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不敢确认！”兰莫辞实事求是的回答了姜舞宁的疑惑。
姜舞宁刚刚被撩起的探寻真相的欲望，瞬间被兰莫辞这一盆冷水浇的透心凉！她垂头丧气的轻叹了一口气，无意识的随口问了一句。
“当年那个灵枢教，不是被仇家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吗？难道，当年白太师那个老狐狸除了李代桃僵之外，就连死了多少人都没有清点明白吗？”
“那倒不至于！据说，当年时任大理寺少卿的白太师，根据教内的花名册逐一清点了尸体。并且，根据花名册上记录的教徒专有印记，将所有尸体都一一对号入座。结果是，并无一人幸免于难！只不过，有传言说，灵枢教圣女并不在其内！”
“不是吧？那么多虾兵蟹将都能一一查证，结果，竟然把大鱼给漏了？那……那个圣女当年是什么年纪？样貌如何？”
“灵枢教圣女当年应该未满三十岁，也算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吧！至于样貌，相传，这位圣女的姿容可谓是仙姿玉色，仪态万方。若她真的有幸从当年那场灭顶之灾中死里逃生的话，现如今也已是年近四十的老妪了！”
兰莫辞话音刚落，姜舞宁便将还未咽下去的那口茶水，噗嗤一下子喷了出来！
古代的男人，还真的是有些不知好歹！女人在三十到四十岁的时候，才最是风情万种，成熟妩媚，这是青春少艾所不及的风韵。
他们倒好，竟然把还不到四十的女人，直接叫做老妪！就连她这样的，竟然都沦落成了“半老徐娘”！
这要是在现代，女人不一巴掌抡过去，直接把兰莫辞呼个半身不遂，那都算他脸皮厚，抵抗力强！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在下可是说错了什么？”
兰莫辞惊疑的瞪大了眼睛，怔怔的看着姜舞宁，不知道她为何一听到“老妪”这个词，就忽然这么大的反应。
“没……没什么！咳咳……没事儿！本宫缓一缓便好！”
姜舞宁忙站起身来，抖了抖衣服上的水珠，而后又反复轻抚胸口顺气。过了一会儿之后，姜舞宁总算是平稳了气息，继续接着刚才的话题，顺口问道。
“兰先生，你说的那个灵枢教的圣女，就算活到现在，也只是一位四十不到，且容貌倾城的佳人。可继后白氏身边的那个安嬷嬷，少说也有五六十岁了！而且，她那张脸，便是再年轻个二十岁，本宫也不觉得会与仙姿玉色、仪态万方这两个词挂上边！如此天壤之别，先生怎么会将安嬷嬷与灵枢圣女教联系到一起去？！”
姜舞宁觉得，这一次，兰莫辞怕是真的想多了！
一个是近在咫尺，医术精湛却深藏不漏的“老妪”。另外一个，是杀人不眨眼，但却足以颠倒众生的妖妇！
这两者之间，相差了不止一万八千里，简直就是风马牛不相及！
可是，兰莫辞好似并没有因为姜舞宁的几句话，便放弃心里面隐约萌生出的念头。
“太子殿下难道忘了，您是如何从颍州府一路赶回帝都的吗？一张人皮面具便足以！人的容貌，是最靠不住的。眼见尚不足以为信，又更何况是一个活在传闻中的人？！而且，在下还听说，当年那个灵枢教的圣女，之所以会骤然间性情大变，成为了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是因为她挚爱的男人，亲手杀了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她一夜之间形容癫狂，四处虐杀江湖中人，便是为了将那个负心汉找出来！”
“竟然还有这样的江湖奇闻！这……到底是真还是假呀？听上去，还真的是令人匪夷所思！可即便如此，那堂堂灵枢教圣女，凭何要做继后白氏的奴婢？而且，一做就是十年！这个……说不通呀！”
姜舞宁还是很难将一个妖娆妩媚的圣女，与一个面容可憎的老妪联系到一起。
“太子殿下，在下见识过您的医术，也见过您是如何为国舅大人施针医治的。在下略通医术，也曾随师父游历各地，迄今为止，医术与针灸之术皆能与殿下相提并论者，唯家师一人而已！若是您都说，那个安嬷嬷的针灸之术必定在您之上，那么，除了从前灵枢教圣女的独门秘技，梅花针法以外，在下真的想不出来还有其他可能！”
兰莫辞向姜舞宁解释了，他为何会如此认为的原因。
姜舞宁听过之后，心里面虽然依旧有些将信将疑，可还是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
“兰先生这样说，倒也勉强说得通。可还是有很多的问题无法解释！本宫还是很难相信……安嬷嬷会是一个本应死了十年的人！”
“太子殿下请细想，当年，白太师为何那么焦急的便草草结了案？灵枢教灭门的那桩案子，明明尚有诸多疑点，可是，在白太师的一力弹压之下，竟全部都被遮掩过去了！很明显，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姜舞宁听着兰莫辞所言，心里忽然有些犹豫不决！
她其实也很担心，担心兰莫辞会一语成谶，那个安嬷嬷真的是灵枢教的圣女！若真如此，那她这场“屠龙局”，岂不是终极地狱版？！
看着姜舞宁默而不语的模样，兰莫辞想了想，忽然开口提议。
“其实，想要知道这二人之间是否存在联系，太子殿下大可去内侍监查一下，那个安嬷嬷是何时入宫的！若连这个时间也能对得上，那殿下怕是真的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御敌了！”
姜舞宁觉得兰莫辞说的有道理，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管这个办法是否奏效，至少，查一下总是有益无害的！
于是，姜舞宁没再犹豫，直接唤来了秦澜，开口吩咐他去办这件事。
虽然这个决定有些大材小用，但此时的姜舞宁，真的已是惊弓之鸟，即便是大材小用，她也比得做到万无一失！
兰莫辞也是觉得好奇，看着秦澜转身退出大殿，张口便直言不讳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