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裙女子力竭昏倒,追上来的瀛岛武士邪笑着,争先恐后地冲到她面前,准备将她曲线诱人的娇躯从地上抱起,顺手占些便宜。然而,迎接他们的不是香滑细嫩的美人玉体,而是凌厉十足的剑光。噗嗤!噗嗤!噗呲!没有任何的悬念,这几名瀛岛武士被剑光齐腰斩断,鲜血飙溅,轰然倒地,目瞪圆睁地抽搐着,惨叫不已,没有立即死去,但也活不了了,而且是痛不欲生。一道残影手疾眼快捞起长裙女子的身体后撤,使她避开了喷溅的血液。“什么人?敢对瀛岛帝国的皇军动手,找死么?”
武士军团这才注意到来了位不速之客,竟然偷走了到嘴边的鸭子,简直可恶!阳炎没有理会他们的叫骂,看向自己揽在怀里的长裙女子,昏迷中螓首无力地垂落在肩头,柔顺的发丝披散在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水润莹白的脸上,只能看到些许侧颜,但足以认出她的身份。大商皇朝的太子妃,谢衿!即使昏迷中,也透着雍容高贵的气质。救了她这位太子妃,也算是还了当日邵氏客栈中,大商太子汤运为他解围的人情。或者说,现在反而是对方欠自己人情了。“巴嘎压路!”
开口说话的瀛岛武士见他无视自己的话,还把他们垂涎欲滴的气质美人抱在怀中“眉目传情”,简直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顿时怒不可遏。“杀了他!抢回瀛天皇的女人!”
武士军团怒冲而上,浓郁的血腥杀气笼罩下来,空气中的温度急剧降低。瀛天皇?房玄么?阳炎心中冷笑,要是大商太子知道他把太子妃当作自己的禁脔,一定会很有趣。面对着杀气腾腾的武士军团,阳炎面无表情地举起了天行剑,剑气呼啸,不可一世。剑光如电,将谢衿逼入绝境的武士军团在阳炎眼中宛若纸糊的一样,悍不畏死的精神,严密的军阵,让人心眼里打颤的嗜血疯狂,都在他剑下不值一提。这不是战争,而是屠杀!再钢铁般的意志也要被阳炎无情地摧毁掉来,何况瀛岛武士就真的不怕死么?或许真的有可以让他们置生死于度外的事情,但绝不是为了一个不可能得到的女人。当阳炎展现出非人的战力,杀得他们军阵支离破碎,死伤惨重,深刻意识到他不可战胜之后,恐惧也由此滋生。恐惧一旦滋生,士气颓丧,武士军团也难逃溃败的命运。阳炎没有赶尽杀绝,不是不想,而是办不到,残军败将众多分散而逃,他分身乏术,还带着一个昏迷的……太子妃。此地不宜久留。看了一眼谢衿身上的伤势,阳炎眉头微蹙,揽着她纤腰快速离开了这里。……轰!隔空一次碰撞,冲击波爆炸开来,殃及池鱼,付观音口吐鲜血,身形倒卷而回,纤柔的腰脊重重磕在墙垛角上,闷哼一声,连带着被撞断石块一同栽了下去。铿!付观音眼疾手快,将玉剑用力插进城墙壁缝里,一路减速下滑,终于卸去下坠之势,卡在了半空中。瞧见她身体悬空,只靠着右手紧握卡在城墙缝隙里的玉剑剑柄才没有摔下去。附近攻城梯上的瀛岛武士纷纷趁虚攻击,有人扔出飞刀,有人飞身而起,仰仗着诡异的身法杀向了了她,还有的人干脆朝她飞扑了过去,想要抱住她用重量将其拽拉下去。付观音猛提一口气,纤腰使力,双腿飞旋踢出,击落众多飞刀和瀛岛武士,身形陡然拔高一截,顺势拔出玉剑,玉足轻踏城墙,如履平地,有惊无险地登回了城头上。玉额上浮出细密的汗珠,她轻喘着气,丰唇染血,娇柔凄艳,惹人怜惜。房玄看着她笑道:“我早就说过,通天神教的玉菩萨依靠信徒的愿力增强自身的修为,姑娘在这里可没有虔诚的信众,即使蛊惑人心释放愿力也是杯水车薪,根本不是在下的对手。”
“依在下之拙见,姑娘还是不要负隅顽抗的好,免去不必要的伤亡。”
“或者是姑娘打算拖延时间,等杨九回来力挽狂澜?”
付观音目光波动了下,握剑的玉手紧了紧,她的心思被这个人看得一清二楚。她的确是在拖延时间,房玄展现出来的实力太恐怖了,而且她感觉到自己并没有逼出他真正的实力来,如今,也唯有杨九才能与之匹敌。房玄温雅笑道:“姑娘不必紧张,在下也不为难于你,只求花前月下,一亲芳泽,我就自愿上当如何?”
