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时钟分针转了半圈,辰兮踩着点分秒不差地推开办公室大门。
白色衬衫的纽扣系到最顶上一颗,黑色长裤盖到脚踝,只有那张白皙的脸完整暴露在阳光下。
珊珊和小眼镜一下站直了,像迎接领导视察那般在原地当木头人,显然是被她这过于正式的气场吓傻了,因为辰兮从来没有好好穿过一天职业装。
不过她的神色很正常,只是眼底的黑眼圈有点重:“新同事在哪?”
“在这。”蔺筠脚蹬了下桌子,把椅子推了出来,举起手说,“队长是个小美人啊。”
队长一听这声音,脚一软险些摔倒,好在她及时扒拉住了桌子边缘,看清所谓的新同事就是昨晚压她的那条野狗之后,清冷的脸一度在崩溃边缘。
她僵了三秒,飞速调整了心态,开口时已经听不出情绪波动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不能在这里上班?”蔺筠抬手解开领口纽扣,慢悠悠地朝她踱步而去,在她面前半步的地方停下,居高临下道:“小美人,还真是巧啊。”
“你笑得好贱。”
辰兮揪住他的领口,像拖一条癞皮狗一样把他拽进茶水间,反手关上了门,把外面震惊到满地找下巴的吃瓜群众阻隔在外。
她关了门之后就冷静多了,拿了杯子给自己装水,喝了一口才问:“解释一下,说不清楚的话,你今晚就在禁闭室里过吧。”
蔺筠笑着倚在门边,视线在她包的严严实实的身上停留:“禁闭室有床么?”
“你的关注点很奇怪。”
“只要是你陪着,在哪里过我都不介意。”
只要人够浪了,沙滩也能开船。
辰兮喝完水,顺手捞起桌面的水果刀,抵在蔺筠的咽喉,目光冷得没有温度:“我工作没原则,公事私事混着处理,你没给我个合适的出现在这里的理由,我就下得去手。”
末了她余光扫到蔺筠脖子侧边的咬痕,又补充道:“不管昨晚发生了什么。”
蔺筠在看到刀的时候就乖乖抬手就范了:“我本来就是要到这里上班的,只是文件没下来,我提前去夜色酒吧喝了杯,恰好看见你了而已。”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
蔺筠见她语气有妥协的意思,忙“见缝插针”,举起的手指微曲,碰了下她的侧脸,笑得一脸诚恳:“我原来就是个无良狗仔,当然是很清楚你的身份呀!”
“知道你还乱来!”
辰兮收了刀,咬着牙踹了他小腿一脚:“我要知道你是同事,绝对不会搭理你。”
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更何况是早就声名狼藉的辰兮。在办公室里所有人看来,她的夜生活丰富到花天酒地的程度,但她从来都很有分寸,绝对不碰与工作有关的任何人。
她自己公私合营,难保别人也是,到时真遇到了什么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蔺筠嘴角的笑意不知什么时候淡了许多,再次站直身时多了份正经:“小美人,你要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绝对不会乱说。”
“死人都会说话,只有魂飞魄散的不会。”
蔺筠眼角抽搐:“……你、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