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兮没听明白这话的意思。
毕竟鬼王的地位摆在那里，这世间应当没什么东西能让他慌的。
于是辰兮一时没敢贸然接话。
而鬼王似乎非常有空，就这么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里，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脸上。
他像是很享受这样的宁静似的，时不时伸手碰碰辰兮的头发，或是指尖点点她的唇瓣。
只是辰兮在这样的气氛里坐立不安，恨不得找一块砖头把自己拍晕了什么都不知道更舒坦些。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鬼王才再次开口：“你是不是很怕我？”
辰兮一口气呼出来：“大人您说笑了，谁都很尊重您的。”
我怕的不是你，是自己没命。辰兮欲哭无泪地想着。
“辰兮。”
“……嗯。”
“本王这偌大的宫殿空荡荡，以后你每七日来我这里一次，便算作是对你的处置吧。”
辰兮怀疑自己听错了：“都说为王者后宫佳丽三千，大人您若是觉得空，尽管充盈后宫啊，也没人敢拒绝呀，怎么就关我……”
“你这话，是在拒绝我？”
辰兮：“……”
绕了一圈，坑了自己，辰兮咬牙切齿地挤出个笑脸：“不敢。”
鬼王低笑着拿起她的手背亲了亲：“那就好。以后到了时间，我会派人接你过来。”
辰兮满脸绝望：“接我过来干什么，侍寝？”
“是个好主意。”
“当我没说，撤回。”
辰兮这次是被鬼王亲自送到人间的，对方还贴心地把她送回公寓，解了她的魂锁之后才离开。
只是她睁眼之时，没有看到鬼王的身影，反倒是门口的拍门声像是在叫魂。
寸头趴在地上，企图通过门板与地板的缝隙，尽可能把自己的声音塞进屋子：“辰队辰队，我知道你在家，你快开开门！”
辰兮一拉开门，就看见五体投地的寸头：“……你能不能给外勤组留点颜面？”
“还要什么颜面啊，命都快没了。”寸头拉着辰兮的手就往外走，还顺手捞走玄关的钥匙直奔车库，“从地狱出来那个厉鬼叫田村你知道了吧？”
“嗯，继续。”
“他今晚杀了两个人，都在夜色酒吧。还有一个被我们的人看着，他动不了手。”
寸头把钥匙插好之后乖巧地钻进后座，喋喋不休地对开车的辰兮说：“他好像知道夜色酒吧是阴差们交换信息的场所，特意选在那里动手挑衅我们。”
花城的夜晚车水马龙，尤其今日正好是周末，出来开始夜生活的大有人在，他们才刚驶出主道，就开始塞车。
辰兮趁着等交通灯的间隙给楚湫湫打了个电话。
对方也正忙得脚不点地，接通之后就劈头盖脸地说：“辰兮你听我说，田村应该是在复仇。他上辈子是灾荒年代饿死的，这两天死的都是上一世不肯给他食物的人。”
“哦对了辰兮，”楚湫湫说话都没空喘气，“你要看好你组里那个新来的帅哥，听说几十年前就是他带田村去地狱的，小心田村对他动手。”
这话刚落，辰兮一脚油门踩到底，在一路的汽车鸣笛声中飞速抵达夜色酒吧。
涉及到活人命案，便是由人间的机构进行搜查取证，酒吧被层层的封锁线包围起来，谁都进不去，也出不来。
寸头很是苦恼：“辰队，人太多了，我们贸然进去可能会冲撞到活人，这可怎么办？”
“给蔺筠打个电话，”辰兮催促道，“看看他有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