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士优先。”
许惜年做了个绅士的动作。
“嗯...什么问题都可以吗?”
许惜年点点头。
“那你已经问了,现在该我了。”
江蝉夏直呼不算,但许惜年直接就开口问道。
“你上过大学?”
她点点头,角色互换。
“你喜欢彤彤吗?”
许惜年摇了摇头,心想蝉夏姐上道啊,尺度大起来才是这个游戏的精髓。
接下来许惜年像是在凿一个冰川一样,一点一点啃着江蝉夏的过往,江蝉夏或是点头或是摇头,遇到不想回答的便喝几杯酒。
虽然还很零碎,许惜年大抵知道了江蝉夏过往的信息,北大毕业,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留学,担任过企业高管,事业的失败与刘耀民有关。
而江蝉夏也绝对不是迟钝的小女孩,许惜年在一点点凿开她这座冰山,她又何尝不是在一点点打探着这个神秘的年轻人,她一连几个敏锐的问题,不仅知晓了许惜年的过往,甚至还掌握了许惜年在炒股的信息。
当然也穿插了一些不正经的流氓问题,比如许惜年问“你今天穿的是黑色内衣吗?”,然后江蝉夏红着脸喝一杯酒。
或是江蝉夏问他“你和女生睡过觉吗?”许惜年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是睡过还是没睡过,前世睡了不少,今世还是个雏儿,于是只能也喝一杯。
又到了江蝉夏问问题,她的美目似是有些迷离起来。
“你想睡我吗?”
许惜年只觉得口干舌燥,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恐怕面对江蝉夏脑子里都难免会有邪念。
他有点懵的点了点头,二人许久都没再说话,包间里只有小辣椒嘟嘟囔囔的声音。
“你知道吗?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的,不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而是一头饥饿的狼,一头真正厮杀过,见到猎物就会狠狠上去咬住它脖子的狼。”
她拉着许惜年的胳膊,头缓缓依靠在了许惜年的肩膀上。
“兴许你我都可以放纵这一夜,然后永远消失在我的生活里吧许惜年,我们都忘掉这一夜。”
许惜年能清晰的在胳膊上感受到那份丰盈,他拿起红酒再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他想到那个小吃货,脑袋里便是一片清明。
“所以你是想沉沦下去,永远萎靡不振吗禅夏姐?”
身旁的人儿没有作声。
“你知道吗蝉夏姐,我们的世界就要发生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江蝉夏没有说话,许惜年能感到自己胳膊上有她的鼻息,热热的痒痒的。
“就像那几次工业革命一样,一个伟大的时代就要到来了。”
江蝉夏能感觉到,这时的许惜年慷慨激昂到他的身体都在颤抖,此刻的他不像是一个稚嫩的年轻人,像极了一位独钓寒江的老叟。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这么壮阔的时代,你就甘愿错过吗?”
他透过窗子,一手指着高耸入云的金茂大厦。
“我们把公司开到那里,我们在沪海最繁华的地区最高档的楼里,开一家最牛逼的公司。”
江蝉夏不知什么时候正襟危坐起来,她看着许惜年手指的方向,一双美目里看的不知是金茂大厦,还是许惜年的侧脸。
“我们一起站在时代的肩头,一起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江蝉夏不知为何,泪水从俏脸上滑过,在圆润的下巴上踌躇不决,不肯滴落。
许惜年抹去她下颚的泪珠,手指捏住她的下巴。
她如若看着神明一般看着那个男孩,许久,微微点头。
“好。”
许惜年站在窗边,他的眼里不知是黄浦江还是哪里。
都说逢8总比较惨淡,逢9总是危与机共存,令人充满期待,1999像是所有人都在同一条起跑线一样,在滔天巨浪里争先恐后的朝那个未知的彼岸渡去。
“多美的1999啊!”
他的喊声如若惊雷,吵醒了睡得正浓的小辣椒。
“有病啊许惜年。”
迷迷糊糊的小辣椒嘟囔着说。
......
江蝉夏的小卧室就在饭店的三楼,从卧室里出去,还有个小天台。
一整夜,许惜年与江蝉夏看星星看月亮,聊人生谈理想。
说着过去,说着未来,所有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许惜年毫不吝啬的讲着他的见解,他想要彻底征服这个女人。
而江蝉夏起初带有一丝冲动的决定,也伴随着对许惜年的某种崇拜,变得逐渐坚定起来,许惜年的很多见解,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年龄,甚至超出了这个时代,她有时都在怀疑许惜年是不是从未来回来的人。
江蝉夏的一张床上躺了三个人,最里面是睡得格外香甜的小辣椒,外面是聊的越来越有精神头的二人。
不知道聊到了几点,也不知道二人是谁先睡去的,但许惜年醒是被小辣椒的尖叫吵醒的。
“许惜年!你做了什么?”
许惜年揉揉模糊的眼,只见小辣椒检查着自己身上睡得凌乱的衣物,脸羞的通红。
江蝉夏也醒了过来,但她显然更加香艳,旗袍凌乱到能看见下面的贴身衣物,而上身的束缚不知昨晚何时已经被她除去。
“别冤枉人啊小辣椒,我可是一下都没碰你。”
许惜年生怕项彤彤一怒之下去拿来菜刀,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来,没敢再开玩笑调戏她。
江蝉夏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身上的状况,连忙钻进被子里面,羞红着脸瞪向许惜年。
“出去!”
两女齐声喊道。
许惜年无奈的下床出去,结果发现手里还攥着什么东西,一看又面色大窘,忙把江蝉夏的心防给她丢回床上。
许惜年在一楼无言的看着报纸,江蝉夏默不作声的做好了早饭,餐桌上三个各有心事,谁也没有说话。
“我吃饱了,我先回去了。”
小辣椒放下碗,逃跑般溜了出去。
剩下二人气氛更加窘迫。
“昨晚...”
二人同时出声,然后尴尬的都笑了起来。
帮江蝉夏洗了碗筷,许惜年说要回去了,江蝉夏便把他送到门口。
临出门时,许惜年扭过头狡黠一笑。
“真是黑色啊。”
然后快步溜走,留下一个满脸通红的江蝉夏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