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晏清看了看乐翎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楚砚,眉头蹙起。
“乐姑娘不会出什么事情吧?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楚砚也一头雾水。
不过这倒是一个好机会!
既然那眼中钉、肉中刺在清清面前消失了,那就永远不要再出现了……
他冲着暗地里一个穿着短打、混迹在人群中的暗卫使眼色。
那名暗卫立刻领会了意思,追着乐翎离开的方向追去。
“不会,清清,你还是这么善良啊……
你没有听见乐姑娘说,她看见了自己的亲生哥哥吗?
享受人伦之情乃是人之天性,你总不能拦着乐姑娘,不让她见哥哥吧?”
女子踌躇片刻。
她该不该告诉子谦,乐姑娘乃是被家人逼迫,逃家而出呢……
既然如此,乐姑娘哪里会想见自己的家人?
还是说,乐姑娘之前都是在欺骗她,其实她根本就没有被家人逼迫?
哎,上次探望乐姑娘的时候,被她的伤势所牵动,都忘记问乐姑娘怎么会武功的事情了……
【宿主,你又来……虽然我没有站在反派那一边,但是也得帮他说一句话啊。
上次乐翎明明想对你坦白来着,又被你生生逼回去了……】
【当时就让他说出来多没意思,你没有玩过转盘吗?
当赌局的筹码越大,转盘转动骰子,骰子落定的那一刻,买家才越容易红眼。】
【……】它只是一个刚出厂的、单纯无邪的系统而已,怎么感觉它要被宿主教坏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当你躲在系统空间,看这个时代的春宫图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不单纯了。】
【嘤!】
女子下意识想咬咬唇瓣,突然想起她如今是男装打扮,只好扬起唇角一笑,抱拳冲着楚砚致谢。
“子谦兄所言极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是在下愚昧了。”
动作行云流水,洒脱利落,暗地里又不知道牵动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楚砚亦是抱拳回礼,矜贵疏离的面容上挑起一个宠溺的微笑。
“沈兄不必客气,也不必妄自菲薄。
沈兄只是心肠太过柔软,所以一时障了眼。
这绝不能说沈兄就是一名愚昧之人。
况且为沈兄做何事,子谦都是心甘情愿,沈兄绝不需道谢。”
听到最后,女子纯如朝露的面颊忍不住染上点点羞意,仿若太阳东升时的点点朝霞。
她取下腰间的折扇,打开,一幅上好的水墨山水画瞬间在人前展开。
随后拿着折扇,一悠一悠,扇了起来。
凉爽的春风顷刻间便被送到她的脸颊处。
如此一来,她才觉得脸上的臊意下去了一点点。
楚砚见状,心底深处忍不住爬起一些隐秘的喜悦。
这是不是说明,清清也有那么一些些在意他了?
顷刻间,这个世界,展现在他的面前是那么得美好。
天是那么的蓝,云是那么的白。
道路两旁的树姹紫嫣红,灿烂极了。
这些美丽的风景,他之前怎么能忽视了呢?
他柔柔地笑,生怕女子恼羞成怒,于是转而问起了其他。
“沈兄,令堂马上就要寿诞了。
子谦还不知道令堂喜欢什么礼物呢?”
钟。
送钟给云元龙最合适。
可惜这个时代没有钟表。
晏清心中涌起深深的惋惜,随后随意道:
“古玩字画,名家手笔,都可。
怕就怕家父还记恨着五年前,子谦兄不告而别的事情。
所以子谦兄你就不用费那个心神了。”
反正你送了,也到不了我的口袋里,到时候云元龙死了,还是白白便宜了韦嫔一群人。
楚砚的一颗心脏仿佛被无声的细雨浸润着。
清清她这是在担心我吗?
他心中柔情更甚,突然凑到晏清耳边,小声道:
“清清,你不必担心我,你父皇的事情,我心里有数。
我一定不会让你夹在我们中间的。
你只管当你的护国公主,也不必在你父皇面前为我求情。”
晏清的脑海中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原剧情里可没有说男主这么会脑补啊……
不管怎么样,这种时候,笑就没错了。
于是,晏清对着对方,缓缓地扯出一个微笑。
楚砚便觉得他猜对了,于是也温柔地笑了起来,眼中是遮掩不住的情意。
这可苦煞了后面跟着一众女郎了,她们简直要把手里的帕子扯烂了。
明明是浊世佳公子,看好的夫婿人选,怎么偏偏成了断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