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铁柱算出的结果之后,许正平像是所有的精气神都耗尽了,一头栽倒在地上,众人连忙过去扶他。
“么事,么事,两天没合眼了,一下子困劲上来了。”
“这么下去不行,咱们倒开班,轮着去歇息一下。”
王建国俨然是这个团队的智囊。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解莉丽扶着许正平回到房里,许正平头刚挨着枕头,便沉沉睡了过去,鼾声如雷。
......
次日清晨。
“多少钱?五千!”
许惜年也被游戏王第一天取得的好成绩震惊到了。
“姐,你记得提醒一下大伯,印的时候要加入新卡,不要一直印那几套老卡。”
又叮嘱一番许静蕾,许惜年出了门,和王明远会合。
王明远的胖脸局促不安,再三犹豫过后,还是悄悄问了下自己的发小。
“小年,你有没有那个过?”
“什么?”
“就是那个?”
许惜年不耐烦了。
“你能不能直接说,大老爷们扭扭捏捏的干啥呢?”
王明远更加不好意思了,一张胖脸浮上两朵红晕。
“就是做了个很那种的梦,早上醒了发现下面那啥了。”
他声音越说越小,许惜年却明白了这货想说啥。
“那不就是易经了嘛!”
许惜年的声音不小,却把王明远紧张的不行,连忙叮嘱让许惜年声音小点。
这一代的小年轻,毕竟思想还是比较质朴的,涉及那方面的事情还是禁忌,即使在男生之间也只是点到为止。
不过在教辅机构天天和新世纪花朵打交道的许惜年,可知道二十年后那帮孩子早熟的厉害,初中的小女生嘴巴里都跟抹了蜜一样,杏知识普及了固然好,但不知不觉却丢失了一些美好的东西,也值得反思。
“没事,可能你这几天压力太大了,男孩子嘛,这都是正常生理现象。”
许惜年还是宽慰一下自己的发小,免得这孩子自己给自己吓坏了。
“说的好像你特别成熟一样。”
王明远默默吐槽。
许惜年想了想,觉得有件事很有必要和王明远谈谈了。
“明远啊,有没有想过现在搞个对象?”
王明远吓了一跳。
“你说啥呢?咱们现在马上就要高三了,应该做的就是好好学习...”
许惜年见这招不太顶用,劝王明远现在搞个对象确实不太实际,不说他搞不搞,起码市一中的女生眼都不瞎。
想了想,那只好曲线救远了。
“明远啊,有没有想过别考金陵理工了,其他大学也很好。”
“不可能!金陵理工从小就是我的梦想!”
许惜年翻了个白眼,他娘的,这小子还真是顽固不化,这要让他再去了金陵理工,再碰上那个叫燕子的绿茶,这货半辈子青春就又毁了。
清晨汾河边的空气里混杂着冰凉的水汽,城里汽车不多,所以王明远和许惜年能闻着清新的空气,而不是汽车尾气。
善良的猪猪男孩的王明远,可能并不知道,此时那个他信赖的发小,月老头号大敌,正在想着整他的办法。
大不了高考给这小子下点泻药,考不上大学无非以后我给他点钱花,考上了大学那一辈子都被燕子那女人毁了,明远啊,哥哥帮了你,你可得记得要谢谢哥哥啊。
然而这份帮助并不是无私的,譬如中午食堂的王明远,被许惜年以身强体壮为由,一个人打了三份午饭。
食堂里的人不时张望着许惜年这边,看的自然不是他,而是今天跟许惜年来食堂吃午饭的林未未。
她扒拉着一份宫保鸡丁,眼睛却不时瞟着许惜年碗里的鸡腿。
“明天再去练练曲子吧。”
“鸡腿?什么鸡腿?”
叹了口气,许惜年把鸡腿给她夹到碗里。
王明远一边扒拉着饭,一边惊讶的看着这位传说中的校花,他第一次在吃饭这件事上,遇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
......
下午,许惜年猫在一个树丛后的凉亭里抽烟,高中的男生厕所是个抽烟的圣地,但绝对不是一个好去处。
坐在凉亭里吹着小风,欣赏着路过的漂亮女生,这比闻臭味强多了嘛。
不过很多高中烟民去厕所里还是有缘由的,譬如现在许惜年就被别人发现在抽烟了。
蒋诗晗本来是要去广播站送点东西,结果看到有学生很嚣张的在凉亭下抽烟,再定睛一看,这个人还有点眼熟,不正是许惜年吗。
“许惜年!我们谈谈。”
熟悉的声音在许惜年耳边响起,不舍的从操场上的长腿妹妹身上收回目光,发现来人是蒋诗晗,眼睛便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打量起来。
“有事吗?”
“你就想这样一直颓废下去吗?”
蒋诗晗不知道为什么,见到许惜年抽烟的模样非常生气,过去一把从他嘴里抢走了才抽了半截的烟。
兴许是尼古丁刺激的作用,再加上刚才看妹妹分泌出的荷尔蒙,年轻人的肾上腺素分泌确实要比中年人更旺盛,这也让他们更容易不受控制的做出冲动的事情。
许惜年恶从胆边生,他抓住蒋诗晗的一只手按到小凉亭的墙上,宛如壁咚一样,缓缓逼近了蒋诗晗。
凉亭附近并没有人,许惜年选择的这个抽烟地方还是比较隐秘的。
“你...你要干什么?”
蒋诗晗的手挣脱不出来,她从来没有见过许惜年这样的眼神,像是一只贪婪的狼一样,要把自己吞噬。
两人甚至都能感受到对方鼻息。
许惜年从她的手里拿回那半截烟,放进嘴里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又凑近到蒋诗晗的小脸前。
“你说我要干什么?”
他说话时,吸进去的烟从嘴里飘到了蒋诗晗脸上,呛得蒋诗晗咳嗽起来。
“许惜年!如果你这么做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了。”
许惜年笑了,原谅我?可我们多年以后陌生的像个路人,我还需要你的原谅吗?
沉淀多年的积怨似乎被蒋诗晗激发了,他看着此时娇艳欲滴的蒋诗晗,离自己的距离不过一公分之远。
他脑中有个邪异的声音,这可是你四十年的遗憾啊,只要你头往前一点,就能摘走这枚甜美的果实了。
蒋诗晗没再反抗了,闭上眼好似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只是眼角的泪水出卖了她此时的镇定。
许惜年用手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痕,放开了她的手,踩了踩烟头,朝教室走去。
“他娘的,老子这都忍住了,这要被别人知道了不得骂我是太监。”
他刚好从李立豪身边经过。
“许惜年!你骂谁呢!你说谁是太监呢?”
回应他的只有一句。
“没说你,你咋还急了呢?”
凉亭里的蒋诗晗一个人静静坐了许久,想起刚才闭上眼睛的时候,她内心里对许惜年要亲她的行为竟然没有抵触,甚至隐隐在期待着什么。
拍了拍自己羞红的脸,她迈着小碎步,朝广播站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