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徵!”
“陶徵!”
洛小川追上陶徵,拦下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陶徵整个人紧绷着,捏紧了拳头,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他很愤怒,莫名其妙的愤怒。
“陶徵,你没事吧。”
洛小川轻声问道。
陶徵眼神闪躲,不敢直视他,掩饰着心里的慌乱,说道:“我没事。”
“你...知道病人是被人施了反针?”
洛小川小心翼翼地问题。
这个病例似乎对陶徵的影响很大,才能让一个如此自傲的人全程低头,不说话。
“小川...其实...算了,没什么。”
陶徵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住了。
洛小川没有追问,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什么时候你想说了,随时打电话。”
就在洛小川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陶徵突然问道:“你真的有办法化解病人身上的反针?”
洛小川轻笑道:“在去天海城之前,我没办法。但是现在,至少有百分之九十,剩下的百分之十,要看看病人具体的情况。”
陶徵长舒了一口气,似乎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坦然地说道:“去食堂,我请客。”
洛城大学的学二食堂,似乎是学生门最喜欢来的地方。
两人随便买了几个菜,找了个角落的地方坐了下来。
陶徵四周看了看,茫然地说道:“其实看到一半我就判断出这个病人是被人施了反针之术,而是症在心经。”
洛小川很奇怪,从刚刚陶徵的反应来看,他似乎并不知道病人在一个月之前被人施针治疗过,怎么会比自己还笃定。
陶徵苦笑道:“这种手法我见过。”
洛小川闻之一惊。
他原本就很奇怪,沐谷山的手札中明确记录了反针派在十多年前就被整个中医界所唾弃,最后被一人灭了派。
毕竟能被反针派的人盯上被施以反针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所以反针一派但是可以说是墙倒众人推,被群起而攻之,不应该会再出现。
可是听陶徵的意思,他似乎很早以前就知道这种针法的存在。
洛小川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陶徵神情痛苦,心里面一种惭愧内疚痛心和崇敬的混合之情,纠缠不清。
许久之后,陶徵才开口说道:“你既然看出来了病人是身中反针,有些话我不妨对你直说了。这个病例的手法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谁?”
“陶琮。”
“陶琮?”
洛小川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追问道:“他是谁?”
陶徵对洛小川的反应并不意外,苦笑道:“昔日的陶家针法天才,医盟最年轻的正三品针灸师。”
“你跟他什么关系?”
“他是我哥,亲哥。我的汤头歌都是他教的。”
“你确定?”
洛小川闻言为之一震。
如果真是陶琮,这种行为足以给杭城带来灭顶之灾。
陶徵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三年前,他因为滥用针术被赶出了陶家。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他在用针术劫富济贫,惩奸除恶。”
“极富济贫,惩奸除恶?陶徵,是不是秀逗了?这是谋财害命,伤天害理。”
洛小川怒不可遏地骂道。
陶徵一脸痛苦,辩解道:“他只是暗施于那些为富不仁的有钱人,叫他们破财免灾罢了。日后复诊之时,他自然会给他们破解。”
“破解?”
洛小川冷哼道:“你看那个中年人,面色萎靡,气血严重不足,不出三个月肯定会因为心阳不振而死。这等暗中取人性命的卑劣行径,就是你口中的破财免灾罢了?”
陶徵痛苦掩面,狠狠搓了几下,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一次他为什么会下这么重的手,但是我相信他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你打算怎么办?”
洛小川知道自己很难说服陶徵,语气缓和地问道。
像陶徵这样的人自我意识很强,不会轻易因为其他人的几句话就改变心中的认知,能跟他说这些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沉默了许久之后,陶徵再次问道:“你是不是真的有办法化解病人病人身上的反针术?”
洛小川点了点头,从柘伯通的经外奇穴理论中,他已经想到了破解反针术的方法。
“好!”
陶徵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你在想办法治好病人,我必须马上回一趟杭城。陶琮虽然已经被赶出了陶家,但是毕竟是我哥哥,我不能看着他死。”
说完停顿了片刻,叹息道:“有这样一个哥哥,不是我的错,希望你不要因此而怪我。”
洛小川沉默了几秒钟,认真地说道:“人生在什么家庭没得选择,有什么样的兄弟姐妹也没得选。血浓于水的感情,我理解。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说得对,陶琮始终是你们陶家的人,这件事对你们陶家而言事关重大。”
“在我没有回来之前,希望...”
“你放心,我一定会保密,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陶徵深深看了洛小川一眼,微笑着说了一句:“谢谢!”
然后转身离去。
洛小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当发现病人是被施了反针的时候,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一定要这个施针的家伙找出来。
现在知道了,更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