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5月14日,沪城交大。
405寝的几人把许惜年当作弟弟一样,早上打饭的时候就顺手帮他也打了一份。
曾元纬和薛亮早早出去找工作了,魏华、姜超还没睡醒,彭智文则是去了图书馆做毕设。
许惜年戴着草帽出了门,大背囊就扔在了405寝室。
上午十点,来到了交易大厅,他都根本不用看大盘,一个个股民脸上都冒着绿光,果不其然,今天跌的比昨天更惨。
出了交易大厅,屁股后面却跟了个奇怪的家伙,许惜年甩了几次都没甩掉他,索性扭头朝他走过去。
这男子二十五六的年纪,上身衬衫下身西裤,两只眼睛看起来炯炯有神,倒也不像是什么坏人。
“你跟着我干嘛?”
男子被揭穿也不尴尬,大大方方的伸出手来。
“小兄弟,也许我们可以认识一下。”
许惜年并没有和他握手,他的手就在半空悬着。
“没兴趣和你认识。”
男子并不感到生气,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硬塞给许惜年。
“manyhandsmakelightwork。”(众人拾柴火焰高。)
说罢,冲许惜年拱了拱手,便离开了。
......
又去到沪海小厨,在门口碰到了小辣椒,许惜年热情的跟她打了个招呼,小辣椒只是“哼”了一下就走了进去。
江蝉夏依旧是婀娜多姿的模样,见到许惜年来了,朝他微微点头笑笑。
许惜年一想到这是最后一天看沟的机会,都有点想留下来给江蝉夏打工了。
在他遇见过的女人里,兴许只有许静蕾能与江蝉夏一较大小。
饭店从中午开始陆陆续续生意不断,许惜年倒也不累,一会跟大师傅蹭根烟抽,一会逗逗小辣椒,然后被发火的小辣椒举着菜刀追杀。
晚上十点快打烊的时候,店里还剩下一桌客人,一个中年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小辣椒眉头一皱,喊道。
“你来干什么?出去!”
她上去用力想把这个男人推出去,却反被他一把推的摔倒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的江蝉夏,立马焦急的跑过去,扶起来项彤彤。
“彤彤,你没事吧?”
中年男人看到江蝉夏,痴痴的道。
“夏夏,只有你能救我了夏夏。”
江蝉夏气的浑身发抖,颤声喊道。
“滚!你给我滚出去!”
但那男人却直接朝账台走去,他熟练的打开柜子,就要取走里面的钱。
“你滚啊!你别动这里的钱!”
江蝉夏努力在旁边阻拦着他,声音接近破音般嘶吼道。
“夏夏,你不能不管我的死活啊,只有你能救我了。”
江蝉夏慌乱中用指甲在他脸上狠狠抓了一把,疼的男人呲牙咧嘴,一巴掌狠狠甩在江蝉夏脸上,直接在她脸上打出了几道红印出来。
江蝉夏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妈的贱货,给脸不要脸。”
见他还不依不饶,一旁的吴姨忙去护住江蝉夏。
许惜年正在洗盘子,听到外面动静越来越大,忙把盘子放下,顾不上擦手跑了出来。
只见一个中年男人像是抢劫一样,小辣椒和江蝉夏都坐在地上流着眼泪,吴姨护在江蝉夏身前,江蝉夏的脸上还有清晰的巴掌印。八壹中文網
见许惜年也出来了,江蝉夏生怕刘耀民再伤害到他,像是认命了一样,哭着喊道。
“走吧,拿着钱走吧,求求你了!”
许惜年只觉得胸中怒火熊熊燃烧。
“趁我发火之前,把钱放下,然后滚。”
“你谁啊?别多管闲事。”
刘耀民见许惜年身材高大、年轻气壮,心里还是有点发怵的。
“我发火了。”
许惜年一拳头又快又准的打在了刘耀民鼻子上,他痛苦的捂住鼻子,鼻血也从手间流了出来。
“你小子,你等着,我马上找警察来抓你。”
刘耀民夺门而出,他自知不是这小子的对手,再上去反而会吃亏,这家伙心里鬼精,现在身上带着伤,找警察来,这小子绝对要进去蹲几天。
“对不起啊惜年,把你牵扯进来了,你放心,警察来了你就一口咬死说是我动的手。”
江蝉夏有股静气,越到慌乱的时候反而越镇定。
“没事的姐。”
许惜年简单安慰她几句,暗暗思忖着应对的办法,作为一个中年人,他刚才应该沉着冷静,但作为一个男人,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这种打流鼻血的事情可大可小,严重起来可能得拘留个几天,对自己也比较麻烦。
“如何破局呢?”
小辣椒用干净手帕给许惜年擦了擦手,他手上还都是洗盘子的泡沫,刚才许惜年挺身而出,她突然觉得这个吃霸王餐的小流氓,原来挺有男子气概啊。
许惜年拿起前台的电话,输入了一个他不想拨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是一个慵懒的女人声音。
“喂?”
许惜年暗骂妖精。
“是我。”
“小歌神啊,怎么,想姐姐了?”
“说点正事金雅珍,我打人了,能不能帮我摆平?”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打死了?”
“流鼻血了。”
许惜年把事情原委给她讲了一遍。
“既然是他先动手的,那就好办了,放心吧很快搞定。”
“谢谢了。”
“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冲江蝉夏笑笑,示意没事了,在他还是雏鸟的阶段,金雅珍在他无法涉及的领域里,助力确实很关键,这也是他选择和金雅珍做交易的原因。
吴姨给江蝉夏拿来条冷毛巾,敷了敷脸上的红印。
过了一会,刘耀民狐假虎威的推门进来。
“同志,就是那小子,他寻衅挑事。”
江蝉夏紧张的挡在许惜年身前。
“同志,不是这样的,是他先想抢钱,然后我们家小兄弟才动的手!”
那位同志经验老道,办案自然不会只听刘耀民的一面之词。
“刘耀民,你抢钱是怎么回事?”
刘耀民被戳到痛处,忙道。
“同志,我是好人啊,她是我老婆,我拿我老婆的钱算什么抢钱。”
“刘耀民!咱们两个早就离婚了,你凭什么还抢我辛辛苦苦赚的钱!”
这位办案同志见到江蝉夏脸上还有巴掌印,大抵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我看不是这位小同志打你,你是真该打。”
刘耀民见形势对自己不利,忙指着自己的鼻子歇斯底里的叫嚣。
“他都把我打成重伤了!同志,你不能不管我啊!”
两只眼睛滴溜溜一转,接着道。
“同志,就是这个贱货跟这个小白脸有一腿,他们这是骑在我脑袋上拉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