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也要带先生去开开眼界,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河东狮吼!”
“河东狮吼?京都之内,还有这样的表演可供观赏?是在城南的瓦子里表演吗?这个时候,殿下还要去看杂耍卖艺,这……不太合适吧?”
兰莫辞有些为难地看着姜舞宁,哪里想得到,说好的赏赐,竟然是去看什么“河东狮吼”的表演。
姜舞宁忽然猝不及防地勾了勾嘴角,随即探扇浅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先生放心,本宫怎会如此不顾大局。本宫这叫……寓教于乐,两不耽误!咱们一边慰问白太师,一边看戏,岂不美哉?!”
说完,姜舞宁冲着兰莫辞飞了个眼神,暗示他自己领会。
兰莫辞何其睿智,姜舞宁刚提了一嘴,他就已经猜到了。原来,姜舞宁专程改道去一趟太师府,竟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从凤凰村回到太师府,尚有将近两个时辰的路程,如今白太师昏迷不醒,马车不敢剧烈颠簸,只能匀速前进。
姜舞宁被马车摇晃得昏昏欲睡,随口嘟囔了一声。
“本宫这股困乏的劲儿,怎么还是过不去呀!真不知道,昨儿个姜佩宁那臭小子,到底给本宫喝了什么,竟让本宫……”
姜舞宁嘀咕着嘀咕着,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倏然睁开眼,满眼好奇地看着兰莫辞。
“先生为何无恙?咱们昨夜,喝的不是同一种酒吗?难道……姜佩宁那个臭小子还敢对本宫下药不成?看本宫不剥了他的皮!”
“许是因为……殿下昨夜饮得急了些吧……”兰莫辞没料到,姜舞宁会把话题说回到昨夜饮酒一事上。
姜舞宁不提这件事,兰莫辞还一直念念不忘,她和魏临之间的纠葛。更何况,现下姜舞宁骤然提起这件事,简直是正中兰莫辞下怀。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不问,更待何时!
“饮得急?也还好吧!不对,本宫还是觉得,昨夜那酒有问题!只可惜……”
姜舞宁说着说着,忽然一脸遗憾地轻叹了一声,她原本想说的是,只可惜这个年代没有验血、验尿的技术!
不然的话,她就可以通过化验来确定,姜佩宁是不是对她下了“黑手”!
可是现在,她就算心里面一千个一万个疑心,也没有办法找到证据,人赃俱获了!就算她想去找姜佩宁对峙,只怕那小子也是不会承认的!
自此之后,每每想起昨夜醉酒一事,姜舞宁便慢心里都在猜度,是不是姜佩宁在背地里搞的鬼,存心想要整蛊她。
直到不久之后,一次十分偶然的机会,姜舞宁才在不经意之间,后知后觉的听说了,关于昨夜她喝的那种酒,到底有什么名堂!
原来,昨夜那酒,不仅能让她宿醉失智,甚至险些在无意间,要了她的小命!
那种酒,名叫“暖香”,正所谓,“温柔乡中暖情酒”,便是这种酒名字的由来。这也是只有秦楼楚馆中,才能喝到的酒。八壹中文網
这种酒,不同于一般的催情药,也没有那么剧烈的药效,它并不会真的使人意识迷乱,情难自制。
准确来说,这种酒,更像是一种助兴的调剂。男子饮用,只会强身健体,雄姿勃发。而女子若是多饮的话,则会有动情之效,但却不会完全失智。
这才是为什么,姜舞宁和姜佩宁、兰莫辞、鬼尖儿他们四个人一同饮用此酒,其他三人皆无甚反应,却独独只有姜舞宁一个人,会因为那种酒而做出那么古怪的反应。
好在,当时,并没有人将这种酒,和姜舞宁的真实身份联系到一起做出猜测。否则的话,姜舞宁的生死,真的是命悬一线!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至少,眼下这个时候,姜舞宁还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姜佩宁的身上。
“可惜什么?”兰莫辞一脸疑惑地看着姜舞宁,不知道她为何说话说到一半。
“可惜……本宫没有先把姜佩宁给灌醉!本宫倒要看看,这小子醉了以后,会怎样原形毕露,丢人现眼!”
“殿下,您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忿忿不平。昨夜……您也只是喝醉了而已,倒也没有做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只是说了些……在下听不懂的话而已!”
姜舞宁的心里面,原本充斥的,都是姜佩宁那张面目可憎的嘴脸。她哪里想得到,不过三两句话的工夫,她就把自己给饶了进去。
“本宫说……说什么了?不管本宫说了什么,那都只是酒后胡言而已!那……本宫到底说了什么?”
姜舞宁真的想不起来,她都说了什么。
可是现下,她哪里还顾得上去想这些!此时此刻,姜舞宁满心满脑,都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否认!
否认之后,姜舞宁又忍不住想要知道,她到底胡言乱语了些什么?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是……好像就是……冷不防地提到了……”
兰莫辞故意将话说的模棱两可,有多拖沓就多拖沓,直逼得姜舞宁心跳加速,屏气凝神,双手不住地用力揉搓。
“本宫到底说了什么?兰先生,你倒是说呀!”
“没什么,在下有些记不得了,您当时已然有些微醺,说起话来,亦是含含糊糊的听不真切。”
“怎么会呢,先生,你再想想,一定能够想起来的!本宫有没有提到什么具体的事儿?抑或是……提到过什么人?”
姜舞宁试着引导兰莫辞想起昨夜的事情,因为,她真的担心,兰莫辞会在不该想起来的时候,忽然想起来!
“那……殿下以为,您会在意识不清的时候,想起谁呢?”兰莫辞不怀好意地反问了姜舞宁一句。
姜舞宁现下,已经五官全开,是以,兰莫辞只是问了她一句,她便立马意识到,她昨夜说的不是某件事儿,而是某个人!
刹那间,姜舞宁的心就跌入了谷底,她已经开始盘算,要如何解释,她不是醉酒的时候所说的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