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专业骗人的就是不一样!不禁气势上拿捏得死死的,就连说话都是一套一套的!
别的暂且不论,这个假道士,竟然敢说未来的九五之尊有凡俗之气,就这一点,姜舞宁就准备一会儿跟他好好的唠一唠!
到底,他们俩谁有凡俗之气?!
姜舞宁依着元丘道长的吩咐,正襟盘坐在法阵的正中央,而魏临与苏蝶舞,则只能远远地站在护法的道士身后。
这时,魏临才发现,隔着护法的道士,还有那些横七竖八的符帐,他根本没有办法完全看清姜舞宁。
不过,魏临也不是吃素的,他早就料到了这些假道士会用一些花俏的手段,将他与姜舞宁阻隔开!
就这些小把戏,对于魏临来说,还不够看的!这些假道士有“张良计”,魏临也同样有“过墙梯”!
至于是什么,有多神奇,一会儿自见分晓!
“吉时已到,开坛做法!”
元丘道长一声令下,两旁护法的道士立马嗡嗡的便念起了经咒。而元丘道长也手持一把铜钱剑,在法阵中横劈竖砍的来回穿梭起来。
魏临心中冷笑,面上却毫无波澜,只等着看这些乌合之众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姜舞宁虽然没有回头,可耳边听着元丘道长又是大喊经咒,又是上蹿下跳的,也觉得甚是有趣!
若那个元丘道长只是一个人撞邪似的跳来跳去也就罢了,法阵中的花活儿更是一个接着一个!
先是两边的海龙铜缸中的莲花飞升而起,然后无故便烧了起来,紧接着,那团熟悉的幽蓝火球也跟着闪亮登场。
最后,便是法阵中的这些符帐,在四周没有一点风丝的情况下,剧烈的飘荡起来,发出旌旗摇曳时的猎猎响声。
身临这炫酷的“特技”之中,姜舞宁心里面不禁暗暗思忖:这个假道士这么卖力的演出,一会儿要是发现,他自己演了个寂寞,成了个笑话,不知道,会是怎样一副错愕惊疑,恼羞成怒的表情!
三人之中,唯有苏蝶舞,原本还在踮着脚尖,拼命地想从那些符帐的缝隙间看到姜舞宁的身影。
可是,没一会儿工夫,随着那群护法道士的咒语越念越快、越念越模糊,苏蝶舞只觉得视线也开始模糊不清,继而一阵头重脚轻、天旋地转的感觉瞬间袭遍全身!
就在苏蝶舞脚步踉跄,差点一头栽倒在地的时候,一旁的魏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开口劈头盖脸的便问。
“你喝了刚才那茶?”
苏蝶舞神志不清的点了点头,却换来魏临的一声冷嗤,“愚蠢!”
随后,魏临将苏蝶舞扶到一旁的石阶处坐下,然后,让她倚着一旁的廊柱上稍作歇息。
就在魏临转身要走的时候,苏蝶舞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抓住了他的衣袍,口中喃喃呓语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魏临长身而立,无需凑近苏蝶舞,只看了一眼她的口型,便心下了然。
“放心吧,我自会护好你家主子!”说完,魏临转身回到法阵旁。
但是,当魏临重新站到那群护法道士的身后之时,便倏然发现,法阵中不知何时升腾起一阵烟雾,将他与姜舞宁彻底的阻隔开来。
魏临双手负于身后,一脸冷漠的瞧着眼前这阵烟瘴气,从浓重迷乱到一点点消散殆尽,再到……姜舞宁彻底从法阵中消失不见!
元丘道长筋疲力竭的停了下来,抬手示意了一下,半空中的符帐便嗖嗖嗖的一下子撤的干干净净。
眼看着刚才还在法阵中端坐的一个大活人,现下竟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不见了,道观四周挤着围观的百姓,全都是一片哗然。
那些百姓本就是来看热闹的,其中绝大多数,更是早就被这元丘道长洗了脑,成为了他忠实的信徒!
这些人看到这种情势后,马上便开始替那个元丘道长吹嘘起来!
说姜舞宁是“纯阴之子”,身携恶鬼,霍乱一方!如今,幸得元丘道长法力无边将其收服,才重新还他们一个安宁的生活!
总之,说来说去,就跟之前古家那位失踪的姑娘的说辞如出一辙!
很快,这种言论便在围观的百姓中散播开来,旋即,那些无知的百姓,就像是着了魔一般,全都跪倒在地,对着元丘道长又是磕头又是感谢!
元丘道长一边谦和得让那些百姓快快请起,一边还要装出一副消耗法力过度的虚弱模样来!
不过,他也可能是真的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毕竟,刚才他像只活猴子一般,上蹿下跳了那么久!体力不济,也是有的!
魏临迈步踱入法阵中,双手负于身后,倨傲的睥睨着元丘道长。
“道长可真的是法力无边,说是要替我家贤弟做法驱鬼,可到头来,厉鬼不知驱散没有,我家贤弟却让你给弄得不见踪影!不知,道长要如何向我交代?!”
元丘道长看着魏临这一脸阴鸷的神情,不禁心中难以遏制的惴惴不安起来!面对眼前这个人不怒自威的气势,他从心里就被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不过,元丘道长转念一想,他刚才可是眼看着魏临将那个七宝培元茶喝下去的!想来,他不过有些内力撑着,所以,药效发挥的慢一些而已!
想到这里,元丘道长的心绪总算是稍稍安定了下来。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令弟前世乃是老君座下的一名童子,专司为老君的炼丹炉看顾炉火。可是,因他一时疏忽,以致炉火熄灭,酿成大祸!是以,老君罚他下凡历劫,待功德圆满之日,才可重返天庭!”
元丘道长说着,稍稍顿了一下,缓了口气,才继续说道。
“方才,令弟以一己之身助贫道收服了那个为祸人间的厉鬼,若是没有他的助力,仅凭贫道一人,只怕难以成事!这也正是他的最后一桩功德。此时,令弟功德圆满,已奉老君法旨重返天庭!还望这位公子知悉,勿要为令弟感到惋惜,而应为他高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