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许云柔的身后,风吹得她蜷缩着身子,嘴里不停的打着哈气。
“北京的风比不上天津的烈吧。”她停了下来,转过身,问了我一句。
“嗯,天津那边靠着海。”
“我们宿舍之前还说着,要找时间去离着北京最近的地方看海呢。”
“天津那边可以。”我朝前加急走了几步,跟她并列着身子,毕竟老是让人转身说话,总是有些不妥的。
“回头我跟宿舍几个姐妹说说。”她要往后转身,猛的一下又看到我在她边上了。“要是我们去天津,你们会带着我们在天津逛逛吧。”她又说了一句。
“会的。”我很肯定。
因为他们去了天津,我会很高兴,宿舍的哥几个肯定也会很高兴的。吃住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哪怕是风雪再大,他们几个也会不惜财力,带着她们去逛天津的。
我对宿舍哥几个有着绝对的自信。
“哈哈。”她倒也是高兴。
我们离了财大大约走了有十来分钟,也许是风雪刮得难受,我只觉得是走了好远的路。
“到了,二楼,266包厢。”八壹中文網
饭店倒是不是很大,但是门面却是大气,做生意的不惜得舍不得这点钱。
“气球多弄几个,对对对,就这儿。”
“学生会的这几个大忙人怎么还没来。”
我刚走到二楼的梯口,就听到了266里边传来了好些声音。
“思妤,人我可是把你接来了,一会要是礼物多得收不下,可别忘了我。”许云柔带着几许娇气,拍着身上的雨雪说道。
“老三,哪有那么多礼物。”
我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包厢里边好些人,应该是沈思妤宿舍的几个姐妹,还有几个男的。
“顾以轩,你到北京,怎么不打电话跟我先说。”沈思妤朝我走来。
“我想你应该很忙吧。”
“进来吧。”
我有些尴尬的跟着她进了包厢,这个场合,财大以外的人,哪怕再熟,好像也带些隔阂。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
沈思妤犹豫着,而我却期待着。
“顾以轩,我哥,在天津那边上大学。”沈思妤犹豫了半天,终于说道。
包厢里的人都对着我笑,我也逼着自己笑。
我除了是沈思妤的哥以外,在这种场合还能是她什么人?同学?朋友......
我难道又不是沈思妤的哥吗?一起出生,一起长大,从小到大就像兄妹那样,互相关爱。
尽管一起长大的人,还能用另外一个词来形容:青梅竹马。
包厢里又来了几个男生,应该是学生会跟着沈思妤一起工作的。
“老二,这个位置你可不能坐。”老四连忙把沈思妤右边座位上的老二给拉了起来。
“你看看,你们就是偏心,老大都能坐在小六(沈思妤,她在宿舍最小)的边上,为什么我就不行。”
“老二,有啥不能坐的。”沈思妤有些害羞的又把老二给拉回来。
“诶呦,我还是不坐了,别一会某人不高兴了。”老二就连开玩笑都带着酸意。
“老二,谁不高兴了。”沈思妤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在许云柔的边上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这个屋子里,除了沈思妤,我只能认识她,而且是刚刚认识的。
菜已经上了。
“你还要多久到?”沈思妤坐在我对面,重要的位置上,打着电话。
“那,那我们就不等你了。”挂了电话,沈思妤有些失落。
“该死的陈历,这么重要的日子,竟然敢迟到。”边上有个男的有些抱怨的说道。
“一会,他到了,得好好灌一下他。”另外一个男的说道。
“我们就先开......”沈思妤话没说完。
“谁刚刚在骂我?”
“哇。”众人往包厢门口一看,不禁羡慕的大叫起来。
一个肤色白皙,眼眸深邃,身材修长的男的提着一个很大的蛋糕,怀里还抱着一束美丽的花。
“好你个陈历,知不知道今天是谁过生日?”二姐话里带着责备,一双眼睛透漏着无限的羡慕。
“我可是冒着风雪去买花和蛋糕了,要知道,这个冬天,鲜花得有多难买。”
“不管,反正是迟到了,一会肯定的多喝几杯。”
“诶呀,大伙都饿了,陈历快进来吧。”沈思妤高兴的跑了过去。
“生日快乐!”
“这花太漂亮了。”
沈思妤接过那束美丽的鲜花,整个人也像那绽放的花朵一样。
十九岁的少女,脸上的惊喜,无以言表,这大抵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有人给她送花吧。
而,一边的我,就像秋末那枯黄的野草一般。
沈思妤高兴,我很高兴。
别人送花给沈思妤,她高兴,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高兴,只是心里有些许的说不出的情感。
沈思妤竟然学喝酒了,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学会的。
她宿舍的几个姐妹,也许是看出了什么,连着跟我喝了好些酒。
那几个财大学生会干部的也跟我喝了酒。
但是今天的主角是沈思妤,不是我这个外校的人。
快吃完饭的时候,他们把陈历的那个大蛋糕,拿到了桌上,而另外一个小蛋糕,依然顾伶伶的放在一边。
吹蜡烛,唱生日歌,许愿,沈思妤依然像以前在家里过生日那样,快乐得像个孩子。
而,我,却有些想念家里的鸡蛋面了。
“走吧,一会去唱k吧。”
“好,我赞同。”
“同意。”
......
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有几个人提议去唱歌,然后大家都高兴的同意了。
我本来不想去,奈何沈思妤硬是拉着我去了。
ktv里,一身别扭,毕竟我们那个时候的思想还对着ktv有歧义,终究是贬义词。
在里边,他们又喝了好多酒,包括沈思妤。
我坐在ktv的角落里,似乎没有人会发现我,尽管那耀眼的灯光有时候会闪到我这边。
财大的学生,终究是比其他包厢的人要含蓄多了,这里并没有鬼哭狼嚎,尽管有人唱歌的调子跑了很远。
也不知道沈思妤是什么时间学会喝酒,唱歌的,以前那个她,似乎也曾厌恶着这些。
角落里的我,格格不入,想着逃离。
人是会变的,
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