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曜灵纯白的衣已然被鲜血染红。
她原本红艳的唇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天上的星芒大阵还在吸取着炎月身上为数不多的黑气。
他眉眼间的天罚印记已经非常淡了,肉眼已经不怎么看得出来了,眉眼间的妖邪似乎也淡了下去。
‘曜灵’见此加大了身上功德力量的输入,为炎月驱逐着体内最后的一丝邪气。
轰隆隆!天上的劫雷依旧在炸响,并没有想要放过‘曜灵’的打算,反而更加猛烈了。
帝炎扶曲越看越是心惊,随后索性利用二人之间的灵魂契约,将‘曜灵’所受到的伤害都转移到自己的本源之上。
没过一会儿,帝炎原本红润的俊脸瞬间变得苍白,眉头狠狠地皱着,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涌了上来。
“噗!”
竟是逼得他吐血,伤及内里,他转移过来才不过一小部分伤害,竟已经这么猛烈,那灵儿是该有多么难受。
恰在此时,帝炎识海当中受到了‘曜灵’的传音,“阿炎,别犯傻了,本君没事,好好为本君护法,别的什么都不用做。”
帝炎听此,看向那阵法中央,被金光包裹住的白衣女子,一双温润好看的眼眸当中满是执拗。
随后又开始往自己的本源里转移着伤害,随后眼看着他硬生生地虚弱下去,‘曜灵’见此心急如焚,总算是分神,将他们二人的契约力量给暂时断了。
她的龙魂十分强大,再加上生来便能通天道,这点雷刑看着严重,实则伤不了她多少。
但帝炎就不一样了,他生在远古洪荒当中,修行了上万载才成就了如今的帝位,却又因为她,被迫过上了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
如今又要为她承受这等凶险的业障,没了天道护佑的他,自然会比她痛苦千百倍。
“阿炎,够了,听话。”‘曜灵’不容置疑地说道,随后便不再理会他。
帝炎听此,苦笑不已,暗恨自己无能,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会让她尊与主位了,真是一点都不听话呢。
身边明明有这么多可用的人,却偏偏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对他还好些,若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另一边,原本正在操练狼族勇士的战野,感受到了主人有危险,立刻便寻着过来了白头山。
话说回来,那漠羽自从被余笙驱赶过后,便不见了踪影,也不知是识相地逃走了,还是别有企图。
待她回过神来,清雪峰上忽然传来一阵阵骇人的雷声,抬眼看去,天幕上已经凝结了红得发紫的劫云,骇人的威严压得人头皮发麻。
好似连空气当中都被电丝儿给渗透了一样,余笙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我滴个乖乖,这是什么情况,灵灵这是要做什么逆天的大事啊?!
照这个劫雷劈下去,灵灵还是完整的灵灵吗?!
余笙思索着,想象着‘曜灵’头发竖起,浑身漆黑的样子,又想笑又担忧。
但她这个时候根本进不去,且仔细看,结界内,还有一位俊美高大如同神祇一般的男子,那男子看起来好似和灵灵很亲密的样子。
不过看这样子应该不是什么人修,气息很是神秘强大,如此一来应当是守护灵灵的。
余笙想通了其中的弯弯绕绕,索性就守在外围了。
却不想,这一决定却成了她一生当中最懊悔的事。
轰隆隆!咔嚓!咔嚓!
凶猛的劫雷不断击打在‘曜灵’身上,‘曜灵’终究是忍不住了,精美的唇角涌现出了鲜血,不过一个照面她已经快成了一个血人。
还剩最后一点点,‘曜灵’加大了手中功德力量的输入,终于炎月身上的黑气散去。
金色的功德力量缓缓进入炎月体内,修复着他体内的创伤。
原本被戾气毁坏的经脉,被一股温和却又极为强大的力量缓缓修复着。
疏通着他堵塞的血脉,只不过这股力量到达他的丹田里之后却遇到了另外一股神秘而又强大的力量的抵制。
‘曜灵’感受到之后,便也猜出那股子力量大概便是一直以来封印团子血脉之力的吧。
虽然这股力量十分凶悍,但是经过一整个世界的功德力量的洗礼,到底都会松动的。
终于...天罚洗净,戾气消失,剩下的便只有那股封印之力。
轰隆隆!天上的劫云最终十分不甘地散去,临走时还打了个极为凶悍的雷霆似乎想要震慑‘曜灵’。
不过从小便是在劫雷堆里长大的‘曜灵’又怎么会轻易被吓倒呢?
虽然她现在的确很不好受,团子身上的业障自天罚结束,就已经转移到了她身上。
真正伤到她的,也只是这股子来自业障之内的戾气罢了。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星芒大阵慢慢暗淡了下来,直至全部消失。
原本成人模样的炎月瞬间变成了一个三四岁的小豆丁,只见那小豆丁长得十分软软糯糯,玉雪聪明的模样,很是讨人喜欢。
莲华这时候睁开了狐狸眼睛,呆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只觉得出生以来前所未有的轻松。
却又觉得眼前这一切都不太真实,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天狐血脉被封印,生来便是一个不能修炼的小废物,直到有一天,他的母后为他寻了一位太傅。
原本他还不太乐意,可是那位太傅非常厉害,且长得极为好看,他从未见过有比他母后还要好看的女子。
所以他便听了父王母后的话拜了太傅,后来的日子也算是极为快乐的,直到有一天,他的父王不知什么原因离开了他和母后。
母后因为父王的失踪十分着急,竟然扔下了他,独自去找他那父王了,一去便是五年没有音讯。
这五年间,他过得十分不好。
父王母后在时,那位太傅便冷若冰霜,高贵不可攀,恍若那天上误落凡尘的神女一般。
毫无生气,他就算很喜欢她,却也不敢过分亲近她,生怕惹恼了她。
然后她也不要他了,就像是他那父王母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