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
辰兮果断挂了电话。
挂断了才想起来，她还没骂人呢。
她犹豫着要不要打回去，电话就再次响起，蔺筠说：“辰队，你不来看着我，不担心我喝醉了乱说话？”
楚湫湫躺在沙发里搜索着外卖，以为辰兮已经挂了电话，便提高声音说：“哎，我找到了个鸭子店耶，辰兮，要不我们今晚叫两只鸭子吧！”
这段话一字不落地传到电话的另一端，蔺筠沉默三秒，笑道：“兮兮，不是说经不起折腾么？”
辰兮不知该如何解释此鸭子非彼鸭子，但蔺筠在她开口前道：“辰队，你今晚不来给我庆祝，我就去你家找你。”
这语气不容置喙，辰兮权衡之下，觉得带楚湫湫蹭顿饭不用花钱养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地址发我。”
正在沉迷烤鸭的楚湫湫不知道，她一顿美好的晚餐被抠门的辰兮安排去了应酬。
等她在沙发里用二倍速刷完一部电视剧，外面的天色暗了许多，从十八层的阳台望出去，一眼便能注意到霓虹辉映的城市里，许多浓黑的影子正在小心翼翼冒出头。
“那个李珍珠，被移送到判官那里处理了。”
楚湫湫在辰兮的衣柜里“选妃”的时候，平静地接受被安排蹭饭的命运，因为她听说辰兮的副队长被鬼王提前解了小黑屋回来了。
那副队长，也拥有一副好皮囊。
辰兮知道她心里的小算盘，也没揭穿，选了件相对保守的红色连衣裙穿上，慢条斯理地化着妆。
她之前让楚湫湫帮忙想去地狱见一见李珍珠，看来现在没那么容易：“李珍珠手里还有别的筹码能躲过刑罚？”
“小道消息，说是她手里有你勾搭鬼王上位的确凿证据。”
辰兮秀眉一挑：“真的？”
楚湫湫说：“你什么时候勾搭鬼王的，怎么可以瞒着我？”
“我连自己都能瞒着，怎么就不能瞒着你了？”辰兮说着自己笑了一声，“她这是狗急跳墙呀。”
外勤部为了迎合辰兮的风格，把庆祝地点定在通天路附近的一家附带酒吧的餐厅，一个包厢把一队十一个人完整容纳。
后来又为楚湫湫特意加了个位子。
辰兮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在高声谈笑的人群短暂地转头喊了她一声“辰队”，又继续与旁边的人攀谈。
她在私底下玩得开，大家聚起来时也不拘束。
只是当她偏过身露出身后的楚湫湫时，包厢里的期待值一下到达了顶峰：“哇！湫湫！”
“看这反应，是想我了对不对？”社交达人楚湫湫与外勤处没有直接的业务关联，平日见面只谈风月，因而比辰兮更受欢迎。
最重要的是，大家都知道她对副队长欧袁有意思。
欧袁朝门口的两人招招手，笑得阳光又开朗。他顺手把旁边的队员推开，空出了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楚湫湫坐过去。
楚湫湫坐下时，右手拖泥带水地从欧袁的肩膀滑过：“欧副队，几个月没见，更加帅气惹眼了呀！”
楚湫湫一出现，辰兮的团宠地位一落千丈，她笑着骂了句：“一群白眼狼。”
偌大房间的队员们围着圆桌坐满，如今只有主位是空的，旁边坐着今日的主角蔺筠。
后者正在低头和旁边的女孩聊着天，间或点点头以示回应，注意到她的视线时也只是抬头瞥了眼，全然没有要打声招呼的意思。
果然白眼狼也是会传染的，蔺筠融入的速度超乎想象。
忙着撩欧袁的楚湫湫把对面两人眼底的暗潮涌动看得清清楚楚，故意举起酒杯明知故问：
“兮兮，这是你们队新来的同事吗？”
辰兮落座后水杯还没到嘴边，就和闺蜜当面开撕：“你又想怎么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