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样有规律,且乐趣横生的日子,姜舞宁也只过享受了五天而已!
第六天,姜舞宁再次风雨无阻的出现在继后白氏那个蛇蝎毒妇面前的时候,她竟然又恢复了素日里那副端庄雍容的伪善嘴脸!
即便看着姜舞宁与姜嵇宁疯闹在一起,最后,这兄弟二人嬉闹着在厚绒毯上滚成一团,继后白氏也依然可以从容淡定的面对她!
只不过,姜舞宁还是能够从继后白氏的眼神之中,看到她那极尽隐忍的憎恶与愤恨!
但姜舞宁知道,那种感觉是不同的!
继后白氏对她心存不满,甚至时时刻刻都巴不得她原地暴毙,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么,继后白氏看她的时候会有那样的眼神,也不足为奇。
可是,姜舞宁明显能够感觉得到,继后白氏照前几日对比,明显有底气了不少。
她今日面对姜舞宁的时候,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种势在必得的感觉,让姜舞宁不得不揪着心,见微知著的开始揣测,这个恶毒的女人,是不是又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那个毒妇的反应太不正常了,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到后来,姜舞宁满脑子想的都是,继后白氏这个蛇蝎毒妇到底在酝酿什么奸计对付她。以至于,她跟姜嵇宁玩的时候,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临了,姜舞宁把姜嵇宁那个小家伙哄睡了之后,便起身与继后白氏告辞。
可是,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开的一瞬间,竟然一个不留神便意外的发现,继后白氏竟对着她露出了一个极为阴险的笑容。
这个恶毒的女人,果然有阴谋!
姜舞宁加快了脚步,匆匆回倒东宫之后,便急不可耐的吩咐下人将兰莫辞请了过来。
听完姜舞宁的讲述后,兰莫辞不但没有跟她一样忧心忡忡,反而朗声笑了起来。
“太子殿下为何如此惶恐,您追着人家打了那么久,难道还会没有预料到,狗急了也会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本宫是有想过!可是……哎!兰先生,你有所不知,继后白氏那个毒妇的身边有个安嬷嬷,她可是个针灸的高手!本宫可以断言,安嬷嬷的针灸之术,绝对在本宫之上!这么多年来,那个毒妇的身边竟然一直隐藏着这样一位善恶只在一念之间的大国手!只这一点,本宫便是想一想,都觉得脊背发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姜舞宁一边说着,一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兰莫辞方才还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可是,当他听姜舞宁说到安嬷嬷会针灸,并且医术如此精湛的时候,面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针灸之术?请问太子殿下,您说的那位安嬷嬷多大年纪,样貌如何?”
姜舞宁看着兰莫辞一脸严肃,紧张兮兮的模样,忍不住也跟着把心揪了起来。
“那个安嬷嬷呀,看上去至多不过六十岁的样子。一个老太婆,说起来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本宫每次看到她的时候,她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上去凶神恶煞,且面容僵硬,活像是……”
姜舞宁的话还没有说完,兰莫辞就紧着抢在她前面把话说了出来。
“是块棺材板!”
姜舞宁瞠目结舌的愣在当在场,她想说的确实是这个词没错,可现下从兰莫辞的口中说出来,她又觉得好像有点对不起魏临。
她说魏临是块棺材板这种话,就算是让魏临听到,也不见得是死路一条。可是,她若同时也这样说安嬷嬷是块棺材板的话,只要让魏临知晓,她绝逼已经凉透了!
“这是你说的,本宫可没说!”姜舞宁认怂的嘀咕了一声。
可是,这一次,兰莫辞出奇的没有与姜舞宁斗嘴,而是一脸焦忧的低着头,默而不语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兰先生,怎么了?你是不是也被那个安嬷嬷的事情震惊住了?”
“太子殿下,不知您之前是否听说过,江湖上有一个门派,名唤‘灵枢教’。”
姜舞宁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别说江湖了,就是朝堂上的事情,她也不一定都清楚。所以,她看向兰莫辞的目光,都好似是在听天方夜谭一般。
“太子殿下深谙针灸之术,想来,您一定知道针灸的由来。相传,华夏始祖伏羲大帝便是针灸之术的创始者。伏羲氏不仅画八卦,结绳为网,教民田猎,而且‘尝百药而制九针’,惠济炎黄子孙。其中,这‘九针’一脉便延续出‘灵枢’与‘素问’两派。”
兰莫辞娓娓道来,这一段姜舞宁勉强还可以听的明白。毕竟,她当初学医的时候,这些起源史也都有涉猎过。
看着姜舞宁似明白似不明白的点了点头,兰莫辞这才继续接着说了下去。
“素问一派的传人一直隐于民间,说不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便渐渐销声匿迹,再也无人提起。倒是灵枢一派,直至十年前,才被仇家覆灭,全教上下百余人,阖夜之间被付之一炬!”
兰莫辞的语气虽然很平静,可姜舞宁却听到惊心动魄,紧张的情不自禁便握紧了双拳。
“百余口人全部被屠戮殆尽?如此一桩惨绝人寰的灭门案,当地官府、甚是是朝廷,难道都不介入调查的吗?”
“当然!朝廷不仅介入了,而且,皇上还专门指派了当时的大理寺卿持圣旨连夜赶赴调查此事。”
“也对,大理寺乃是掌管审谳平反刑狱的官署,这桩惨案由大理石出面也算合情合理。就算是江湖寻仇,如此惨无人道,也绝对不可能逾越律法之外!”
姜舞宁自从决定涉足朝堂之事那日起,便已经着手熟悉朝廷各部门的分属职责划分,还有从中央到地方的所有官职细分。
所以,在刑名典狱方面的职责划分,姜舞宁也算是了然于心。
大理寺的主要职责,便是审核天下刑名,凡罪有出入者,依律照驳;事有冤枉者,推情详明,务必刑归有罪,不陷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