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双侠”最大的失误就没有料到阳炎会《佛门狮吼功》,非但一举破坏了他们的合击绝技,还将他们震伤,甚至弄竹马还被阳炎轰下了擂台。失去了配合默契的同伴,阳炎脚步轻移又冲向她,尚卿玫一开始的慌乱之后就迅速镇定了下来,并且产生了人生三大错觉之最——我能反杀!毕竟她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全身上下都散发出魅惑气息,多少男子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小哥哥,您真的舍得对付奴家么?”
尚卿玫先是抛出了一个媚眼如丝的楚楚可怜,以此激发少年的保护欲。毫无悬念地失败了,阳炎完全无动于衷。没关系,老娘还有杀手锏。唰!袖手一抖,一片粉红的迷雾洒向阳炎,霓彩儿忍不住惊呼:“小心!”
叮铃铃!阳炎挥剑如风,正要将那粉红迷雾反吹回去,让尚卿玫自食其果,突然极具魔性的铃铛响声扰乱心神,剑气一泄。粉色迷雾将他笼罩的关键时刻,阳炎运转内力覆盖体表,同时屏住呼吸,避免吸入迷雾。“咯咯~”酥媚入骨的银铃笑声在四面八方响起,“不用白费力气了,这是奴家的独门绝招,就算你是九重天高手沾上一点也会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阳炎蓦然感到头晕目眩,昏沉沉的,那粉色迷雾居然能够无视内力渗入体内,如此旁门左道令人防不胜防。叮铃铃~“咯咯咯……”尚卿玫的笑声环绕在耳边,阳炎的眼前出现了重影,看到许多个一模一样的妖娆女子褪去外裙,雪白的肌肤炫目迷人,手舞足蹈地围着他不断转圈,挺胸扭腰,尽显婀娜多姿的魔鬼身材,幽香萦绕,酥软娇笑,美丽的脸蛋妩媚销魂。在她们雪白的皓腕和柔匀的足踝上都套着三个挂着铃铛的金环,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随着她们妖娆的舞蹈而摇晃碰撞,发出叮铃铃的声音,听得人心神摇曳,口干舌燥。噗!人群之中不知多少男子血流三尺,不知多少女子羞红了嫩脸,高台上,皇后娘娘眼疾手快地扳过怀德皇帝的脑袋转向自己。“……”霓彩儿双眸冷冽如刀,火冒三丈,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她已经冲上擂台将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生撕了,居然敢众目睽睽之下用如此肮脏龌龊的手段勾引她的未未来驸马!尚卿玫浑然不知自己已经上了皇上最宠爱的武昭公主的死亡名单,她正为自己的深情表演而兴奋不已,她这般惹火艳舞,又有销魂散和摄魂铃两大迷药火上浇油,但凡是男子就难以抗拒,更何况是一位血气方刚的少年,怎么受得了呢。事实上,阳炎的确有些站不住脚了,仿佛醉酒了摇摇欲坠,只能用剑抵着台面以作支撑。嗯,等他扑上来,自己就立马死死缠住他,让他彻底迷失时将其制住,顺利完成反杀。她美美地想着,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得到阴阳九极丹一举迈入先天之境,天下男子都是她的裙下之臣的一幕,刹那间快感爆棚,越舞越激情撩人。这简直就是在考验人群中男子的承受极限,已经有数百人因血管爆裂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甚至休克。“成何体统!”
皇后娘娘气得脸色发青,这名江湖女子将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风花雪月之地么?她已经准备命人强行驱逐了,就在这时,阳炎眼中精光一闪,剑出如电,刺向其中一道魅影。锵!“啊……”尚卿玫正伸展雪白的藕臂斜向空中,如白鹤展翅,料不到阳炎突然发难,迅疾而精准地削去了手腕上的金环铃铛,才刚惊呼出声。阳炎手臂卡住她的颈部往下一带,令她的身体倒悬,双脚腾空,“锵锵”两剑又削掉了足踝上的金环铃铛。极具魔性的铃声消失了,阳炎就知道那粉色迷雾并不能渗透内力,真正影响他神智的是那摇动的铃声。阳炎脚后踢在尚卿玫娇艳的面门上,将她踢飞了出去,行云流水的动作在瞬间完成,让人反应不过来。尚卿玫也不愧是恶名昭著的雌雄双盗之一,被阳炎如同娃娃一样戏耍之后,很快就回过神来,眼看着身子就要飞出擂台,在空中强行扭转娇躯,不可思议地倒翻了回去,赤足噔噔噔才刚站稳身形,一道排山倒海的掌印轰在了她的胸口。“噗嗤!”
尚卿玫口吐鲜血,飞出了擂台,尽管有着柔软的脂肪卸掉一部分掌力,仍是清晰地听见了肋骨断裂的脆响。“好!”
霓彩儿抑制不住激动地站起来,小手一个劲地鼓掌。皇后娘娘明显松了口气,美眸流露出几许满意。倒也不是所有人都叫好,尚卿玫刚飞出擂台,附近的男子争先恐后地伸手去接,借此一亲芳泽。“滚!”
弄竹马轰开众人,将尚卿玫接在怀里,恶狠狠地瞪了那些目光绿油油的人一眼,满怀不甘地离开了。“啧,你们看他像不像一只狗?”
有人幸灾乐祸地嘲笑一声,引起人群哄堂大笑。这,绝对是“青竹双侠”出道以来败得最惨的一次。“嘿,这位驸马爷是真狠人啊,那尚卿玫还妄图色诱于他,结果驸马爷完全无动于衷,还是把她扔下来了。”
“不为美色所惑,这才是男儿本色!”
“……”就在人群还在议论纷纷时,主持裁判的宦官尖声宣布道:“武昭驸马胜!下一位!”