“圣子平日里就是这么趁人之危的么?”
付观音眸光微抬,淡声道。房玄道:“在下所为,全凭心意,姑娘只需考虑答不答应即可。”
“小女子若是不答应呢?”
付观音道。房玄歉意一笑:“在下恐怕就不能再对姑娘惜香怜玉了。”
付观音轻笑道:“这样如何,双方休战半个时辰,若我家元帅不能归来,小女子愿意跟随圣子左右,同时拱手让出天水郡,但你不能为难其他人。”
房玄道:“这么吃亏的赌,在下为什么要答应你呢?”
付观音嫣然一笑:“这就看圣子是想小女子心甘情愿追随,还是鱼死网破了。”
“有意思。”
房玄唇角一勾,道:“在下赌了。”
付观音微微一笑,心里暗暗咬牙,本姑娘可是用尽浑身解数了,你可一定要赶回来!……阳炎自然不会知道付观音和房玄的约定,有水念予回去,足以应对任何变数,用不着自己挂怀。揽着谢衿走了片刻,寻了一处靠近水潭的山洞,将她放了下来,她还在昏迷中,黛眉紧蹙,似乎承受着极大的痛苦。用手背触碰了下她的额头,滚烫不已,俨然发起了高烧,看着她病如西子的绝美玉颜,阳炎目光微微闪烁。谢衿受伤极重,又发高烧,必须及时治疗,否则伤情继续恶化下去,恐怕撑不到回天水郡。阳炎倒是不甚在意男女有别,但谢衿身为女子不可能不在意,还是大商皇朝的太子妃,汤运再大度,势必也不愿意自己的妻子与别的男子有身体上的接触,就算事急从权,心里也会有疙瘩。从利益出发,阳炎并不希望与大商皇朝的太子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恩怨纠葛,如果谢衿只是单纯的大商太子妃,他最多只能保证最快送她回天水郡,让水念予给她疗伤,至于她撑不撑得住就全凭听天由命了。然而,谢衿在禹开对他动手时有所帮衬,大小也是个人情,阳炎必定是要还的。两相权衡,阳炎坚定了想法,救人!“从此以后,两清了。”
阳炎淡淡说道。随即不再迟疑,伸手解开她的衣带,褪下染血的长裙。欺霜赛雪的冰肌玉肤炫目迷人,令人心跳顿止。谢衿蹙着黛眉闷哼一声,原来阳炎解开她的束胸时,没有注意到伤口与衣料已经被血液黏固在了一起,一下子从身上扯了下来,于是吃痛。淡淡的处子幽香萦绕鼻尖。乍然见到如此诱人的风景,阳炎的目光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这么说也不准确,因为左边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血洞,窄而深,残留的剑气使伤口无法愈合,再加上谢衿在武士军团的围追堵截下力战连场,导致伤口崩裂,现在都还在往外冒血。更为棘手的是,这一剑是真正地洞穿了心脏要害,换作一般人早就死了,就是在原本的世界,灵元境强者被洞穿了心脏也是致命创伤。谢衿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能够支撑到现在的确是奇迹,但也是下手之人不是冲着要她命去的,洞穿的部位在心脏的边缘,再加上她用内功及时护住了心脉才能继续与武士军团周旋。但是那人恐怕也没想到,受了如此重伤的她还能接连冲破重围,随着内力耗尽,谢衿力竭昏迷,心脉没有了内力的守护,生机也在快速流逝。阳炎若是真不管不顾地将她带回去天水郡,到了那里的只会是一具冰冷的尸体,纵然水念予是药师也回天乏术。下手之人倒是真狠得下心来,就不怕一个意外,佳人香消玉殒,白忙活一场。这个人,阳炎也能猜到,必定是房玄无疑。只是奇怪的是,房玄既然重创了她,为何不直接将她擒下,人也没影了?阳炎很快就想到了原因,多半与天水郡城的战事有关,让付观音焦急派斥候要他速速回去的缘由,大概就是他了。现在也没心思理会他了,阳炎一刻不敢耽误,迅速将双手覆上了她的左胸,先将上面残留的剑气吸走,保证伤口能够正常愈合,然后运起阴阳内力谨而慎之地注入她的心脏。随着阴阳内力的滋润,谢衿“嘤咛”一声,紧蹙的黛眉逐渐舒缓下来,痛苦的表情慢慢平静下来,高烧也开始退了下去。然而,心脏一旦被洞穿想要治愈太难了,就像是漏了气的气球,重新充入的气体大部分都从漏气的孔里流失了。阳炎消耗了大量内力,搞得满头是汗,也只能让她心脏的血洞缓慢愈合,她的脸色始终苍白如纸,生机依旧在减弱,只是速度被延缓了许多倍。这么下去,阳炎就算耗干了内力也还是无法将她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