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奴才也知道,只不过……只不过那三清牌位上的血字,真的看得奴婢心惊肉跳的!主子,奴婢知道您不信这些。可是,鬼神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您身份尊贵,还是对这些东西避而远之为好!”
其实,这也真的怪不得苏蝶舞。她的受教育程度,不能与姜舞宁相较,她的心智,也不够开化。
是以,她很难打从内心深处相信,姜舞宁所笃定的无神论!
一想想那骤然显露恶毒诅咒的符纸,还有那同样满是血字的三清牌位,苏蝶舞便有种毛骨悚然,脊骨阵阵阴风刮过的感觉!
可是,苏蝶舞害怕归害怕,比害怕更让她心焦的,是姜舞宁的安全!
一想到在玉清观看到的那些骇人情形,苏蝶舞便再也忍不住了!她面色苍白,神情惶恐,两只手快速抓住了姜舞宁的手臂,紧张的望着她。
“主子,不如……您今夜便随侯爷返回太子行辕可好?剩下的事情,奴婢会替您处理妥当!相信,有薛方在,定能将这伙歹人统统缉拿归案,您放心便是!”
姜舞宁自然能够体谅苏蝶舞的待她的一片真心,不禁如此,姜舞宁还甚是感动!
“傻丫头,你相信薛方的本事,本宫同样相信镇北侯的能耐!区区几个假道士,侯爷自是信手捏来,不在话下!所以,有侯爷在,咱们主仆二人,只等着好戏开罗便是!不怕,乖!”
苏蝶舞在听完姜舞宁的话之后,紧张的容色不但没有丝毫缓解,那两道弯眉,反而拧的更厉害了。
“主子,奴婢担心的并非那些歹人!奴婢担心的是……是……哎!主子,您就听奴婢这一次吧,这里不宜久留,您还是……回太子行辕吧!”
“傻丫头,说来说去,你就是在怕那所谓厉鬼缠身,恶毒诅咒是吧?!好,今儿个,本宫就让你这个小丫头开开眼!”
姜舞宁话音刚落,就听到小断肠和薛方求见的回禀声在书房外想起。
“进来吧!正好,小断肠,本宫正要找你呢!来,近前来,本宫有话吩咐你去做。”
小断肠一边应声,一边笑着快步走到姜舞宁的面前。然后,附耳凑了上去,“主子请说,奴才洗耳恭听!”
姜舞宁压低了声音,寥寥几句简单的嘱咐后,便坐直了身子,满面笑容的冲着小断肠摆了摆手。
“下去办吧,手脚麻利些,本宫还等着你回来回话呢!”
“好嘞,主子您请好吧,奴才去去就回!”
小断肠一溜烟儿离开书房后,就剩下薛方一人回禀差事。
“启禀太子殿下,侯爷,之前,从玉清观偷溜出去的那个道士,在离开玉清观之后,分别去了城中万花楼,还有城郊土地庙。这期间,那个道士先后见了万花楼的一个龟公,打听了一下他们近日可曾接待过什么贵客,得知无获之后,他又去寻了城中那些走街串巷的要饭花子,打听了一下城中近日可有什么脸生的贵公子出现。结果,还是一无所获,最后,只能灰溜溜的回了玉清观!”
姜舞宁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可心里却还是有些惊愕的。
她确是没想到,魏临调教出来的人,行事作风全都这么干练周全,只是跟踪而已,竟然也能把事情办的如此面面俱到!
“嗯,办的很好,接下来两天的事情,你知道怎么做了吧?”魏临端起面前的茶盏,浅抿一口后,才沉声开口问了一句。
“属下明白,关于咱家公子莅临蓼城一事,不出一日,便会在城中散播开!属下一定让这些消息传的有鼻子有眼儿,绝对不会让那些牛鼻子老道发现任何纰漏!”
姜舞宁眼瞧着魏临吩咐差事的语气和气势,她打从心底里钦佩不已!不得不说,就魏临这一身不怒而威的做派,她也真该好好的学来收为己用!
“嗯,知道怎么做就好好的去办!还有,那个跟着回来的清璧现下安置在哪了?”
“回侯爷的话,属下已经将他安置在了西厢的右梢间。太子殿下、侯爷请放心,奴才遣了几名暗卫一日十二个时辰的盯着他!在这别院中,他看似畅通无阻,却又寸步难行!”
姜舞宁越听薛方回话越觉得,这样的人才,她怎么就没有呢!若是她身边也能有这样一个武功高强、心思缜密,办事妥帖的人,那她得省多少心思呀!
不过,姜舞宁看了看薛方,又看了看魏临,眼珠子一转,随即想到,正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她自己虽然调教不出来这样好的人才,可眼下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吗?
没办法,姜舞宁脑筋一转,还真的就把主意打到了魏临的头上!
所以,姜舞宁现下要琢磨的就是,要想个什么招儿出来,才能让魏临忍痛割爱,将这左膀右臂砍了送给她?!
就在姜舞宁一肚子花花肠子全都翻出来的时候,小断肠带着她想要的东西,跌跌撞撞、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主子,您要的东西,奴才都已经准备妥当了!是现下……在这里吗?”
“嗯,开始吧!”
姜舞宁一声令下,小断肠立即便开始忙活起来了。他一边整理着手上的东西,一边随口向姜舞宁和魏临回禀到。
“主子、侯爷,今儿个奴才在玉清观四下乱转的时候,发现了一间十分古怪的屋子!那屋子的门口不禁有人寸步不离的把守,而且,那间屋子的门上,还上了一把河洛九宫连环锁!”
“河洛九宫连环锁?”
姜舞宁顺着小断肠的话重复了一遍,这锁的名字一听,还真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相信,没有两把刷子和钥匙,是绝对打不开这个什么“九连环的锁”!
“是呀,话说,江湖上会制作这河洛九宫连环锁的人,就算是在墨家也屈指可数!听说,若是不得解锁之法,强行破锁的话,那整间屋子都会被墙壁中埋着的火药毁于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