“让洒家来会会你!”
一名头戴金箍,穿着破烂僧衣,赤着双足的头陀手持丈八蛇矛跃上擂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阳炎,凶神恶煞。阳炎隐隐生出一丝错觉,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面目狰狞的恶兽。“赤脚头陀,卢松!”
“居然是他,这可是一头人形意兽啊,曾经一拳打死一尊将阶巅峰的意兽!”
“我还听说他在北寒帝国屠了一座重兵把守的大城,那是血流成河,现在北寒帝国都还在通缉此人。”
“……”听着下方人群的议论,阳炎便是了然了,无怪乎这卢松身上煞气如此之重,是位狠人。卢松踏着赤脚大步向着阳炎冲来,踩得擂台都在震颤,一手抡起丈八长矛画了个圈,风声猎猎,刺向阳炎咽喉,一出手就是杀招。缩地成寸!阳炎绕到他身后,一掌击向他的后心。碎骨催心掌!这一掌若是击中,便是顶尖高手也得立时毙命,绝无侥幸。“好狠的小子,中洒家的意!”
卢松并不慌张,空出的左手诡异地折向身后,一拳迎向阳炎的掌印。砰!一声巨响,两人皆是浑身一震,倒退开来,阳炎感觉到手掌一阵发麻,不由得暗叹一声好大的力气。“有点意思!”
卢松转过身来,甩了甩手,咧嘴一笑,露出黑脸下异常森白的牙齿,竟是直接舍弃长矛,抡起拳头再度冲了上来。“肉搏战么?”
阳炎眯了眯眼,丝毫不惧,无根拳轰出,一往无前。砰砰砰!轰轰轰!哐哐哐!短短十数息的功夫,两人不知对轰了多少次,每次都引得擂台大震,空气爆裂,让看客们大呼过瘾,还是第一次战况激烈到如此地步。由此可见赤脚头陀确实名不虚传,而这位驸马爷也着实恐怖,能够与赤脚头陀这样的顶尖高手正面硬碰这么久不落下风。“痛快!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来!陪洒家大战三天三夜!”
战斗中,卢松还有心力开口说话,骨子里的凶性被彻底激发了出来,越战越疯。听到他的疯话,人群只觉得无语,你们打个三天三夜,别人都不用上场了是吧?而且就这么激烈的对碰,你能坚持一天都是不可思议了,三天三夜怕是人都要力竭而亡了。“好啊!”
阳炎嘴角微勾,心知时机已到,身形宛若穿花蝴蝶,妙到毫巅地让过卢松轰出的拳头,贴身一靠,灌注阴阳内力的全身力量通过肩膀倾泻而出。“咔嚓!”
卢松闷哼一声,胸前肋骨不知断了几根,狼狈后退数步,眼前一花,阳炎手出如电,两根手指重重点在他身上。点穴截脉!卢松刚举起的拳头顿在了半空中,眼神惊怒交加,仿佛在说:年轻人不讲武德!“一刻钟,穴道自会解开。”
阳炎淡淡道了一句,轻描淡写地将动弹不得的卢松扔下了擂台。咻!阳炎好心地一脚将卢松扔在擂台上的长矛踢还到了他摔倒的面前,差点没吓死旁边几人,冷汗淋漓。“武昭驸马胜!下一位!”
尖锐的嗓音回响在校场上,人群不由得乍舌,赤脚头陀都战败了,虽然是有被阳炎算计的原因在内,但败了就是败了,这位驸马爷太高深莫测了,仿佛就没有他不会的武功,每当人们以为他不行时,总会有出乎预料的手段展现出来。尽管如此,阴阳九极丹的诱惑实在太大,依旧是不断有人前仆后继地上台挑战,虽然都是被阳炎一一击败,但或多或少地都对阳炎的体力和内力造成了消耗,并且暴露了更多的手段,对后面挑战的人更为有力。一日下来,纵然阳炎耐力绵长,也已汗湿衣襟,呼吸加重,不再像昨日那般还能气定神闲,对许多人而言,就是一个转折的信号。明日,差不多就能让擂台易主了!“你还好吧。”
霓彩儿从怀中掏出丝巾帮阳炎擦拭脸上的汗水,关切地问道。“没事。”
阳炎长出口气,连番大战下来他也并非没有收获,他感觉自己的内功有了不小的增进,不过距离七重天依旧是有些遥远。“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那些还未露面的高手都会冒出来,我担心……”霓彩儿欲言又止。阳炎淡淡一笑:“放心。”
他的话仿佛有着魔力,霓彩儿看着他,内心真的安定了许多,相视一笑:“也是,本宫的未婚夫君厉害着呢!”
……擂台比武,第三日!和煦的初阳洒落在擂台上挺身而立的少年身上,一般高手经过昨日轮番大战只是一夜时间根本恢复不过来,阳炎却是重回巅峰,甚至气息似乎比昨日更强了。“大师兄,我来替你打头阵!”
擂台下,一名蓝衣青年对着旁边一名沉稳男子说道。沉稳男子还未开口,旁边一名粉裙女子已经揶揄道:“二师兄行不行啊?那位驸马爷昨日可是连败数十位武林高手,像赤脚头陀这样的顶尖高手都有好几位败下阵来。”
“我怎么就不行了?”
蓝衣青年一听就不服气了,哼道:“你就看着二师兄怎么把他从上面拉下来!”
话音未落,他已是冲向了擂台,沉稳男子瞪了粉裙女子一眼,后者冲他甜甜一笑道:“二师兄一番心意,大师兄就受着好了。”
“你呀!”
沉稳男子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另一边,蓝衣青年踏上擂台,看着不远处身穿大红色驸马服的少年,一脸傲然道:“在下天山派邬童,请驸马爷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