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血迹呈喷射状,从墙壁向四周延伸,地面倒是没什么积血。
辰兮从黑无常侧开身的缝隙里挤过去,一眼就注意到了血量的不对劲:“这是谁的血?”
黑无常答道:“花小荷。”
床单被褥没有睡过人的迹象,只有床边一点的褶皱说明曾经有人短暂地在这里坐下来歇脚。
辰兮把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房间扫了遍,问道:“花小荷不是在这里死的吧,死因是什么?”
“魂魄被伤的活人,在人间都是猝死。”黑无常面上没什么情绪,只是目光随着辰兮游走:“她死在自己家。”
辰兮盯着墙上的血迹,若有所思地走过去,站在了墙边。
她的身材高挑清瘦,又穿着高跟鞋,血迹喷射的源头刚好在她的肩膀处。
而对应到花小荷的身高,这里就刚好是---
“脖子?”
辰兮呢喃着脱了鞋,对缩在门口不敢进屋来的欧袁说了句:“别傻愣着,帮我看看这血能怎么喷。”
欧袁欲哭无泪,踌躇着不敢上前:“……”
就在辰兮就要骂他的时候,黑无常向她靠近道:“我来吧。”
于是黑无常抓着她的两只手腕举过头顶,按在墙上,又微微倾头,唇瓣停在她脖颈动脉处。
辰兮嗅着他身上的寒霜气息,怔了怔:“……咬脖子的?”
“嗯,”黑无常在距离她脖颈脆弱的皮肤半指处开口,“魂魄很虚弱,咬住这处,必死无疑。”
黑无常让开半步,松开她的手腕时,指尖有意无意地滑过她的皮肤。
只是他的手很快又背到身后去,挡住了微微蜷起的手指。
辰兮低头拉好衣袖,声音清冷:“花小荷的魂魄,散了?”
“散了,最后一个看到她的人,是你们外勤处的寸头。”黑无常看着她说,“这也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辰兮反客为主:“寸头呢,你带走了?”
门外的欧袁咽了口唾沫,对他们家胆子比野狗大的队长深深捏了把汗。
明明就是他们心虚在到处找寸头,结果一番你来我往之后她居然反问是不是黑无常带走了嫌疑人。
欧袁觑了眼黑无常冰冻的脸色,正想说点什么打圆场,就见黑无常西装裤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黑无常冷声开口:“说。”
“方便说话吗?”
辰兮站得近,能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来自于白无常。
房间太小无处可避,她正准备出门去回避一下留黑无常一个自由说话的空间,不料在和他擦身而过时,被拉住了手腕。
黑无常干脆开了免提:“方便,你说。”
辰兮:“?”
白无常听起来有些焦头烂额:“蔺筠交代的这两天时间都是和辰兮在一起,你看看能不能找个合适的理由,把她请过来地狱办一趟?”
辰兮的视线从被拉住的手腕转移到手机上,最后一脸疑惑看向黑无常,用嘴型无声问:“我要说话么?”
黑无常:“没本事,请不动。”
白无常和辰兮都表示了沉默。
一分钟后,白无常终于泄气:“不行啊,蔺筠极度不配合,一问三不知。到这儿来了一个小时,除了一句‘这几天和辰队在喝酒’,别的问什么都说不知道。”
黑无常面无表情:“用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