。
“这他妈谁干的?”骆家禾上前撕下照片,站在人群中间:“这他妈谁干的?”
没有人出声,骆家禾胸前剧烈起伏着,良久他想到了什么,往教室飞奔而去。
班级里同样热闹,他过去,看见黑板上也贴着一张,江莫望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失神。
“到底是谁贴的?”他既痛心又生气,愤恨的撕下黑板上的照片,到江莫望面前:“你听我说。”
“我...”骆家禾话还没说完,江莫望已经站了起来,眼里含着一层泪和怨恨:“你为什要这么做?”
“不是我做的。”
“那你说除了你这张照片还有谁有?”
骆家禾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百口莫辩是什么滋味。
他不禁苦笑道:“在你心里我一直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江莫望摇摇头:“我也以为你不是这样的人。”
照片在校园网里疯传,甚至已经登上了同城热搜,不少家长们也注意到了这件事,甚至决定联名将江莫望清出校园。
自那天事情发生以后,江莫望再也没来过学校。
骆家禾决定查监控,发誓要把当天贴照片的人找出来,可那人似乎极其聪明,监控早就被剪掉,什么都看不到。
这几天他像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似的,但凡谁多说一句,立马就能让骆家禾生起气。
学校里请愿开除江莫望的人越来越多,大多都是女生。
祁暖看着这样的场景,心里极其高兴,面上却满是担忧:“江莫望同学肯定不是那样的人,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骆家禾坐在学生会休息室的沙发里,烟雾缭绕,在他周围。
这几天为了这个事,几个人心里都不是很舒服。
“方子同,你去把校园广播给我打开。”
方子同表情凝重的点了点头,带着骆家禾去了广播室,打开开关,接着朝他点了点头,意思是可以了。
骆家禾走过去,捏着话筒:“我是骆家禾,对于近日你们搞得一些请愿书我都看见了,我的意见是不同意。”
“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如果我看见任何一个人搞这种没用的东西,他将会成为我针对的对象,每一个在请愿书上签字的人,骆家将永远不和你们合作,这话回去带给你们的家长。”
他嗓音低哑,但是却清晰的传遍校园里的每一个角落,让人听的清清楚楚的。
“至于照片是谁传出去的,我将用尽我的所能查清楚这件事。”
“我希望从今往后没有人再讨论这件事,奉劝大家,管好自己。”
说完,他掐了话筒,祁暖听着,眼底的嫉妒愈发明显。
“骆哥。”贾乐意上前几步:“江姐她...”
“暂时先不要告诉她这件事。”骆家禾往外面走,背影很是疲惫。
出了门,有人给他打了电话:“家禾,出来见见长辈,大家都在这呢。”
打电话的人是他家中颇有威信的一位长辈,骆家禾没法拒绝,只能答应。
聚会地点在本市的一家ktv,一群人在聊着生意,骆家禾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忽的在外面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莫望自从照片之后就请了假,已经几日没去学校,对发生的事情一概不清楚。
她不懂心里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就是觉得很难受,像是被人背叛了似的。
可是这些她一句话都没和家里说,也提心吊胆的生怕哪天学校通知她回去办理退学。
江爸这几日忙着打比赛,闺女来了他自然高兴,也没注意别的,所以这么严重的事情都是江莫望自己一个人消化。
她穿梭在ktv里,楼下他爸爸正在进行地下拳赛。
“江莫望。”身后一道声音唤住她,让她浑身一僵。
她扭过头,看见了有些憔悴的骆家禾。
“那天我还没来得及向你解释,你就走了。”骆家禾一边说,一边向江莫望靠近。
她脸上的冷淡快要结成了冰:“不用了,你不必向我解释。”
骆家禾只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疼,他眼底尽是痛惜:“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需要解释。”
江莫望嘲讽一笑:“所以呢,你想解释照片不是你贴的是吗?可是这张照片为什么会被别人看到,会被别人打印出来,我不相信是它自己跑到别人手机的。”
“江莫望...”
江莫望上前,主动抓住骆家禾的手腕:“你跟我来。”
她扯着他来到地下,空气中的暴力因子浮动,裹挟着疯狂的欢呼声。
她带着他来到地下拳赛的入口,指了指八角笼中的男人,和一旁心疼到流眼泪的女人。
“那是我爸妈,我的学费都是他们一拳一拳打出来的,你为什么要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