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冰冷地看着管事太监,脚尖一点一点用力。
“嗯?掌事公公,您说什么?清儿听不到啊。
您不是说,让清儿好好伺候你吗?
这样的伺候,您还满意吗?”
“啊啊啊啊啊!
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你居然敢伤了我?你贱命一条,赔得起吗!”
“知道了,知道了。”
晏清掸了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无所谓地说道:
“你是太后她亲爹,行了吧。”
掌事太监痛苦的嚎叫声,都有一瞬间的停滞。
她……她怎么敢的啊!
竟然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掌事太监心中懊悔极了。
早知道他就不招惹这个疯狂的女人了!
他看她一副懦弱好欺负的样子,没想到发起疯来,连太后都敢诋毁。
可惜,他的那些手下们,看到他将宫女带到这个院子里,一定不会过来……
晏清没有给掌事太监太多思考的时间。
稍微一用力,就将他的尾椎骨踩断了。
“哦呀,掌事公公,您瞧我这粗心大意的劲儿,真是不好意思啊。
您肯定还没有享受够吧,来吧,赶着午饭还没有开始,我们抓紧时间体验下一个节目吧~”
剧烈的疼痛袭击了管事太监,他真想他就此昏迷过去。
但是偏偏,他此时清醒得不得了。
他能感受到他腰部以下的部位完全失去了知觉。
他睁着眼睛,在黑暗中努力分辨方向,用手指头扣着地板,向门口一点一点爬过去。
他爬过的地方,身后拖曳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咯吱!”
门打开的声音。
就在管事太监以为自己终于得救的时候,晏清陡然出现在他面前,微微笑道:
“掌事公公,您跑什么?我们的节目才刚刚开始啊……”
“呜呜呜呜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把你带到这里来……我是禽兽!我是畜生!
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网开一面,把我放了吧!”
“你并不是知道错了,只是悔恨今天怎么就踢到我这块铁板了……”
晏清一针见血地指出这种牲畜的心理活动。
“那些被你残害的女子向你求饶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放了她们呢?我猜,你一定在心里嘲笑她们的痴心妄想……”
另一边,楚砚前脚刚出了华阳宫,后脚便被寿康宫的宫人拦下了。
“陛下,太后有请……”
宫人口中所说的太后乃是楚砚的生母,敬贤太后。
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盖因宫中有两个太后。
除了楚砚的生母敬贤太后,还有他的嫡母景仁太后。
楚砚宫变时,后宫是没有波及到的。
不仅是后宫,就连上一任楚皇,楚枫的性命也完好无损。
既然这样,楚枫在位时的皇后,自然是要被封为太后的。
就算他的生母不愿意,但是祖宗宗法,国家法令如此。
敬贤太后和景仁太后,一个住在皇宫的东边,一个住在皇宫的西边。
东西两宫,呈分庭抗礼之势。
奈何,景仁太后不喜欢管事,渐渐地,皇宫中,敬贤太后便一家独大。
寿康宫。
“宫里面传得沸沸扬扬,说你将云国的昭阳公主遣到镇国公府去了?”
大殿主位,一名保养得宜宫装妇人吹着手中的茶汤,慢悠悠说道。
他刚把云芊芊送出宫,宫里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楚砚眼眸中闪过一丝恼意。
这是来自于自己行踪被人窥视的不满。
就算只是打探天子的行踪,也是大忌。
为什么想要打听陛下的行踪,是不是想对陛下意图不轨?
楚砚相信他母后,在宫里面呆了这么久,不会连这一点规矩都不懂。
但是她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就是笃定自己不会对她做什么。
他已经放任他母后很久了,任由她在宫中安插耳目,扶植自己的势力。
可是,为什么,她还要把手伸到前朝来……
楚砚闭了闭眼睛,将脑海中的千万思绪压下去。
再睁开眼后,眼中一片清明。
他亦吹了吹手中的茶水,淡声道:
“孤确实是将昭阳公主遣出宫了,不知道母后有何指教?”
敬贤太后听到这里,嘴角带了些真切的笑意,将案几上的点心向楚砚那边推了推。
“噢,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
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糕点,我特意让厨房做的,你快尝尝!”
楚砚盯着那盘点心,盯了良久。
如果母后真心关心他的话,就会发现他不喜欢这种糕点很久了。
敬贤太后见楚砚没有伸手,嘴角的笑意挂不住了。
心中还涌现出些许的恼火。
但是想起接下来的事情,她还是将自己的火气往下压,好声好气地说道:
“我本来就不同意你娶什么云国的公主,现在好了,那个什么昭阳公主送出宫就送出宫吧。
倒是我本家的那个侄女,你觉得怎么样?你小时候还见过她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