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的夫君,还真的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不仅如此,他甚至连死都不怕,无论雷虎使出什么手段,他就是铁了心非要拉着雷虎与他一起陪葬才甘心!
雷虎倒也不是没有想过杀人灭口。只不过,不出人命的话,一切就还有周旋的余地。可是,一但出了人命的话,到时候三司介入,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白千领一力想要保全雷虎,可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无奈之下,白千领能做的,就是保住雷虎不受皮肉之苦,不受流放之刑。
但是,就算有白千领作为后盾,经此一事,雷虎还是连降三级,直接从一个从五品京畿守御所千总,贬谪成了正七品太师府驻兵统领。
这件事过去也有一阵子了,但现下提起来,还是有人能够将整件事讲述的有鼻子有眼,绘声绘色!
当秦澜将雷虎押到姜舞宁和白太师、白千领面前的时候,姜舞宁指着正堂当中的雷虎,未开口便先笑出了声音来。
“哈哈哈哈哈,呦,这不是雷千总吗?这才多久没见呀,你怎么就成了太师父的走……咳咳,太师府小统领?”
姜舞宁方才分明想说的就是“走狗”,可这“狗”都已经到了嘴边,她却故意轻咳两声掩饰了过去。
可是,在座的都是人精,谁又听不出来姜舞宁话里话外的意思。
就白千领这么一个冲动易怒的傻子,在听完姜舞宁说的那番话后,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她的言下之意。
最让姜舞宁觉得好笑的是,当锦娘将雷虎指认出来,并将他带到姜舞宁面前的时候,白太师和白千领这父子二人面上皆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白家父子二人先是一怔,随后面面相觑,两个人对视之时,眼神传递出来的,全是疑惑和不解。
姜舞宁早已将白家父子二人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可她抑制住想笑的冲动,仍旧不动声色的盯着雷虎。
雷虎咬牙切齿,愤愤的低着头,恨声恨气的向姜舞宁行礼问安。
“奴才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万安。奴才从前虽有错,但也已经受到了严惩。自那以后,奴才奉公守法,克己复礼,绝无半步行差踏错,还请太子殿下明鉴!”
说起来,雷虎之所以这般憎恨姜舞宁,倒是与姜舞宁本身没有太大的关系,也与雷虎是白家的爪牙无甚关联。
这其中的原因,全都得归咎于李祁阳。
当年雷虎与人私通一案,一开始白千领已经将事情按了下来,不过,却让李祁阳一句话给翻了出来。
若非白千领想尽办法动用关系的话,雷虎很有可能会被处以宫刑!
雷虎最后几乎可以说是散尽了家财,才将那桩“私通”有夫之妇案子的案子,以现在这个结果结案。
试问,有这样的旧怨,雷虎怎么可能不恨李祁阳?!连带着姜舞宁和所有太子一党的朝臣,全都被雷虎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奉公守法?克己复礼?雷统领这话说的,未免有些言之过早了!话说,这老太师府里上上下下近百来号的男丁家仆,锦娘谁也不指认,偏偏就把你揪了出来,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姜舞宁摇着折扇的看模样,看上去既悠闲,又有些漫不经心。似乎现下并非是在审讯犯人,而是在与好友话家常。
雷虎侧头看了看跪在他身边锦娘,再次叩头说道。
“启禀太子殿下,下臣不认识这个刁妇!什么指认不指认的,下臣不明白,也没有做过,还请太子殿下明察秋毫,还下臣一个清白。”
姜舞宁朗声大笑,“雷统领,这清白,本宫可给不了你,但罪证,本宫倒是可以给你罗列出来!说说吧,到底是谁指使你找到锦娘,唆使她勾引胡全,并以五石散迷惑胡全心智,然后让他对舅父下毒的?雷虎,你若老实交代,本宫也省些工夫!可你若不肯老实交代的话……相信本宫,你不会想知道本宫都有什么手段可以对付你!”八壹中文網
姜舞宁的语气,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惧感。她说的轻描淡写,可雷虎却是听的心惊胆颤!
“太子殿下,下臣真的不认识这个刁妇,下臣什么也没有做过!太子殿下您不能因为一个刁妇的几句栽赃之言,就先入为主,认定了是下臣所为!下臣也深谙律法,这毒害朝中一品的罪名,下臣可是万万担不起!”
雷虎面色胀红,双眼之中怒火熊熊,说话的语气,更是义愤填膺。
姜舞宁不由得在心里面感叹了一声:果然呀,就算是大奸大恶之人,被人冤枉了之后,也同样是这幅冤深似海,百口莫辩的样子!
没错,雷虎确实是被冤枉的!不仅如此,锦娘会一口咬上雷虎,也是姜舞宁授意的!
至于……之前找到锦娘的那个男人究竟是谁,这个很重要吗?左不过锦娘除了认得那个男人的脸,便再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佐证她的说辞了!
与其雷声大雨点小的指认一通,最后却只能不了了之,还不如抓到一个,就直接卸掉白千领的一条手臂!
李祁阳此次差点把性命都搭了进去,若是不让白家这父子二人也疼上一疼的话,姜舞宁可咽不下这口气!
当然,姜舞宁也知道,她这招儿确是有些上不得台面!
可是,姜舞宁从不以正义之士自居,而且,她也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对于姜舞宁来说,黑猫白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她才不在乎招数是否正义,她只要招数好用就成!
雷虎话音落下,白千领也开口帮腔,就算不为了帮雷虎洗脱罪名,但也不能让姜舞宁将这个罪名栽赃到太师府头上!
“太子殿下容禀,雷虎此言不差。这个刁妇所言是真是假尚未可知,现下,她随意在家父的府上指认一人,便说是指使她的那个男人,殿下若是仅凭这个刁妇的一面之词,便信以为真,如此,是否太过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