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兮和楚湫湫前后脚停好车，蔺筠在门口等着。
两人都闭口不提之前关于“喜欢”的问题，好像谁都没在意，又好像是刻意揭过去。
只有落后两步的楚湫湫在门口停了一会儿，拍了拍蔺筠的肩膀：“新同事，我感觉你有情敌了。”
楚湫湫所谓的情敌，正是寄这个快递的主人。
来自鬼王殿的信使气场逼人，活像是个黑社会老大，就孤零零站在那里，就能把内勤的小鬼们吓得大气不敢出。
茶几上连杯用来客套的茶水都还要辰兮亲自倒好了递上去：“有劳了。”
信使是第二次来办事处，没人知他名姓，只知道他是专门替鬼王跑腿的人，干净得连在生死簿上都找不到生前死后事。
辰兮拿着小刀去拆那个半人高的纸箱，只开了一半就停住了手，嘴角勾着浅淡的笑意：“鬼王除了送这个，还说什么没？”
信使的目光始终垂落在虚空之中，没有焦点：“没有。”
辰兮又问：“你可知他是什么意思？”
“我只按规矩办事，大人心中所想，辰队长应当最清楚。”
辰兮笑了：“怎么你们大人的心思，就变成我最清楚了？”
信使微微欠身，说了句“叨扰各位了，先行告辞”，就这么轻飘飘走了，留下办事处众鬼面面相觑。
胆子稍微大一点的楚湫湫屁颠屁颠蹦过来，把纸箱剩余的地方全部拆开，露出里面一大束玫瑰花。
技术最好的小眼镜亲自拍照扫描，最先算出520朵玫瑰，引起小姑娘们一阵浪漫又羡慕又嫉妒的惊呼。
只有辰兮麻木地半躺在自己的工位上，看着与她有关的热闹。
“辰兮，有卡片！”楚湫湫从一堆脑袋里钻出来，举着张巴掌大小的卡片念给她听，“心悦辰兮！哦署名是个爱心！”
辰兮蹭一下坐直了：“破案了，上次那束也是他送的！”
“上次？”楚湫湫在脑海里搜索一阵，迅速对应了一张糊得不成样的照片，“你上次……拍给我看的那束？”
就在大家讨论着辰兮有多厉害，到鬼王那里接受一次惩罚就锁定了鬼王妃位置的时候，蔺筠一直站在辰兮身旁，垂眸看着她的脸色。
然而辰兮却转了身，在抽屉里拿出上次老陈给她的档案，手指在四百年前的时间点停留一瞬，嘟囔着说：“难道我四百年前真的勾引鬼王了？”
蔺筠眉头一挑：“你勾引他干什么？”
“这就是个问题，”辰兮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我当时想当鬼王妃？”
趁着大家都在围着玫瑰花团团转，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蔺筠的手指快速按了下她的唇瓣：“那你现在想当鬼王妃么？”
“多好啊，找个好夫家就能少奋斗几百年，一步登天。”
辰兮说着合上档案袋，刚起身就看到欧袁风风火火地跑进来：“辰队！”
“什么坏消息？”辰队对这种喜事当头又被泼冷水的场面见怪不怪，“死的是活人还是阴魂？”
“都有！”欧袁把一部粉身碎骨的手机递给辰兮看，“寸头失踪了，有人看见说……”
欧袁瞥了眼蔺筠，豁出去道：“说是因为寸头目睹了外勤队的新同事杀了个女孩，叫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