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兮话说出口，才意识到喉咙沙哑到发不出声音，看起来很有威胁力的话其实就是气声勉勉强强带出来。
蔺筠端着热水到床边坐下，害怕的手无处安放：“……我在。”
偏偏他因为过于担心有人会发脾气，根本没心思好好穿衣服，衬衫就是随意套上，连扣子都没系，身上全是深深浅浅的挠痕，尤其肩膀上的咬痕深入骨髓。
辰兮只扫了他一眼，就立刻移开了目光，继续以已亡人一般的神色盯着天花板。
昨夜蔺筠疯得厉害，辰兮一遍遍说着不要了，他还是不肯停歇。
他就偏执地问着她：“和我谈恋爱好不好？”
“兮兮，我们在一起吧？”
到了后半夜，辰兮已经没了力气，软绵绵地要融化在床上，可蔺筠那磁性的嗓音仿佛能让人走火入魔：“兮兮乖，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天将亮的时候，辰兮终于受不了了，应了声“好。”
蔺筠像是生怕她反悔，一边哄一边动：“做我女朋友？”
“……嗯。”
“那我就是你男朋友了？”
辰兮的手在他脖子上都挂不住：“好。”
“不许反悔，不许分手。”
“……好。”
辰兮空洞的双眼逐渐有了焦点，那些令人头皮发麻的细节便也回归到身体里。
至于蔺筠是如何趁人之危言行逼供，辰兮不堪回想。
“喝点水，”蔺筠看着她生无可恋地在床上反思了五分钟，没忍住勾着唇笑了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兮兮可不能反悔了。”
辰兮被从床上抱到沙发，倚在他怀里喝完一整杯水，咬牙切齿地说：“你那是屈打成招，不能作数！”
“这样啊？”
“嗯，不作数。”
蔺筠轻揉着她的后腰，另一只手就在她光洁的腿上抚摸着，笑意愈加深：“那看来只能再来一次了。”
辰兮一惊：“？？”
眼看着蔺筠把她放在沙发里，欺身就要压下，辰兮立即没了骨气，拼命摇头嘤嘤地说：“不来了不来了……”
“那作数么？”
“作数，作数。”辰兮为了免受刑罚，特意双手抱着他的腰，模样乖巧得像是只小兔子。
“乖。”蔺筠低笑着亲吻她的额头，“你先歇会儿，我把粥端过来。”
沙发与厨房隔着的距离不远，从辰兮的角度，能看到他修长的手指熟练地关掉燃气灶，打开锅盖，又低头去挥开翻腾的热气。
牛肉的清香就飘荡在屋子里。
辰兮半躺在沙发里，双手托腮，看着蔺筠忙碌的背影，忽然觉得这种感觉其实很好。
然而外面的天色越暗，她脸上的安然神色就越淡。
与鬼王约定的三天期限到了头，今晚只能是个不眠夜。
可昨晚与蔺筠厮混的旖旎画面总是不知不觉地同那晚鬼王殿里发生的事情重叠，辰兮心里生出一个奇怪的猜测。
蔺筠的手机就放在茶几上，此时正不断有消息弹出来，好像是刚有谁把他拉进一个新群聊。
“蔺筠。”
蔺筠正给粥加盐，拿着勺子试着咸淡，闻言转身看她：“嗯？”
“我能看看你的手机么？”